龙虎盟修罗殿。 修罗殿内,来了一位从塞北远道而来的客人。 这人脸上有一处刀疤,但是气质上风度翩翩,若不是因为这脸上的刀疤以及其抱在胸口的一柄入鞘黑龙纹大刀,根本看不出来他也是个习武的江湖中人。 空旷的大殿之上,只有三人,龙应天、叶千红,和这个刀客。 龙应天平时待人接物,就喜欢在大地方进行,他喜欢居高临下、声若洪钟的感觉。 龙应天坐着主座,叶千红则面对着这刀客而坐,她还真从未见过塞北来的年轻人,此人头戴纶巾,虽然穿着怪异,脸上还有刀疤,但是其周身流露的傲气以及难以掩饰的英俊脸庞,处处吸引着叶千红这个浪荡女子。 叶千红目不斜视,上下打量了这个年轻人很久,而这个年轻人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头朝左上边正中央倾斜,看着正在阅读来信的龙应天。 龙应天看完后,眯起眼睛道:“倘若你们傲北国真有诚意,为什么他拓拔洪不亲自前来,要派你这个年轻人来?” 那年轻人道:“我是拓拔洪大弟子,师父交代我来传话,我即可代表他。” “大弟子?”龙应天笑道:“他这是找了一个传话人,很明显不把我这个龙虎盟盟主放在眼里。” 那年轻人神情自若解释道:“师父说了,他在中原有名有姓,来了定会惊动边境那些暗探,所以才派我过来。” 龙应天见此人说话不卑不亢,能接得住,便来了兴趣:”那你的名姓是?“ ”鲜于雍。“ 叶千红听完后道:“鲜于雍,果然你们塞北的人都是复姓。” 鲜于雍道:“中原也有复姓,相传我们祖先便是从中原迁居过去的。” “你脸上这道刀疤,怎么回事?”叶千红很感兴趣,龙应天也没有任何眼色不让叶千红说话,叶千红这才放开了些。 鲜于雍稍稍愣了一下,对于叶千红问这些不相干的问题他有些反感,但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鲜于雍便道:“这刀疤是我在弱冠之时,师父赠与我黑龙宝刀,我未做防备,被宝刀刀气所伤,故而留有此刀疤。” “黑龙宝刀?”龙应天也来了兴趣:“可是你跟前这把?” “正是。”鲜于雍有问必答。 “可否让我瞧一眼?” 面对龙应天的要求,鲜于雍毫不犹豫地将跟前的宝刀扔给了龙应天。 龙应天接住这柄黑鞘宝刀后,越来越欣赏这个年轻人了。毕竟这宝刀既然是他随身带着的,那便是防身利器,他一个人身处龙虎盟,龙应天向他要刀时他一点迟疑也没有,倒是有几分胆色。 龙应天手握住刀柄,待要开鞘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头微微一瞥看向了叶千红。 叶千红知道龙应天在想什么,心中有些欣慰。 龙应天是怕万一这宝刀真有强烈刀气,不小心弄花了她最注重的脸蛋,那可就不好了。叶千红心领神会,只听她对着鲜于雍道:”这世上可没有哪种神兵能自己伤人的,你这话我是不信。“ 龙应天这才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把刀身上,一阵清脆声响,整把刀被龙应天拔了出来,刀光熠熠,其刀气倒是没有伤人,但是刀光让龙应天有一瞬间闭起了眼睛。 再细看时,刀上龙纹精美,龙应天朝空中一挥,却是无声无响,其锋利至极,可想而知。 ”好刀,好刀。“连龙应天也不断夸口哦称赞。 叶千红在台下见了,方笑道:”可能是你师父觉得你长得过于秀气,暗藏刀气于鞘中,让你留下这道刀疤,好在江湖中行事。“ 鲜于雍可没心思开玩笑,也不回叶千红的猜想,独独自斟自酌。 龙应天看向鲜于雍道:”我中原以剑为尊,你们那里以刀为王,可惜我手底下有一与你同辈的剑手不在,不然我倒是想看你们两个比试一场。“ 龙应天说完,便将刀收入鞘中,又扔给了鲜于雍。 鲜于雍伸手接到这刀,便轻轻地又将其放回桌上。 龙应天身体前倾道:”你是个少年英才,如果是我门下,我也会重用你。但是我们今日代表两方利益,你师父要让我做卖国贼,这是不可能的事。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总不能让我以后无脸去见列祖列宗吧。“ ”很好。“鲜于雍道:”来时师父便说策反龙盟主的机会不大,让我不要太纠缠于此。既然龙盟主这样讲了,那此事便就此罢了。“ 龙应天皱起眉头,他这么讲,就还有别的事。 于是龙应天便道:”有什么事就不要藏着掖着了,你大老远过来,不达目的,如何能罢休。“ 鲜于雍道:”果然龙盟主是个爽快人。听闻龙盟主与当朝大将军素有恩怨,对其已起杀心,不知是真是假?“ 龙应天皱眉:”怎么,这中原之中也有你们傲北国的奸细?“ 鲜于雍道:”倘若此事为真,在下愿为龙盟主效力。“ 龙应天觉得可笑:”你可知我们这个大将军也是青竹英雄榜上的高手,论单打独斗,只怕你即便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也在他手下走不过五十招,你为我效力,能有何用处?“ 鲜于雍道:”你们中原的高手,彼此都认得对方,倘若要杀人,那必是防备森严。我这个生面孔,要暗杀你们大将军,可要简单得多。“ 龙应天道:”即便我不介意,你在我们交战之中趁乱偷袭,还真不一定能取他的性命。年轻人,不要小看我中原武林,也不要把这大事想得这么简单。我手底下有一个顶尖的杀手,正在回来的路上,不用你,我也能办到。“ 鲜于雍反问:”既然龙盟主这么有把握,为何屡屡失手?“ 这话一出,龙应天便面露不悦:”看来你傲北国的暗探势力,已经侵入到深宫之中了。“ 鲜于雍也不遮掩,淡淡道:”多年经营,岂是儿戏?“ ”很好。“龙应天道:”不过我给你提个醒,即便肖天途死了,以塞北目前的防御,你们攻不进来。“ ”他不死,才是真的没机会。“鲜于雍道:”在塞北,我们称他为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