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经过几天的颠簸,那捆绑死人的绳索的布条有些松动,特别是死者头部已经完全抖开了,露出一个大红鼻子,看起来好吓人。 我们将死尸放到那两排柳树边,又将柳树枝上的一些破布,地上的树叶,一些方便袋,盖在那死人上,又再次检查有没有留下什么印迹,当确定没有后,我们慌慌张张驾车离开了。 我们怕有人追杀,一路上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一见有人多看我们两眼,我们都害怕。碰到你们那个地方叫回风坳。那里的风沙特别大。 当时是马仁驾车,我坐副驾。我看你们有一人在看我们,我叫马仁快,怕你们追上来。 后来,后来你们就追上我了。经过就这样。 那个自称叫吴义的灰衣人能三人讲述了经过。一双眼睛骨碌碌转动,希望三人放他离开。 沈飞扬想了想,问道: “那和你同行的马仁哪去了?” 这吴义一听到说马仁的事,有些惊惶失措,马上大声说道: “不关我的事,马仁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跌下悬崖摔死的。” “你先说说这个马仁是怎么样死的?敢有半点虚假,后果你知道,刚刚已经见识了我的手段。” 沈飞扬威严说道。 “我交待,我交待。马仁是我杀的。” 这吴义在沈飞扬说到手段时,向沈飞扬看了一眼,当和沈飞扬严厉、逼人的目光一相遇,他知道不敢撒谎,人如霜打的茄子——蔫了。赶紧承认了他杀害马仁的事实。 他说,他和马仁将车赶到离胡沙还有三十里地的时候,正好是他在驾车,他将车停了下来,对马仁说道: ‘老板让我们将车扔在半路,最好是悬崖下,我看,这前方就有一个悬崖,叫滚龙崖。不如我们就将车扔在那里。’ 那马仁听了我的建议,也说行。我继续赶车,赶到滚龙崖。 那里听前人讲,不知滚下去多少马匹、骆驼、车辆和其它动物。最离奇的是有个古老传言,说有一条龙在那个地方滚下去,就再也没有爬上来,所以那儿大家都叫它滚龙崖。 我们到了那里,往下一看,这个悬崖深不见底,根本看不清下面的具体情况,而且有两个沙土口,是一个斜坡,人一旦失足,就只能任其滑落下去。 我们在将车辆开过去的时候,一开始我也没想害马仁。但是我想到他在老板给我们钱的时候,居然想多侵吞我的二百块钱,大家都是干苦力活,卖力气的事,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还有一个原因,他说他怕将前几天得到的钱全部上交给老婆,以后一分也得不到,他将一万五留了五千在身上,只说老板给了一万块钱。 我听到了这件事,一算,还有我们临行时,老板又一人给了我们五千二。这个钱我们都几乎没花费。那在马仁的身上只少有一万块钱。我就他身上的一万块钱产生了兴趣。 在我们将车辆推下悬崖时,我就想把他随车一齐推下去,但没有找到合适机会。 本来我都打算放弃这个想法了,当我回身走的时候,看见右方不远有一个沙土缺口,我假装走过去解手。让他等我。 我没有解手,我是在察看地形。我看好最佳地形后,我对马仁叫道‘马仁,快来看,那里有一两串金项链,还有一个纯金大戒指。快来我们想办法将它们捞上来。’ 那缺口下确有一个戒指,但那是我刚才从手指上取下,又扔下去的。也不是真的黄金戒指,是一个假戒指。所谓金项链,也没有这回事,只是那里真有一件衣服,衣服左边口袋处有一个挂坠。 这个挂坠看上去金灿灿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估计是真的吧。这种地方,被谋害的往往都是有钱人,那他的衣服也一定是名贵衣服,上面的挂坠也自然是好东西。 马仁很小心地走过来,看了一眼,然后说没有看到。我指着刚才我丢下去的假金戒指,对他说: ‘你看,那不是金戒指吗’ 马仁走过来,顺我的手指方向往下看。 我见最好的时机已到,我顺手将他一拉,再一推,他发现情况不妙,一回头,同时反手过来抓我。但是我在发力,他根本没有机会抓住我。 他骂了我一句:‘你不得好死’就惨叫着滚了下去。 我看他惨叫着滚了下去,那个惨叫声在山崖里久久回荡,心里着实有些不忍,但那时已经没有办法挽救了。 他滚下去,已经看不见影子,听不见声音,这时我才想起他身上的钱我没得到。 后来,我观察了好久,想了好几个办法,但没有一个办法可行,最后我放弃了去搜他身上钱的想法。 为了少些累赘,我一个人也只能骑一匹马,我将那匹状态不好的马也推下了山崖。 我真对不起马仁兄弟,我做了一件蠢事,我该死,我该死。讲到这儿,吴义用力狂扇了自己几个耳光,两边脸都打肿了。 莫高兴听到这儿,拔出宝剑,大吼一声: “你这要钱不认人的家伙,我将你宰了。” 挥剑就向叵义颈部砍去,欲将吴义宰了。 吴义吓得磕头如捣蒜,连声喊饶命。 沈飞扬伸出右手,在空中一拦,抓住莫高兴握剑的右手手腕,说道: “莫大侠,要处死他太容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听了吴义的叙述,三人都觉得这次,他没有撒谎。 都明白,这是吴义想用惩罚自己的方式,救三人放过他。 三人对望一眼,看各自有什么好的意见。 沈飞扬对二人说道: “这个假巴旦为什么会死,真巴旦在哪里,是些什么人干的,我们只有将吴义押回去,找到那个瘦子老板才知道。我们只有再回和马镇一趟。二位,看如何?” 沈飞扬一走,二人就没有了主心骨。虽然组长是莫高兴,但莫高兴自己明白,他这个组长也不过是个挂名的形式了。听了沈飞扬的话,这也是唯一办法。二人没有反对,都点点头。 追上这个吴义,这次的收获也不小。 沈飞扬当众宣布: “我们这就回和马镇。出发!” 三人押上吴义,再次踏上回程路。 各人乘马。莫高兴走第一,水中月走第二,吴义走第三,沈飞扬走第四。 这个顺序也是三人经过小商量后决定的,前头有人带路,防止吴义逃走,后有沈飞扬压阵,防止吴义后溜。 四人四骑一路往和马镇而来。在需要休息的地方,就将吴义的穴道点了,不让他自由。 不过三日,四人回到了和马镇。 为了不引起人注意、打草惊蛇,在路上,三人商量,还是将吴义放回去。要不要让他回到他工作的地方——八达车马租赁行,开始莫高兴和水中月都不同意,要将他处决。 后来三人商量分析,还是让他回去,否则就会打草惊蛇。 莫高兴还是让他欺骗八达车马租赁行老板,说马仁在路上摔死了,至于赔钱的事,那谁也管不了。 为了控制他,莫高兴建议,要么给他服药,要么给他点穴。 问谁手里有能够控制人的药物,都说没有。 最后大家推举由沈飞扬点他的穴道。沈飞扬在离和马镇还有二十里地的时候,就点的他的三焦穴和天柱穴。 这两个穴道主管人的气血和神经。他有天山独到的点穴手法,人一旦被点到这两个穴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四肢无力、头晕眼花。 而且每天只需要点一次,就管二十四小时。 沈飞扬还有一个更精妙的点穴手法,这两种症状在将到二十四小时的时候,会特别的严重,让人从肚痛开始,连觉也睡不好,更别说做其他了。 因此,每到最后一个时辰,吴义就要主动来找沈飞扬给他再点一次,也是找他解除痛苦。 由沈飞扬亲自将吴义送回去,看他住在何处。 吴义就住在和马镇场镇的下街西门后方,家里确有一个老婆和两个孩子。 路路通酒店在和马镇场镇的中心位置,八达车马租赁行在场镇西北方向,吴义的家在场镇西门。 离八达车马租赁行有半里路,离路路通酒店有一里多路。 为了好开展工作,莫、水、沈三人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旅店住了下来,这间旅店叫和美旅店,就在路路通酒店斜对面,只有两层楼高。 三人要了两个房间,沈飞扬和莫高兴要了二楼一间正对路路通酒店的房间,水中月要了底楼一间也是正对路路通酒店的房间。 三人让吴义第二天去给老板汇报,正常上班。 很奇怪,吴义给老板汇报后,老板并没有激烈反应,也没有大惊失色,只是用异样和怀疑的目光注视了吴义两分钟,然后说道: “马仁的死因以后我会查清,你的工资还有一小部分,那老板还未给我,等老板给我,我就给你。你干活去吧。” 躲在暗处的水中月看了这一幕,也觉得有些奇怪。按正常情况来说,老板听了这个消息都会大发雷霆,要找汇报之人的麻烦,但这个老板没有。 到得晚上,水中月提前给沈飞扬作了汇报。没有多久,吴义也来向三人汇报。 大家认为,老板没有追查的原因也许有两个,一是暂时不找吴义的麻烦,等他查明情况后再找吴义;二是老板为了侵占马仁的工钱,不去追究。 这时,吴义想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