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人拉进去,慕容妮的眉心便不由轻轻蹙了蹙,看向了那个将自己抵在墙上的人,无奈道:“你再想使上次的办法也无用了,别人又不是傻的!” 闻言,陈羡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由挠了挠头说道:“那还能怎么办,你可不能就这样看着我被别人带走!” 陈羡予将房门关好,又将阵法重新运转起来了,方才透过窗子,他也已经看到了街上的情景。 而慕容妮却是一把将两手圈着自己的陈羡予给推开,径直朝着屋中的桌椅走去,边走边道:“回去不好么?还能成亲。” 看着慕容妮走到了桌边给自己倒水喝,陈羡予忽的眸光一亮,快步走了过去坐到她的对面,没正行地笑道:“成亲哪里好了,难不成宁姑娘想要成亲?” 慕容妮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扬了扬自己手上的相思戒:“你看清楚,我可是有夫之妇。” 而陈羡予却是一把抓住了她裸露出来的那一截莹白的手腕,笑道:“离了便是,我与宁姑娘投缘,若是与姑娘你成亲的话,我可不介意。” “有毛病。”慕容妮瞪了他一眼,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陈羡予却是低低笑了笑,他也不指望从慕容妮口中听到些什么,毕竟他们两个之间隔着的可是道魔之别,从一开始便注定没有结果的,想到这里,即便脸上笑着,心中也难免刺痛了一下。 慕容妮只当他是正常的嘴欠,也没有放在心上,接着说道:“从今日起各处城门就要被莲雾教的人占据了,往后出入都要经过排查。” 陈羡予也大致猜到了会有这样一天的,也不由想到了那天自己险些殒落的事情,想来是魂灯的变化被人发现了,才令莲雾教急了。 一想到莲雾教,陈羡予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正此时,慕容妮的声音又落下。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因为是内伤,又是个魔修,慕容妮也帮不到什么,便只能够靠陈羡予自己恢复了。 陈羡予回过了神来,抬眸看向了慕容妮,狡黠笑道:“好一些了,打十个你还是没问题的。” 慕容妮的嘴角抽了抽,眼前这人要是能正经就怪了,但陈羡予无论如何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自己便越不能抛下他一个人,于是再次问道:“你真不想回去?” 陈羡予收了脸上那吊儿郎当的笑,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要我回去娶那个母老虎,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宁一,你肯定不会看着我死的吧。” 慕容妮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说道:“先前的路线可能要改变了,尽量能不走城池就不走城池,不过当务之急,还是今天如何出城门。” 一边说着,慕容妮便将自己从脂粉铺子当中买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摆在桌上,然后说道:“我出去看过了,莲雾教的人对女子都不会很留意,你最好是扮成女子。” 慕容妮将桌上买来的胭脂水粉往陈羡予的面前推了推,其实修真界中还是有许多可以改形易貌的术法的,基本上人人都会,但却是很少有人用,因为一旦用这种术法易容,势必会在脸上留下术法的气息,很容易被人发现,慕容妮为了稳妥一些,这才从胭脂铺子里买来了这些东西,她记得之前从书中看到过,说是修真界当中那些技术很好的女修,能够用这些胭脂水粉将原本平平无奇的容貌变得惊艳众人,更夸张的甚至还能将自己化成和之前全然不同的一副样貌。 但这些,慕容妮却是不会的,她皱了皱眉说道:“我素日里没用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用,你自己研究一下,应该不难。” 说着,慕容妮便又翻手从储物戒指当中取出了当你俞酒儿给自己的用来改变气息的灵器,又取出了一套自己在留仙城时买来的一套蓝色女装,接着说道:“这发簪可以让你改变成女子的气息,还有这套衣服……” 正说着,察觉到对面人一脸幽怨的目光,慕容妮便停顿了一下,抬眸对上了陈羡予的眼睛。 陈羡予轻蹙着眉头,看着桌上的东西,显然是十分不情愿的。 慕容妮也知道让一个男人男扮女装是很难的,于是眸光眨了眨道:“要不你回去成亲?” 陈羡予愣了愣,忽而眸光往慕容妮身上一扫,随即道:“我要你身上这套衣服。” 慕容妮皱眉:“你是变态吗?” 话音落下,陈羡予又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慕容妮嫌恶地瞪了他一眼,赶忙拿了桌上的蓝衣,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慕容妮逃也似的离开的背影,陈羡予有种阴谋得逞了的感觉,笑着笑着又露出了那一对小虎牙来。 不过片刻的时间,便听见门外又传来了一道敲门声,陈羡予唇角轻轻向上一扬,便悠悠走过去开门,可这才刚开了一个缝,自外面便飞进来一团红衣,紧接着又出现一道力将房门从外面给关得严严实实。 陈羡予还未曾反应过来,那红衣便罩在了他的头上,但未曾完全盖住那得逞后嚣张上扬的唇角。 慕容妮送了衣裳之后,便一直站在窗口看着街上的情况,等时间一点一滴流走,心下也默默计算着。 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一天内进出城的人最多的时候了,莲雾教的人排查起来难免会松懈一些,他们最好是这个时候出城,也不知道陈羡予那边又在整什么幺蛾子,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弄好,慕容妮皱了皱眉头,转身便出了门。 出来后敲了敲陈羡予的房门,那里面没有动静,正当她想要再敲的时候,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戴着面纱,眉眼中含着笑意,在看到慕容妮的时候,便翘着兰花指捻起面纱一角来缓缓摘下,细声细气地同慕容妮叫道:“宁姐姐~” 面纱落下的那一刻,慕容妮:“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