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看到了慕容妮面具下苍白的面色,地字十三号忽的就安静了下来,挠了挠头接着说道:“昨天李家的人将陈芝给抓到了,并且将那鬼修和李姑娘的魂魄换了回来。” 慕容妮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昨日可有休息?” 正说着,地字一号便走了过来,看向了两人说道:“时间到了,咱们该出发了。” 地字十三号还是有些疑惑,他从来没有做过哪个收尾这样仓促的任务。 正向着,便见地字一号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画家主那边我已经通知了。” “我没有东西要收拾的,咱们这就走了吗,不去顺便看了一下门派的灵脉吗?”地字十三号说道。 地字一号点点头,目光越过了他看向了慕容妮的方向:“收拾好了吗?” “可以走了。” * “这不是普通的寒气侵体,”床榻边上,公羊婉婉一面将指尖抵在慕容妮的手腕上,将自己的神识输入进她的体内检查着,时间过了不久,眉心却是越皱越紧:“果然是月之精华,此物非是普通妖族难以承受的,更不要说是普通的修士了。” 闻言,站在一旁的洛明安皱起了眉头来:“她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公羊婉婉先这样说了一句,忽而眸光又动了动:“但若是换作其他人的话,只怕早就已经被这月寒侵体而死了,她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说着,公羊婉婉的目光便拂过慕容妮脸上的那淡金色面具,转过了头来看了一眼洛明安:“你们鬼字堂,真是将什么怪人就招揽尽了!” 洛明安心中紧张,搓着手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 “没有,”公羊婉婉斩钉截铁地说道,忽而脸上浮现了一抹讽刺:“你们鬼字堂新晋招揽的这个鬼谋,怎么就不知道这月寒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而且连筑基期的修为都没到,就敢用月华之力,若非是她把控得十分精准,连命都要丢。” 听到公羊婉婉这样说,洛明安的脸色倏然间耷拉了下来。 这可怎么办啊,慕容妮这才刚刚登上智榜,就算资质不好,可凭着这一点就是昆仑中不可多得的天才了,这要是因为这回的任务断送了,他只怕是要背一辈子的锅啊…… 正当洛明安焦急的时候,忽的看见床上那面色苍白的女子缓缓睁开眼睛来。 “洛堂主。”慕容妮开口说道。 闻言,洛明安赶忙往床边的方向走了两步,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有办法。”慕容妮说着,目光看向了公羊婉婉。 公羊婉婉的眉心一皱,也看向了慕容妮的方向,眼中多出了一丝不耐烦:“没办法了,往后你就穿厚点过日子吧,等修炼到了金丹期的修为再说。” “还请公羊峰主为弟子开启枯麓崖。”慕容妮安静地说道。 “不行,”公羊婉婉一口否决:“你就安分点待在昆仑中修炼,除了身体虚弱点也没什么大碍,枯麓崖那是什么地方,我就算是给你打开了,有命去没命回来,白白的折损在我碧落峰上,这执法堂堂主不得记恨我一辈子?” “枯麓崖,”洛明安的眉心轻轻皱了起来,有些惊讶地看着慕容妮:“你想练成苦寒之体?” “只要练成了苦寒之体,便不会再畏惧月华的力量,”慕容妮眸光微动:“也能够彻底地改变我现在的情况。” 其实从一开始,慕容妮是有考量的,从第一次在客栈中使用月华之力,对付的是金丹中期的魔修,只要她能够精准地控制借用的月华之力,便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创伤,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那只金丹大圆满的重瞳青鸟,若是不再次使用月华之力的话,她和地字一号根本无法逃脱。 眼看着洛明安有些被说动,公羊婉婉立刻板着一张脸道:“你们以为我为何要将枯麓崖给封了?就是因为进去的弟子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来,回来的也非死即残,不仅如此还没有一个能够练成苦寒之体,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枯麓崖的事情了,也不要有个三脚猫的功夫就认为自己能够练成苦寒之体,枯麓崖的凶险是你不知道的,还是接受现状吧。” “还请公羊峰主相信弟子,”慕容妮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迫切:“弟子绝不能被这副身体拖垮……咳咳咳……” 慕容妮一着急,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憋得一张苍白的脸通红,但她还是很快拉住了公羊婉婉的手:“这世上没有一帆风顺的修道之路,明知枯麓崖凶险却还要去的弟子即便丧身于此,我也在心中敬他们几分,世间艰险没有能与不能,只有敢与不敢,公羊峰主,还请让弟子进入枯麓崖!” 对上了慕容妮那坚定的眼神,公羊婉婉也沉默了下来。 “世间艰险没有能与不能,只有敢与不敢,”公羊婉婉看着慕容妮:“若只是莽夫之勇,我劝你还是回家去吧!” “弟子绝对,”慕容妮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从公羊婉婉的身上移到了洛明安的身上:“可以活着回来。” 洛明安抿了抿唇角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叹了口气,而后说道:“既然你想,那便去吧,临去之前需要些什么东西同本座说便是,只要是本座能找得到的,必定会寻到。” 说完之后,洛明安又看向了公羊婉婉的方向:“公羊师妹,这些天还是要多多辛苦你帮忙照顾一下了。” 既然洛明安都不阻拦,公羊婉婉更是没有理由再坚持下去,于是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暂时将枯麓崖打开,不过凭你现在的身体,进入到里面就根本出不来,这样,你先在我这里疗养上一个月的时间,也好做做准备。” 听到公羊婉婉终于同意了,慕容妮那苍白的嘴角弯了起来,赶忙说道:“多谢公羊峰主!” 见她这般,公羊婉婉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