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扬也不知这些姑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已经将他围在了中间。 有的在他脸上摸,有的在他腰上揉,有的在他手臂上抚,有的在他大腿上掐。 有的搂着他的脖子,有的送上香吻,有的将脸贴在他的脸上。 每个都热烈,每个都大方,每个都多情,每个说话都好听。 沈飞扬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弄得他脸上通红,心跳加速,血脉喷张。人有些懵,有些如在云里雾里的感觉,总的来说,人是在往上飘。 这时,那个肥婆说道: “先生,我看你是第一次来,我看你怕是个雏儿,跟我们这里第一次来的姑娘一样。哈哈。” 这个女人的放肆笑声,立马引来周围姑娘的共鸣,在沈飞扬的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放荡的笑声。 沈飞扬更加有些窘了。他马上定了定神,想到自己还肩负有任务,马上脸色变得平和,对站在旁边的肥婆说道: “你过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胖的才有味道。” 旁边的姑娘立时止住了笑声,这也太出乎她们的意料了,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审美和嗜好? 过了片刻,有一个姑娘说了句: “我的乖乖,先生,你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刚才止住笑声的那群姑娘立时又大笑起来。这回,沈飞扬没有发窘。 那位老肥婆也在旁边说道: “你确定,就喜欢我这样的味道?倒也是,有的人特殊,要的是份量。在这里,就只有我的份量最重嘛。” 旁边又是一阵荡笑。 老肥婆分开众人,走到沈飞扬面前,手拿扇子,将腰一叉,像一个石碾子立在沈飞扬面前,说道: “先生,你看清楚了。可就喜欢我这样的货色?老娘也是每天只看你们快活,让老娘也来沾沾腥。让开,看今天老娘不将你收得服服帖帖。” 旁边那群姑娘有的大笑,有的掩口窃笑,有的背过头去笑。 肥婆将胖成包子的手插进沈飞扬的臂弯,说道: “走!” 斗志昂扬地挽着沈飞扬的手臂朝里面走去。 那群姑娘在肆意的笑声中,又回到各自的岗位。 沈飞扬边走边看,这一楼除了大厅之外的面积,都分成了许多包间。 现在肥婆是将他往楼上领。二楼到三楼,也在两排迎宾小姐,不过没有一楼到二楼的多,这里,是每隔三步才有一个,总共也不到八九个。而一到二楼,他粗略算了一下,怕有三十个左右。 这楼梯上的姑娘看肥婆挽着一个年轻后生上楼,每个人都在给她打招呼,有的还忘了给沈飞扬致欢迎词。 到得三楼,沈飞扬探头一看,三到四楼也有迎宾小姐,这里的人数更少了,只有四个,楼梯的第一步和最后一步有一个,其余都没有安排人。 在三楼向右一转,有一间板栗色的木门,没有任何装饰,肥婆走到那里,也没用钥匙,直接用手一推,那门就开了。 可里面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这时,她左手拉住沈飞扬,看样子,是怕他跑了。拿小扇子的右手在墙上一按,里边亮了。 给沈飞扬的感觉这就是一间楼梯间,只是在见过面摆了一间床,还有一些他也不知道啥的东西。反正陈设非常简单。 一进门,肥婆嘻嘻一笑,将外衣一掀,,里面只剩一件紧致的内衣。其实不是内衣小,是她太肥。 然后那肥婆将右手中的扇子一扔,说道: “既然喜欢老娘这一口,看老娘如何收拾你,我让你速度投降。” 沈飞扬从衣兜中掏出一把钱,扔在床上。那肥婆一看到一把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 “不着急,我一看先生就是个老板,有的是钱。还怕你不给钱吗?先快活了再说。” 她没看沈飞扬,双手一捞,将钱抄在手里,也没见她有其他动作,这钱她已经不知藏在什么地方了,现在才抬起头,笑盈盈地看着沈飞扬,将她的肥手伸了过来,拉着沈飞扬的手,说道: “还等什么呢?我……” “我”字没有说下去,她一张脸变成猪肝色,一脸痛苦和愤怒尖叫: “喂哟哟……你……你想干什么?” 沈飞扬手腕一翻,将她的肥手抓住。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手腕生痛,所以痛得大叫。 沈飞扬将手松开。肥婆脸上的恐惧还没有消散,她眼睛里还满是慌张,对沈飞扬说道: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飞扬坐在床上,轻笑说道: “我来这里是向你打听一个人。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不会,不会。先生要问什么,尽管说,我知道的都给你讲。” 此时,肥婆恨不得马上将眼睛这个瘟神打发走。声音里还有一丝颤抖。 “有没有一个叫马皮精的人经常到你这儿来玩?” “有,有。有一个叫马屁精的瘦子经常来我这儿玩。同来的往往还有一个叫马三刀,我们开始只知道他叫马三爷,后来才知道这个人又叫马三刀。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一齐说。” “不着急,慢慢说。这个马屁精和马三刀是什么关系?” “具体关系我们就不知道了。从二人进来的表现来看,马三刀应该是老大,马屁精只是个跟班的。好多次都是马三刀马三爷结的账。那个马屁精光是说的好听。我看没有多少钱。” 那个肥婆转了转小眼睛,又说道: “不过这段时间,马三爷和马屁精他们都来得少了,倒也来,不像原来每两天就要来玩一次,现在是四五天,甚至七八天才来一次。具体原因我不清楚。” 肥婆头一晃,又说道: “你不提,我还搞忘了,他上次自己带了两人来玩,消费的钱还记着呢。三千多。是老顾客,我们才准他记账。” “好,其他你不用说。我问你,这马屁精每次来,是对你们这儿的姑娘有选择吗?还是碰到谁就是谁?” “别看这马屁精身上没有几个钱,他还挺讲究的,一般女孩他瞧不上。每次来专门点我们的七号小迷。 如果小迷在陪其他客人,我们知道他有大靠山,就是那个马三爷,我们都只得将就他,将七号小迷换下来陪他。” 这肥婆眨巴眨巴小眼睛,突然若有所思地笑道: “客官,我懂了,你是要小迷吧。好,没问题,马屁精没有来,就是他来,我也先让小迷陪你,有了先生给我做主,我才不怕那个马屁精呢。我马上去叫小迷。” “你弄错了。我是要叫小迷。但不是你想的。现在你带我到小迷服务客人的房间,然后将小迷带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讲,此事,不要让他人知道,不能走漏任何风声。知道吧?” 沈飞扬说到“知道吧”三个字时,手上一运力,右手食指一点,将右边的墙壁点进去了一个半寸深的小洞。 那肥婆一看,脸色一变,点头如鸡啄米,连声说道: “是,是是。我这就带先生上去。她的房间在四楼。我们这里,要价越高的姑娘,她们的房间就在三楼和四楼。像小迷这样的货色,当然在四楼。” 肥婆将沈飞扬带到了四楼最里边的一个房间。然后转身向外走,说道: “先生,我这就去叫小迷,您稍等。” 这时,肥婆又恢复了常态,说话也利索了。肥婆刚一出门,沈飞扬叫住了她: “别走漏风声,也别耍花招。快去将小迷给我叫上来,你一起上来。” “是,先生。” 肥婆说着下了楼。 沈飞扬打量这个房间,那和刚才肥婆的房间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这哪是接客的,就是一闺房。最显眼的是一张挂有晕红帐幔的席梦思床,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绚丽。 梳妆台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一幅绣的是娇艳动人牡丹花;另一幅绣的荷花,上有一只蜻蜓。 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屏风隔开,沈飞扬走过去一看,这里有一张琴和一把琵琶。 琴的左下方是一张精美的雪梨桌子。桌子旁边还有两张雪梨凳子。 一扇大大的窗户,窗边的台上放者一支花瓶,正值冬天,插着一枝冬梅,越发显得遗世而独立。 沈飞扬想,不知这小迷是真懂琴棋书画,还是一种摆设而已。 这个小迷,是什么样的货色,会让此人着迷。应该有她独特的魅力吧。 沈飞扬正在胡思乱想,这时,听到门外有咔嚓咔嚓的高跟鞋碰地的声音,还有一个笨重的喘息声。 沈飞扬知道,这是肥婆和小迷上来了。 肥婆引进一位女子。比肥婆高了半头,也可能有了肥婆的存在,越发让来这位姑娘显得亭亭玉立。 唐诗中有“粉胸半掩疑晴雪”,“胸前瑞雪灯斜照”,“慢束罗裙半露胸”的句子,宋词也有“锦额重帘深几许。绣履弯弯,未省离朱户。强出娇羞都不语,绛绡频掩酥胸素,黛浅愁红妆淡伫。”的描述。 这两段词句用在这来的女子身上,是最贴切不过。 沈飞扬也有些看得痴了。特别是姑娘的一双杏眼,真是顾盼流光,会说话,她的浑圆的双肩更是别有一番风味。但沈飞扬现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走在前,女孩走在后。女孩刚一走到沈飞扬面前,就给沈飞扬道了一个深深的万福,说道: “先生,您找我?谢谢先生赏光看得起我。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好给先生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