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蓝衣少女
一行三人,背着昏迷的蓝衣少女,一路快马赶回了小镇上,住进了客栈。 百里朚一路背负着少女,早已满脸通红,赶紧将少女轻放到了床上。 “百里,你赶紧去找个大夫吧,看你这傻样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了。”百里朚从小生产在镖局,没触碰过女人,还一脸尴尬之色,听到余重这话,立刻就跑出门找大夫去了。 “余公子,这姑娘手臂上中毒之处已然发黑,再不救治,待毒气攻心,可就药石难医了,需要先割开手臂,将毒血放出。”郑雄一脸严肃,“余公子你先帮我准备剪刀、小刀、火烛、毛巾、还有热水。” “好的,我这就去让小二准备。”不一会,余重便将需要的物件都拿了进来。 “老夫这便动手了。” 郑雄将少女左臂的衣袖轻轻剪开,用毛巾替少女擦拭了手臂,再用小刀在火烛上烤了一会,划开了少女此时已经周围发黑的肉皮,双手内劲一逼,只见许多黑血从少女的手臂中流了出来。 余重在一旁才发现,这昏迷的少女,煞是好看,肤如凝脂、手如柔荑、螓首蛾眉、此时虽双眸紧闭,脸色煞白,却美的让余重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自己怎么一开始竟没发现这是个姑娘,如今却呆呆傻傻的盯着人家看,想至此处,余重也觉得心跳加速,脑袋一片空白。 “余公子,这姑娘手臂中大部分的毒血,我都已经逼出来了,还有些余毒,恐怕需要用嘴吸才能清理干净了。” “啊,什么,用嘴吸……那谁来吸。” “难道是老夫么,老夫这活了大半辈子了,我还不想老年失德。” “那怎么办?” “这屋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么?” “那您的意思是我来咯。” “放心,余公子,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吸,我也不说。” “这姑娘还不知是何方神圣,这她醒来如果追究,我这老身子骨恐怕是经不起折腾啊,余公子你好歹在姜州城也是有地位之人,不至于忍心看见我这个老人家落到如此境地吧。”郑雄终于把实话说了出来。 “你这个老狐狸。” 余重无奈,只好坐到少女的身边,轻轻的扶起她的手臂,嘬了几口,再把毒血吐到了盆中。此时只见少女紧皱的双眉稍稍平和了一些,脸上稍微有了一点血色,应该是清除毒血后,痛楚稍微减轻了一些吧,望着少女娇嫩的脸庞,余重不禁又看呆了。 “大夫来了!”百里朚冲了进来,给余重吓一跳。 大夫不一会给便给少女包扎好了伤口,上了些药膏。 “大夫,她不会有事吧?”余重担心的问到。 “这位公子请放心,幸亏伤口处理的及时,毒血并未蔓延开来,我再开上一方汤药,喝上几天,这姑娘的身体便可调理好了。” 随后,大夫写了张方子,便离去了。 “百里,我怎么越看这姑娘越眼熟呢?”余重盯着少女看了良久,突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啊,我不知道啊,天下好看的姑娘你可能都觉得眼熟吧。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也对,毕竟你俩彼此救过对方一命,说不定就是缘分呢。” “那你还背了她一路呢!”余重反驳道。 “怎么,还不知道人家是谁,就吃醋了?哈哈哈,不是你自己嫌累的吗。” “好了,我们不要在这打扰她休息了,等她醒了我们再来问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罢,三人便退出了房间。 这另一路李敢当等人,将程大器等剩余的贼匪交给官府等人后,也踏上了回姜州城的路,这一战几个镖师受了点伤,到也没有什么重大损失,反而抓获地龙帮重要匪首,又让百里镖局扬了次名,暂且就按下不表。 “这是哪儿?” 少女醒了过来,隐隐作痛的左臂让她回忆起了之前经历的一场大战,只记得自己中暗器晕了过去,那剑法飘逸,救了自己的翩翩少年是谁,自己又是怎么躺在客栈里,左臂的伤口又是谁帮自己包扎的?少女的心中满是疑问。 此时,一个少年开门进来了。 “你醒了?还好吧。”进来的是余重。 “是你救了我?” “是啊,你的伤口还是我帮你处理的呢。” “那你碰了我?” “这话说的,不碰你怎么帮你处理伤口?” 嚓啷……宝剑出鞘,少女一剑刺向余重,竟有杀心,只是她毒伤未愈,使不出平日半分气力,余重也不慌不忙,两指一拨,剑便刺进柜子里,拔不出来了,而少女用力过猛,一个趔趄,竟摔进了余重的怀里,余重只觉一阵少女的香气迎面扑来,沁人心脾,差点就没站稳。 “你放开我。”少女嗔喝道。 “放开你,你便摔着了。” “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小姐,可是你自己摔倒我怀里的,我还没说你勾引良家少男呢。” “你……你给我放开,我不喊便是。”少女想挣脱,却浑身无力,而眼前这翩翩公子,确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刚才的愤怒也不过是气急上了头,少女的嗔怒之声,变成了哀求之声。 “你这样,我又怎忍心放手。”余重轻轻的将少女抱起,又轻轻的放到了床上,“你既醒了,有什么需要吗,饿不饿,渴不渴,我去给你弄些吃的喝来。你不要急,既救了你,我也不是坏人,我知道你是姜州府衙的人,我也是姜州人,等你稍微好一些,我们护送你回去,毕竟你一个姑娘家,又有伤在身,在外行走多有不便,还是与我们一同上路安全些。”余重看着少女,眼神里尽是温柔。 而少女,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只得听话的躺在床上。 “余重,出来啦,有事跟你说!”百里朚不知趣的在门口喊着。 “百里在喊我了,我先出去,一会让小二给你送点吃喝来,你好好歇息。”说完,余重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他姓余,余重。”少女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余重,对,姜州余氏的大公子,天啊,我刚做了什么,我竟然用剑想刺他……”。 “余重,那姑娘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姜州。”百里朚归心似箭。 “醒了,还比较虚弱,我看再休息一晚,明天应该便能上路了。” “她有说她是谁么,她要真是府衙之人,冤枉我百里镖局暗通贼匪,我可跟他没完。” “放心吧,地龙帮那帮人不是已经被李副镖头押解官府了,拿了中京府的行文,回去还怕不能交差么,再说这不还有我给你们作证。” “这倒是,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对那姑娘有些意思呢?” “别胡说,我的心里只有武学,哪有其他这些红尘琐事。” “反正这姑娘这一路就交给你啦,我和郑叔可不管,哈哈。” 这回到是轮到了百里朚调侃起余重来,余重却心事重重,因为百里朚确实说中了他的想法,他已经心猿意马、有些慌乱了。 “余公子,昨日是我失礼了。”经过一夜的休息,少女恢复了些许元气,来敲了余重的房门,她是特意来道歉的。 “啊,是姑娘你啊,不妨事的,你有没有伤到我,反而是我,倒有些轻薄之举,还请姑娘原谅。” “公子言重了,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却刀剑相向,也是因一时气愤,失去理智,还望公子不要计较便是。”说罢,少女向轻重行了个礼。 “小生却也有不当之处,姑娘快请坐。”余重生下来这十几年,都没对人这么客气过,在家天天也只顾着和小妹打闹,从没把她当个女孩,如今面对这少女,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 “敢问姑娘芳名,府上是姜州何处,这次是为何尾随百里家的镖队,到了这十里坡。”余重心中有无数疑问。 “我姓金,名罗衣。” “啊!姜州知州金大人是你何人?” “正是家父!” “原来是金小姐,在下失礼了。”余重赶紧起身还了一个礼,“不知金小姐为何孤身犯险,这查案本不该是你的事啊?” “我本就不似一般大家闺秀,深居简出。我自幼习武,跟着父亲学习查案,但他一直不允许我单独行事,这次前朝皇陵被盗一案,震惊全国,我想如果我能破案,不但能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于国于民也是好事一件嘛。” 听完这一席话,余重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金姑娘不似平常女子,竟也是怀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 “金姑娘,这贼人竟让镖局帮他们押送贼赃,着实可恶,地龙帮的人已经伏法,可是这托镖之人究竟是谁,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如此大案,想必不是一个地龙帮便能犯下,这次我便先帮你瞒下,回姜州后过堂,我不会对金大人提及此事,但你得答应我,为姑娘安全着想,以后万万不可一人行事”。 “那以后我遇见事的时候,能找你吗?”金罗衣一脸期待的看着余重,顾盼之际眉目中秋波流动。看着金罗衣的眼神,余重的脸腾的一下又红了。 “这……姑娘有事,我一定帮忙。” “嘻嘻,那好的,余公子,谢谢你。”听到余重的这句话,金罗衣又恢复了少女的天真烂漫,“那我们明日便起程回姜州吧,这次出来我只告诉父亲是出来散散心的,这已经好多日了,我父亲一定着急了,你到时候可别说漏嘴啊,就说是游山玩水碰见的我。好吗?” “好……好……好的。”余重心跳加速的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那我先回屋啦!”金罗衣嫣然一笑,蹦蹦跳跳的就走了,毕竟还是个少女啊。 只留下心底小鹿乱撞的余重,还在屋里发呆…… 翌日,余重一行四人三马,踏上了回姜州城的路上,金罗衣这次坐在了余重的马上,一路上和余重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郑叔,你看这两人,怎么突然好的跟连体婴儿一样,是我不正常还是这世事变化太快啊。”百里朚在后面嘟嘟囔囔的。 “哈哈,公子爷,等你有个爱慕的女孩,你就明白了。”郑雄在一旁笑道。 “什么!你说他俩?天呐,那可是金大人的女儿。” “那又有何不可呢,哈哈哈哈!”郑雄大笑着策马而去。 “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郑叔你到是等等我啊!” 少女一笑动人心,铁骨也化绕指柔。 一路春光无限,回城的路亦不觉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