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要粗暴一点!省得夜长梦多
院子里的仆人紧张的忙碌着,感觉就像侯府要迎来天大的喜事一样,这看得韩晓溪是心惊肉跳。 这消息说传得快也真的快,很快皇城里的人都知晓了韩晓溪的事迹,说她深得太后欢心,破例会嫁入侯府。 树大招风,招来的可都是气死人的风。 侯爷原本有位疯癫的亲母妃,在位的时候曾给侯爷许下一门亲事,许的是侯爷的表妹李秀嫁给侯爷。 先不说这是不是近亲,但这亲母妃做主,做儿子的总不能不听,后来亲母妃因疯甍降为庶民,三天两头来府里闹。 闹也都是小事,可那未过门的表妹可不是善茬。 因是国戚,也被封为了一品郡主,这地位权势可不比贾贵妃低。 听闻韩晓溪作为平民,真的有可能会嫁入侯府的时候,李秀再也坐不住了。 她从小便是娇生惯养,脾气火爆的很,拽起裙摆就坐了八抬大轿来侯府敲门。 侯爷头痛的躲在屋里不出去,推说自己染了风寒,可那郡主甚是关心侯爷的身体,是更不想走了。 韩晓溪在屋里一口一个的磕着瓜子,这消息又不是她放出去的,关她什么事。 随意吐出的瓜子皮翻了一个弧线,噼里啪啦的散落在地面上,因为太过嚣张,那瓜子皮差点还飞到了侯爷眼睛上。 侯爷心里正烦,被韩晓溪这么一弄,条件反射,差点把茶盏砸韩晓溪脸上。 韩晓溪将手里的瓜子稳稳抓住,飞起一脚就将侯爷手里的茶盏踢飞,正中闯进来的郡主脸上…… 那茶水从郡主的头发上淋到妆容上,打的腮红像猴屁股一样,还被茶水湿的彻彻底底,韩晓溪差点笑出来。 她连忙捂着嘴,强制憋回笑意,真的差点把自己憋死。 “谁干的!是不是你?” 郡主那表情可谓是凶神恶煞,韩晓溪现在就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等待着竞争者的洗礼。 “回郡主,碍着您眼了,我这就告退。” 韩晓溪根本就没想和她竞争,何来的敌意呢。 郡主见她主动求和,心里也是十分爽快的,倒也没有为难韩晓溪,只是冲着侯爷去了。 未出阁的女子本不该这般不顾礼仪,但是郡主根本顾不得。 “侯爷,你何时上我们家提亲,你母妃许了我做你的正福晋,此事可不能沦为笑谈,你得对我负责。” 郡主素白的手臂就攀上了侯爷的身体,侯爷一脸抗拒的想要逃走,可是被郡主牢牢的拽住。 韩晓溪笑得前仰后合,连忙躲出屋去。 就在这时候,侯爷拉住了韩晓溪的胳膊,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撒手。 这分明是要死也拉个垫背的。 “你放手。” 韩晓溪小声的训斥。 “就不。” 堂堂侯爷耍起厚脸皮来是一套又一套,谁也比不过他,韩晓溪无奈的长叹口气,心软的她又要配合出演这荒诞的剧幕。 “郡主,侯爷平日里总提起你,说要娶你过门,这不连房间都装饰好了。” 韩晓溪一时兴起,偏不要随侯爷的意,指着门窗外上挂的红帐,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真的吗?侯爷,真的是要娶我吗?” 见佳人在怀,侯爷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无论是权势形式,还是谈私情,侯爷也只把她当做妹妹而已。 他平日里带兵打仗也没有对付这些桃花债难,更何况他什么都没干啊。 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他紧紧的捏住了韩晓溪的手,让她赶紧救救他。 “侯爷是真的想娶你。” 韩晓溪喜气洋洋的说道,这分明是火上浇油。 侯爷听闻此言,心想: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她在骗你,我要娶的人就是她。她不久就会直接嫁入侯府,太后那边我自有办法应付,你我的婚约,我改日会登门退婚。” 这下可是闹大了。 他退不退婚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爷这番宣言被那郡主散布的铺天盖地都是。 郡主见了这一幕是哭着跑出了侯府,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真的是太让人心碎了。 毕竟,古代女子若是被退婚,那清白之名也是会受影响的。不过,也总比她嫁给彼此并无感情的人强。 韩晓溪现在都没有空担心这些人,她找了个机会就溜出了侯府,想要在流言传到玄墨耳朵里之前,跟他解释清楚。 在黄泉路上一路狂奔,像是疾驰的马车一样,引得周围人都侧目,浓烈的织雾混杂在长裙之下,随着她快速的奔跑动作而翻飞,犹如一朵空中激烈飞舞的花朵,姿态还是那么的轻盈柔美。 这等好消息,可有的是人想听,韩晓溪到夜王大殿之前,钟一铭就已经去看笑话了。 说到底,她现在才是首席司判,借着公务的机会,有的是时间陪伴夜王,还怕日久不生情吗? 钟一铭因之前被韩晓溪打败,一侧的头发被削落,为了遮掩这屈辱,她将头发用厚厚的长布包了起来。 利落的英姿展现出来,与以往的矫揉造作截然不同,这才是钟一铭的本色。 “夜王殿下,近日事务已汇报完毕。” 钟一铭恭敬的在长阶下跪着,其他司判均已告退,只剩下她久久未离开。 “还有什么事儿吗?” 玄墨手上的公文一张又一张,忙碌的根本没有时间抬眼看钟一铭。 钟一铭吃够了教训,这次也学聪明了,改换了策略,专门抹黑韩晓溪。 “最近舆情监控有一处异常,是关于未来的夜王妃的,不知夜王是否要听?” 钟一铭这试探的语气勾起了玄墨的兴趣,他冷漠的眯着双眼,看向底下的钟一铭。 她明白自己过分关注了不该关注的事情,猛然的低下头去。 但是玄墨确实对韩晓溪的事情十分关心,便还是犹豫了一下,询问了钟一铭。 “你且说说看,什么事情值得你这般遮遮掩掩,还一定要让我知道。” 玄墨这话里有话,是在暗讽钟一铭的心思不纯,他已全然看透,也是在威胁她,最好说真话。 “夜王殿下,人间侯府将要娶妻,而妻子正是夜王妃本人,此事您可知?” 钟一铭未说完此言,夜王龙座上便已没有了身影。 还真的是快呢。 等钟一铭回过身,正准备收拾下手里的物品,早些回去的时候,碰到了焦急赶来的韩晓溪。 韩晓溪根本就当钟一铭是空气,可还是很关心玄墨的去向,这才问了一句。 “他人呢?” “我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 钟一铭得意的走了出去,还对韩晓溪嘲讽了一番。 玄墨的脚力确实是可以,到达侯府的时候,便见得这侯府匾额上挂着的红绳、红布料,装饰的鲜艳红花格外刺眼。 他询问过往的仆人,问道。 “这是哪家姑娘要嫁进来?” “是臻家的那位远房表亲,韩姑娘。” “此话当真?” “都准备几日了,全天下都知道了。” …… 玄墨的心像是被什么揉碎了一样,看着那鲜红的喜帐,心里像是有黑暗灵力在迸发。 以往,他情绪平静才可驾驭如此庞大的力量,这力量可谓如水载舟,亦能覆舟。 如今这巨大的情绪波动,使得灵力的操控也出现了偏差,暴走的灵力直接将那喜物劈成了两半。 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周围的百姓都看着,他们看不到灵力痕迹,却只看得这红帐被一分为二,幡然下落。 他们都认为这是不祥之兆,流言猜测在坊间更疯狂的流传着。 玄墨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暴走的灵力,若他不是夜王,不守这地府的规矩,他定将整座侯府全部移平。 冷汗从他的额头滴下,巨大的愤怒吞噬了部分的理智,像是恶魔打败了他,单单是一个转身,带来的气浪就摧毁了侯府的一幢厚墙,里面的家仆被吓了一大跳。 慌乱的去禀报侯爷。 韩晓溪这才匆匆赶了回来,她猜到玄墨会来找她,两人刚好走了岔路。 她气喘吁吁的站在府前,看着玄墨那阴森的面庞,便知道他定是误会了。 “你误会了,冷静!冷静!” 韩晓溪现在说什么都是杯水车薪,根本浇不灭这疯狂的怒火。 他们才刚刚确立的关系,他才刚刚昭告了地府所有人,然后她还要在人间嫁给别人。 她是当他夜王是纸糊的,还是当他是病猫? “我误会什么了。” 玄墨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暴走的灵力在周围环绕,犹如整面黑纱缠绕在周围,韩晓溪下意识的想要逃,却发现下一秒已经被死死掐住了喉咙,不得喘息半分。 直至她面色青紫,玄墨才松开了几根手指,但依旧没有放开钳制。 “你……真的……误会了。” 韩晓溪虚弱的解释着。 她怎么这么惨?! 她想要提前解释的,那现在怎么办? 暴怒的玄墨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本就是有着庞大的灵力,再加上他的恶趣味,她想不出会发生什么。 “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吧,用我的方式来好好聊聊,看看你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我。” “不,不用了,夜王殿下,我可以解释这件事的。” 韩晓溪妄图让他冷静下来说话,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暴怒的霸王龙只会喷火,才不会那么轻易被水浇灭。 玄墨直接将韩晓溪抱上了肩头,然后打道回府,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看来,我之前是太温柔了,对你这种女人就是要粗暴一点,省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