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和王幼云都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只能由他进来。 “刚刚去敲了宋大哥的门才知道,两位大哥果然都是在这里,在下只是久久不能入眠,想要找人说说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们。” 白玉京进来之后,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个人年纪尚且比宋王小些许,可整个人却被社会打磨得比他们二人还要圆滑,有或许是他自己把自己打磨得如此圆滑的,这个无从知晓。 宋池笑道:“聊些什么好呢,好像该说的刚刚都已经在酒桌上说过了,剩下的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 白玉京也跟着笑道:“之前与两位大哥交谈的都是一些,与最近发生的大事相交集的事情,这个江湖何其大,这个江湖的历史何其雄伟,怎么会没有什么好好说的呢?” 王幼云对这方面非常有兴趣,当即道:“哦?要是说起这个,道真是能够说说了。” 宋池当即皱眉看他,便知道他有犯病了。 白玉京正色道:“这你们就问对人,在下还真就能说出些一二三来,你们可知道鬼后?” 鬼后? 就这么一个称谓便让两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有听说过。 不够他们这种反应也让白玉京有些吃惊,显然跟他对这两人的的判断还是有些出入的。 可他依然不慌不忙,详细说道:“传闻中,西域是天下武道的发源之地,如今却成了一片被污染的净土,其中诞生了三大擎天门派。分别是:天都山,地灵山和元崖山,其中天都山和地灵山几乎等同于同出一脉。” 这下宋池也忍不住那好奇的心了,竖起耳朵听的同时,赶紧道:“怎么说?” 王幼云早已经目不转睛地愣住,像是用眼睛在听的一样。 白玉京微微一笑续道:“他们这两派修炼的原本属于同一本功法,其名为《甲乙经》,天都山修炼的是《乙经》,其性属阴,门派中全是女子,与山河阁近乎一样,只是名声去刚好相反,有种臭名昭著的意思。” 王幼云忽然接着道:“难道地灵山修炼的就全部都是《甲经》,全部都是男子?佛剑仙是否也属于他这一脉呢?” 白玉京大为惊讶,道:“王大哥果然够聪颖过人啊,这一猜就全都猜中了,这地灵山的山主是魔帝,天都山的山主就是鬼后了,传言中地灵山靠魔帝舍利传承,如今的佛剑仙岁明坐地灵第一人的位置,却不敢称魔帝也是这个原因。” 元崖,魔帝,魔帝舍利。 这三个名词在时隔四年之后,两人再次听到,而且还是在一起出现的,也与他们之间的关系颇为亲密有关。 看来这消息假不了,宋池又问:“那天都山呢?他们的传承之物是什么?” “鬼阴符!”白玉京喝了一口茶水,又道:“据说这个鬼阴符根本就不是人看的东西,其中错综复杂,就算是他们同门中,也绝对没有几个人听得懂的,而这种人无一不是令人胆寒的存在。” “他们如此强悍,那为什么我们中原却这么少听闻他们的名声?” 王幼云略显不解道。 不过这个时候的宋池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把曾经进入过的那个墓穴的情况完全又细想了一边,那些青石墙壁上留下的纹路,照这么一说倒真的就像是符文。 虽然他们从未学过,可根据那些贴在大铁链上的朱砂血符,他完全有理由推断出来。 只见这个时候,白玉京又说话了,“这个就不得不说一下阻挠他们的两个因素,一个是元崖山,他们与佛道的渊源极深,修炼的是由天竺传进的《金刚经》和西域佛道《圣心经》融合出来的《须弥经》,他们这一派完全是属于斩鬼除魔的,人们又称斩魔道士。 第二是他们的出世准则,每当新旧朝代开始出现的时候,他们才会出世,为的就是屠杀有望成龙的人,因此人又称他为屠幼龙派。这个与他们的山主也有很大的关系,一般他们都是选得前朝的皇族来当的这个位,他们距离上一次出现,已经是一百多年了,没听过也再正常不过了。” 宋池这下跟王幼云可还真就是你眼望我眼了,心想这江湖之中,真是无奇不有。 王幼云道:“那这种人中原不会一致对抗他们吗?” 白玉京长舒一口气,道:“这肯定是有的,只是那些妖魔鬼怪并不会长着一副怪异的皮囊,反而是跟寻常的人一般无二,这就很难对付了。” 宋池奇道:“那你怎就知道这么多,而且忽然说起鬼后的事情呢?” 白玉京颓然道:“这个说来话长,家父曾就是中了天都山的鬼泣泪这门毒药,不治身亡的,我那时候曾与家父一起,也中了毒,不过这种毒药是根据体内真气的流转而遍及全身,只是我从小慵懒,不爱练武,没有真气可言,只伤了内脏,才落得这么个半死不活的病怏怏的状态。” 宋池王幼云当即呆了起来,这个毒药说实话也真的是太阴损了一些,就要用你练武者最引以为傲的真气,将你杀死,可谓是杀人诛心,这么狠毒卑鄙的东西,到底要有什么样的心肠才能想的出来。 不由得对白玉京同情起来,不过这种感情却掩盖了,他们去想为什么这两人会被害这条线索。 两人齐声问:“这没得救的吗?” 白玉京叹息一声道:“鬼后萧绿珠,武功在老一辈中,称高手亦可当仁不让,而起他们本来就是先要杀人的,就连解药都没有研发过,所以确实无药可救,不过这世间万事万物,皆有相生相克,我以多年来收集的消息来看,打给也就只有号称长生不老,生生不息的《青牛经》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好家伙,原来在这!” 两人的心中其实已经是波澜起伏,实际上表面依然装出一副坦然忧伤道:“唉,这个真就太可惜了,若是你能早些年遇到我们,恐怕这《青牛经》我们就交给你了。” 宋池心中暗笑,你小子演戏找错人了,本大爷生来就会演戏,三岁就能登台演出了,还跟我玩这个,呵呵! 王幼云哭丧着脸道:“白小子,只要我们回去南疆,定然带你上武当山,去让他们拿书出来救人,而我们这里只有记得一篇《青牛经》的鬼画符心法,你要的话,今天就默写给你了。” 王幼云果真就将这一篇的心法一字不差地默写出来,当然他们也没有那么高深的道行,可以进行翻译,也没有将自己的所得所悟托盘而出。 这个并非是他们没有学当张定边那种豁达的胸怀,而是对方这旁敲侧击,抛砖引玉实在让他们有些反感罢了,实际上要是他诚诚恳恳来求,他们可能两篇都给出去的,甚至心情好,还能为他解释一番。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白玉京拿着那一张满是鬼画符的纸张,虽说一个字都没看懂,可心中还是既感激又紧张,很快他就坐不住了,回到了自己房间中去挑灯研究起来。 宋池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也终究是要适应一个人的修炼的,毕竟就算是再亲的兄弟,再好的朋友,两个人始终都还是两个人,难以融为一体。 这边的深夜,实在是阴冷得很。 不过宋王两兄弟都不用学着同一的打坐动作,宋池只是翘着二郎腿,在拿荡漾,王幼云则是躺着在那移动不动,两人就能修炼了。 翌日清晨,他们又聚集在三层的大厅中,用早点。 出来最晚的是白玉京,他的双眼上已经挂上了练个功黑眼圈,眼带重重的,中额一看就是用功过度,适得其反的,不过都是年轻人,经理旺盛一些无可厚非的。 可由此来看,他的天赋相较于宋池和王幼云害死有差距的。 宋池和王幼云似笑非笑,艰难地吃下这顿早点,才得知今日原来是大宗师北元坤的寿辰,怪不得他们觉着这是一个出逃的好机会。 不过这顿早点都还没有吃完,门外又有人来传递消息了,俏婢呈上来一个信封,白玉京随后拆开来看。 “征龙令今天颁布,龙凤将要开始出手北征,我们要马上准备撤离的工作,不然再之后恐怕就会封城了。” 刘福通怎么说还是大户人家,怎么说,怎么做,还是喜欢用各种令,有昭告天下之一,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皇帝了。 他的脸色变的难看,按照如今的南北格局,刘福通这一北征,取胜的几率非常大,就是看他们战后的情况处理得怎么样,只要处理得好完胜都有可能,停在燕京城中,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早点的时间过去之后,宋池和王幼云恨着紫青艳进了她的闺房,被按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 接下来祁青颜要做的就是帮他们化妆,这是她的拿手绝活,只要敢给他看一眼真人,在画一张画像,她就能化身你想要看到的那个人,这种绝妙的易容术,可称作是天下无双。 只是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亲近,她口中呵气如兰,让宋池这一身热血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