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杂碎!竟然敢动我的人?
韩晓溪就这么一夜未归,薛一一等着韩晓溪等得有些疲惫,就这么靠着柜子睡着了,小脑瓜一下下的往下点着,想睡又不敢睡。 眼见着外面的天光大亮,薛一一还没安稳的睡下,就这么一直让头做着自由落体的运动。 瑜王爷在那潮湿的榻上都睡了好几觉,醒来还见得薛一一在不停的“小鸡啄米”。 “一一,来这睡吧,我替你守着,等你家主子回来。” 瑜王爷小声的唤着,薛一一也没反应过来,还在那弥留的睡梦中,刚梦到自己发财万贯,被人叫醒也是有些实属无奈。 “啊?” 薛一一顶着两颗朦胧的大眼,揉了揉眼睛又看着眼前的瑜王爷,感觉自己有些发蒙。 毕竟一夜没有安睡,她还是有些太过疲惫了…… 瑜王爷将薛一一拉过来,安坐在榻上,又将脖子竖成天鹅一般,生怕自己的伤口裂开,从榻下的储物柜里掏出一套干净的被褥。 “一直没舍得用,你用这个睡吧,应该不会太潮。” 薛一一连忙摆手说不用,可身体却是很诚实的接过了被褥,这柔软的料子可真的是太舒适…… “睡吧睡吧,我都睡了很久了,我替你等着你家主子。” 瑜王爷起身坐在一旁的木凳上,脖子还是伸长得宛如天鹅一样。 “这不太……好……” 薛一一实在是太困了,再加上舒适的被褥包裹,话还没说完就进入了梦乡,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相较于韩晓溪的清冷,这薛一一才更有人间的烟火气,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了这样的主子。 瑜王爷乱七八糟的想着,就这么一坐,到了天亮。 韩晓溪仍旧没有回来,瑜王爷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不知道韩晓溪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之事。 或者又是让贾贵妃为难了吧。 心里的焦躁让他不得不来回踱步,可也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只能干干的等着。 韩晓溪没等来,倒是将一众侍卫等来了。 领头的正是贾贵妃身边的“吃饱”。 上来便冲了进来,蛮横的将屋子里全都塞满了侍卫,形成了密密麻麻的人海,毫不顾忌榻上还安睡着薛一一,上来就要缉拿瑜王爷。 “来人!把他抓起来!” “我是堂堂王爷,你们谁敢动我?” 瑜王爷多少也是尊贵之躯,若是没有合理的罪名,侍卫们也不敢随意缉拿他。 “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那高大的领头侍卫有普通人两倍壮实的身材,往那里一站便有着骇人的气场,身侧的侍卫有些唯唯诺诺,可还是不得不迈开步伐往瑜王爷身边走去。 “站住!你们连尊卑都不分了吗?我这好歹也是御赐的住所,你们堂而皇之的冲进来,还想要缉拿我,你们有公文背书吗? 你们这就是在藐视皇权,将皇上的脸面置于何地!更何况,连个说得上来的罪名都没有!” 罪名? 这倒是点醒了蚩保,他将手上的刀从刀鞘上拔出,那寒光刺眼万分,瑜王爷心里也跟着一惊,可那身姿却未动分毫。 眼见吓不住这瑜王爷,蚩保就转身向昨晚韩晓溪处理的橱柜走去,然后一刀将那潮湿腐烂的橱柜劈成了两半。 “呵。突然要来捉拿我,还劈烂了我屋里唯一的橱柜,贾贵妃家的侍卫是想给我换个新的住所吗?” 瑜王爷侧目看向那锋利的刀刃,连这样的木质橱柜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劈开,若是那刀刃挨在他的脖颈上,恐怕…… 想想就感觉脖子一凉,瑜王爷连忙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就摸到了昨晚的绷带。 薛一一此时已经转醒,突然见得这一屋子的人,心里也是有些后怕,连忙起身穿鞋,然后小步跑到瑜王爷的身边。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还都带着刀……” 薛一一突然响起韩晓溪昨晚说的话,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有人来捉拿瑜王爷。 这应该便是那个想要陷害瑜王爷的人做的。 “嘘。” 瑜王爷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他在这宫中的地位与侍女侍卫并没有太大的差异,王爷不过是个名头而已。 他生怕自己走错一步差池,导致所有的计划全盘皆输。 许久没有跟人这样博弈过,竟然还有些热血沸腾呢。 瑜王爷嘴角挂着残酷的笑意,继续出言讽刺着。 “统领您恐怕是听错了什么消息,走错了什么门吧。你现在离开,我便不向皇上讲你的过失。” “哼。” 蚩保也不傻,才不会相信瑜王爷这缓兵之计,抬手一挥便命人好好去检查这橱柜。 翻来覆去查验了有几炷香的时间。 瑜王爷都有些累了,顺手打起了哈欠。 查验的侍卫跑过来对着蚩保耳语,可声音确确实实是有点大,让瑜王爷听的也是一清二楚。 “统领,什么都没有,只是少了一层抽屉,剩下什么都没有找到……” “怎么了,统领大人,我这抽屉少了一层,便是坏掉就扔了,不碍事吧?” “不可能!” 蚩保眼神凌厉,紧紧盯着瑜王爷的眸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峙,阴狠的眼眸似是想把瑜王爷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一把推开身边的侍卫,然后自己亲自上去查验,观察了许久之后,才发现上面有一滴血迹。 对。 就只有一滴血迹。 “这血迹是怎么回事?” “前几日我不小心撞在柜子脚上了,你看我这脖子,伤口可明显呢。” 瑜王爷正要将那伤口打开给蚩保看,顺道使了个眼色给薛一一。 “王爷,您这伤口刚刚包扎的,不便再打开。” 薛一一立刻心领神会,跟着在一旁帮腔,见两人一唱一和搭配的很好,蚩保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得用起了诡辩的技巧。 “我看你这伤,也不简单吧。” 蚩保挎着刀,挺着壮实的胸肌,身上的铠甲叮当作响,傲身立于瑜王爷的身前,与虚弱病娇的瑜王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明两人差不多高,但瑜王爷看起来就是像柴鸡一样。 “不就是伤而已,怎么个不简单法?” 瑜王爷虽然瘦弱,但底气丝毫不输阵,眼眸一闭一抬,那不屑的模样瞬间惹怒了蚩保。 蚩保沉不住气,一把揪起了瑜王爷的衣领,将他拉至鼻前,狠狠的瞪着他。 “那血迹不是你的吧。” “你是有什么能力异术,这都可以一眼分辨,我看皇上都不必当了,皇位应该让给大统领来做。” 瑜王爷在宫中呆久了,这唇枪舌剑的功夫可一点都不差,认真起来竟然让蚩保丝毫找不到破绽。 蚩保本以为瑜王爷是个软骨头,今日来也没有多做二手准备,可没想到被瑜王爷几番回击,现在只能选用下下策。 “你们给我听好了,今日,我们发现了瑜王爷寝室中有大量血迹,瑜王爷拒捕,所以……当场发生争斗,随后瑜王爷悔过,因此自觉选择白绫上吊而亡。都记住了吗?” 这编的也太离谱了吧。 利用自己的权势,直接伪造杀人现场? 反正瑜王爷也不可能会翻案。 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故意这样做的吧。 薛一一心里的怒火也跟着上来,将备用的纸符放在身后,准备迎击。 虽然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蚩保的对手,可她也不想看到瑜王爷这样任人鱼肉,想想她曾经是如何被贾贵妃威胁的,她永远也忘不了那种屈辱与愤恨。 蚩保将手中的锋利刀具高举,缓缓的举高还给了最后的遗言时间。 “瑜王爷,我知道你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命该到这里,有些可惜,格外开恩给你一些时间,思考一下有什么要交代的吧。” “我瑜王爷生来就是不祥之兆,穷困潦倒、无人重视,就这样过的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可交代的。” 瑜王爷话虽然如此说着,却偷偷将身上的一个玉佩坠饰拽下来,悄悄从身后塞到了薛一一的手里。 薛一一没有讲话,只是默默接过,然后藏在身后的腰带中。 “那好。那就省略烦人的遗言部分,我们黄泉路上再见吧。” 蚩保的刀正向下挥,薛一一突然一把推开瑜王爷,用手上的纸符增强了枕头的坚硬度,靠着这软物卸力,竟然接住了这一刀。 可蚩保的力道并非是常人所能及,再加上薛一一的道行尚浅,根本无法支撑这样强劲的力道,眼见着枕头一点点的向下滑…… 差几厘就要刺破最后的一层布料,薛一一会被锋利的刀直接劈成两半。 反正已经死了一次,也不过是再死一次。 薛一一的嘴角还挂着那甘愿赴死的淡然笑意。 就在最后一层布料应声撕裂破碎的时候,薛一一手上的纸符也跟着很快破碎消失。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人一脚将蚩保手上的刀打偏了,那一刀狠狠的砍在了薛一一的右侧…… 将地面砍出了几米深的痕迹。 锐利的暴风将薛一一的长发吹起,像是惊涛骇浪后的飓风,再度将她的恐惧感打碎。 “杂碎!竟然敢动我的人?” 韩晓溪一把将薛一一护在身后,小小的身姿却挡在薛一一身前,那冷然的面容清秀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