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苏的三兄弟?”姚广孝皱着眉头问道:“据我所知,江湖上姓苏的除了徐州苏氏一门,没有谁又如此高深的武功。更何况徐州苏家家主和他的儿子年纪都不可能是这三兄弟,其孙子辈又还小,这又何时冒出个苏家三兄弟?贤弟可知这三兄弟意欲何为?” 刘不思叹道:“我也曾思索良久,但是从其行为来看,我看更像是镖局同行,更在意的是我镇东镖局的生意。其目的更像是要吞并我镇东镖局,而其中苏元更是很看重我镇东镖局在全国的影响力。又像是哪家的世家公子,只是到江湖上游玩闯荡而已。因此,他们最终要做什么,我还真拿不准。” 邱烈若有所诉道:“苏元,苏仲,苏季,看名字也的确是像三兄弟。三个人,三个人。”邱烈突然惊叫道:“会不会是席祯,裴云和裴凤三人?他们可是经常形影不离,何况席祯有这个武功水平。” 邱烈的话点醒了姚广孝,姚广孝瞬间恍然大悟喃喃说道:“是了,是了,应该是他们了。” 刘不思立刻否认道:“不可能是他们。”面对姚广孝和邱烈质疑的眼神,刘不思说道:“苏家三兄弟都是男子,这点我可以确认,但是裴凤是女子,这不符合。即使他们易容,那也不可能,因为苏元争强好胜,似乎很喜欢到处寻找高手比武。今日一早他们便来镖局拿走一笔钱,说是要去庐山游玩,又说席祯到了庐山,正要去找席祯比试。” 刘不思的话,让姚广孝和邱烈又陷入了沉思。他们并不怀疑刘不思的话和判断,只是眼前几件事情让他们不得不考虑清楚:其一,江湖上突然冒出来三个武艺高强的兄弟,这三人姑且不论出处,但是敌是友目前不明。其二,席祯欲前往庐山,定是去隐雾山庄找见钱眼开钱掌柜,定是要查清钱惟仁之死。若让席祯找到钱惟仁被杀的证据和理由,那么很容易被抽丝剥茧,找到那件事情的真相。倘若如此,江湖之中哪里还有他们的落脚之处?既然他们要去庐山,而苏家三兄弟又是去庐山寻找席祯比试,那么最初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何不借刀杀人?让苏家三兄弟除掉席祯或者消耗席祯,然后自己再暗中下手,如此鹬蚌相争,我等才可以从中渔利。 姚广孝果然老奸巨猾,霎时间便让他想到如此绝妙好计,心中更是一阵自得。姚广孝连忙向刘不思赔罪道:“如此,今日惊扰贤弟,实是我等罪过,他日一定登门致歉,今日因我等还有要事处理,贤弟可在庄中逗留几日也可以用过餐之后自行离去。” 刘不思没有留在庄内,在庄客的指引下,立即便出了庄门。待出得庄门,刘不思扬天一阵长叹,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我刘不思今日也做了此等掩耳盗铃之事,可悲可叹啊!”说完,骑上马儿,扬鞭策马而去。 邱烈很不解地问姚广孝道:“我等虽然不是很辛苦,但是也把刘不思带到庄里,少师为何又放他离去?” 姚广孝微微一笑说道:“邱兄,刘不思根本不是走镖,而是故意往我们这边走,更是故意让我们带到庄内来。刘不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带来信息。刘不思颇是自负,更是耻与我等同谋,但是他兄长的仇又让他耿耿于怀。因此他便故意来此间,我若猜的不错,即使邱兄不去阻拦,最后他也会来此。让邱兄去请他来此,也算是成全他的想法吧。” 邱烈若有所思点头,姚广孝又说道:“刘不思是想让我们知道,席祯在庐山,他的意图是想让我们出面,我们和席祯二者相斗,他取渔翁之利。” 邱烈渐渐明白了,问姚广孝道:“那我们该当如何?现在席祯着实是让人心烦,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若此人在,我等很多事情都不敢做开,而且他也坏了我们那么多的好事,我们也不能听之任之。” 姚广孝问邱烈道:“邱兄,你自我猜测,倘若你用尽全力,多少招能制住刘不思?” 邱烈略加思索道:“五招之内能制住。” “那依你看,陆盟主陆先生几招能制住刘不思?”姚广孝又追问道。 邱烈面露惭愧之色说道:“惭愧,邱某无能,但是陆盟主,我猜以他的功力,尽力一击,一招能将刘不思毙命,也可以将他制住。” 姚广孝道:“是了,我和邱兄想的是一样的,陆盟主能一招制住刘不思,席祯也可以做到。因此,从目前来看,陆盟主、席祯还有那个叫苏元的年轻人应该武功在伯仲之间。而苏元虽然敌友不明,但是此时应该跟我们同一个目的,就是要找到席祯比武。二者相斗,席祯即使能赢,那也必定损耗内力,那时候我等和陆盟主定能一击必中。” 邱烈终于明白,连忙竖着大拇指说道:“少师智慧超群,恐无人能及啊,在下佩服。” 姚广孝谦虚笑着,双掌合十道:“邱兄不必自谦,只是将来,我们还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苏家三兄弟究竟是何许人。横空出世的高手,来的太是莫名其妙,其人如何,我们也不得不小心。是友自然是好的,若是敌手,那将更加糟糕。” 邱烈自是同意姚广孝的说法,因此二人连忙去找陆抒文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且说贺雄,自见过陆抒文之后,心中疑虑越来越重。这陆抒文到底什么情况,本以为见着本人能弄清楚,但是目前看是一头雾水,越来越糊涂。这一日,贺雄正满是烦躁,坐在一个小酒馆兀自喝酒,听到隔壁几桌正在讨论目前江湖中所出现的大事。 忽而一人道:“诸位可不知道吧,镇东镖局饶州分局前几日可是出了大事。来了三个年轻人,那是武艺高强啊,愣是将镇东镖局闹了个鸡飞狗跳,我可是亲眼瞧见。” 另一人问道:“什么?三个年轻人,什么来头?居然连镇东镖局都敢动?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吗?”其余几人都随声附和。 刚才那人又道:“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头我可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这三兄弟都是武痴,到处找高手比武。话说前几日江湖传闻大魔头席祯在庐山,这三兄弟便前往庐山,找那大魔头比武去了。” 众人闻言,都惊讶道:“什么?找席祯比武?那大魔头可是能惹的?那日在三清观,那可是连陆抒文都差一点点败在他的手中,年纪轻轻就敢去找他比武,那不是自讨苦吃?” 那人又道:“不尽然,那年轻人能一招制住刘不思,武功更是不得了,只是那人到底是什么人,师承何人,大家都不知晓。不过我可以断定的是,无论如何,不日之后在庐山,定有一场惊世骇俗的决斗。我等可千万不可错失良机,稍后咱们就去庐山,看能不能见到这惊世骇俗的决斗。” 众人一阵附和,贺雄也是心中疑惑不解,江湖中年轻一代的高手,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他害怕席祯吃亏,便暗中决定前往庐山打探究竟,一旦席祯真的有危险,自己便能相助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贺雄连忙离去,找了匹马儿,就往庐山赶去。一路之上,见到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士都在往庐山赶去,有的说要找席祯报仇,但是更多的是为了去看热闹。见人群越来越多,贺雄便放满了脚步,慢悠悠地随众人一同前行。 即将入九江地界之时,官道旁的密林中闪过三个身影。这身影很快,快得让贺雄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贺雄心里想道:“莫非这边是大闹镇东镖局的那三人?难道他们已经找到了小兔崽子的下落?要与他决一雌雄?若小家伙到了庐山,定是去查钱惟仁之死因,我又岂能让这三人破坏他的事情?” 贺雄随即不声不响脱离了人群,身形一纵,快速向密林中隐去,略一观察,无人发现,才往刚才人影的方向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