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模样,居从雪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我说你这丫头,身材也没差上多少,穿我这身衣裳,不比你先前那一身好看吗?”居从雪眯着眼睛说道。 话音落下,慕容妮的脸色不由红了红,眸子瞥向了一旁:“这怎可混作一谈。” “知道你是个道修,不过我看人一向很准的,你也不是那等迂腐顽固之人,”居从雪从她身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来,接着缓缓道:“不过衣物这等东西,本来就是用来修饰外形的,这里是西夷洲不是东皓洲,你若是想伪装好自己的话,最好还是穿我给你这一身。” 其实居从雪所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西夷洲中民风开放,街上一眼望去,都是她这等的打扮,若慕容妮真还穿着自己原本的衣裳上街的话,肯定一出现就十分惹人注意了,又何谈将自己伪装成一个魔修? 看着慕容妮没有说话,默认了的样子,居从雪便道:“天色不晚了,等下吃完了,你若是还想要在此地疗伤,我还能守你一夜,就看你信不信任我了。” 她说这一番话,完全是处于好心,虽然自小便被教导道魔不两立,但她对道修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更何况在定命河上与慕容妮携手作战,对这个来自东皓洲的道士也颇有些欣赏。 慕容妮点了点头,吃完了之后便起身,刚走了一步忽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居从雪看向了她。 慕容妮的眸光微微动了动,随即转头看向了她说道:“近来这附近来了很厉害的人,你若是想要做什么的话,还要多加小心。” “怎么?”居从雪不由说道:“若说提醒,那也应该是我这个金丹修士来提醒你这个筑基期的小屁孩儿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想到先前在定命河上,若非是她爆发出来的力量,她们现在恐怕已经葬身鱼腹了。 “若没有什么重要情况,我自是明哲保身为上,你可还记得在定命河上的时候,和我们一起的那个男修?”慕容妮缓缓说道。 “那个怂包?”居从雪一脸的不屑:“我们都在奋力对抗那两只实力强大的鱼妖,他倒好,借口为了打开结界一个人在上面什么都不干,活该被那鱼妖撕碎!” 想起当时的情景来,居从雪就一肚子的气,这东皓洲既然出了像宁一这样有胆魄又聪明的道修,怎么还能出那又怂又胆小的道修? 却见慕容妮一脸的认真,开口道:“他没有在躲避,在我脱离了裂口鱼妖之时,那结界的十成步骤,已经被他琢磨出来九成了,我不过是完成了最后一步,其实当时的情景,换做我们当中的谁去打开结界,所需要耗费的时间都会比那男修长。” “真……”居从雪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慕容妮点了点头,接着道:“你可记得他的样子?” “样子倒是记不大清了,不过看起来挺奇怪的,”居从雪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也不和旁人交谈,上了船之后就一个人在角落里,若不是还有一些难以察觉的气息,我还以为是个死人杵在那里呢!” “他就是个死人!”慕容妮笃定地说道。 话音落下,居从雪不由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是死人,我见他就是气息弱了些,而且若真如同你所说的那样的话,能够效仿活人行动的,恐怕也只有炼尸术士炼制的僵尸了,而且外形与常人无异的僵尸等级都很高,能够使出来的力量又怎会是区区筑基后期?更何况我一丝尸气都没有察觉到。” 听着居从雪的话,慕容妮思虑了片刻后接着说道:“我有一个猜测,这还是仙史之上史无前例的,那人是用炼尸术的法子将尸体保存完好,而后又使用了傀儡术,而后控制着那男修跟我们一同上了船……我虽然没有修习过傀儡术,但也对此略知一二,若是在操控活物,亦或者是极难操控之物时,施术者是不会离傀儡太远的,虽说那男修已死并非活物,但身体还是可以储存灵力的,并不容易控制,而若是我的猜测对了,那此人距离我们应该也不远,不仅如此,那男修死后释放出来的灵力也是筑基后期的水平,只怕生前已经远远超过,这样说来,这位傀儡师的修为就是更加的深不可测了,他不仅熟悉炼尸术,精通傀儡术,对结界这一类的研究也十分精深,这还仅仅是我目前可以猜到的,而这样一个人来到了西夷洲……” 剩下的话慕容妮没有再说,但居从雪也已经慢慢明白过来了,心中不由震惊。 若真是有这等人物在这里,想来那人也都已经知道她们长什么样子了,那自己的行动还真是要多加小心为好。 慕容妮说完了之后,缓缓叹出一口气来,而后便向着屋中走去。 回到了屋中之后,慕容妮便没有什么顾忌的,打坐起来恢复自己身上的伤。 屋外的居从雪好半天回过神来,也没了再吃肉的心情,扭头看了看房间的方向,只见慕容妮毫无防备地打坐了,自己便在屋外找个地方,也盘坐护法起来。 若非是有急事,她倒是很愿意和这个东皓洲来的小道士多相处相处。 翌日清晨,慕容妮从打坐中醒来,内视身体,外伤还好,但内伤的情况却并没有恢复多少。 外伤全部是靠修士身体自身的恢复能力,再辅以一些灵力而修复的,但若是想要恢复好这么严重的内伤的话,还是需要大量的灵力,但经过了上次又一次的大量使用月华之力,才刚刚清理了一些月华堆积的经脉,此时又变得堵塞了起来,让灵气很难通过。 而昨夜的时候,她也按照公羊婉婉说的量吃了药,但也只是起了微薄的力量。 看来只能再另想办法了。 慕容妮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原本居从雪盘坐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旁边的火堆也早就已经熄灭了,看来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