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火并花雕楼 云玺被困在花雕酒楼,只身会斗红袍剑客夏侯嬴、绿袍剑客司马错,情急之下,云玺使出鬼影八步之鬼影双飞,击杀“红肥绿瘦”二老。这一下可真是打腰提气,花逢春不住地喝彩助威,孔亮虽然中了毒,也仍然勉力支撑着,给云玺观敌掠阵。 金九枭心中大为吃惊,心说话,云玺这是使的什么招式,怎么身法如此之快,就算再长十双眼睛也看不清楚,哎呀呀,看来这单买卖真不划算啊。现在后悔已然太晚啦,云玺就在眼前,手下这些人都是日月神教的高手,倘若自己临阵逃脱,万一这帮人向圣教主端木赢方告我的黑状,那我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啦。想到此处,他把牙冠一咬,狠下心肠,罢了!今天就是今天啦!于是他把粗布长衫闪掉,里面是短衣襟小打扮,勒着十字袢,斜挎着镖囊,板带殺腰,镖囊里插着十二把飞刀,腰带上插着匕首双刀,脚下蹬着抓地虎快靴,手上缠着鹿皮护手。 金九枭拔出匕首双刀,来到云玺近前,笑嘻嘻地言道:“云少侠,高!你真是太高啦!夏侯嬴、司马错都是成了名的剑客,阴阳无极剑法更是名震江湖,想不到被你不费吹灰之力就给解决啦,好歹他们二老也是我金九枭的朋友,你这么做,未免太狠了吧?” 云玺哈哈一笑,正气凛然地说道:“金九枭,原来我以为‘十大杀手’个个孤傲高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算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今日一看,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你们什么时候成了端木赢方的狗屎奴才?” 金九枭气炸连肝肺,用匕首刀点指云玺道:“住口!云玺,你他娘的太狂妄啦!兄弟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一个也不留!” 十二个杀手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晃动兵刃就冲了上来,不过这些人也不傻,知道云玺武功太厉害啦,因此都奔着花逢春和孔亮过来啦。 孔亮心说话:哎呀,这帮兔崽子还真会挑人,孔大爷中毒了,你们是趁我病要你命啊。 花逢春把孔亮护在身后,仓啷一声拔出长剑,独自一人大战十几个杀手。花逢春今天也是玩了命啦,他很清楚,狭路相逢勇者胜,何况今天敌众我寡,你若气势上弱一点,对手就会更加嚣张,你若是羊,对手就是狼,因此,你必须把自己变成猛虎才行!花逢春脚下施展开凌空步法,掌中剑使的正是崆峒仙猿剑法,身法诡异,剑招精妙。群贼虽然人多,无奈地方太过狭小,根本施展不开,因此,只有冲在内圈儿的四个人有机会动手打斗,其余八个人在外围策应。 咱之前交代过,花逢春的剑乃是把上古神兵——承影剑!此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今天可派上了大用场。这些个杀手可不知道他使的是宝剑,举起刀剑就跟花逢春对拼,只要兵刃碰上了,就听“叮”的一声,刀剑顿时就被削为两截儿,可把这些杀手吓了一跳。 云玺大战“酒保杀手”金九枭,两个都十分谨慎,四目相对,脚下不住地转动,金九枭手持匕首双刀,刀尖子冰冷雪亮,他的眼睛更冷更亮。云玺从他的眼睛就能看得出来,此人的武功绝对在夏侯嬴、司马错之上。金九枭是冷血杀手,杀手都会先下手占得先机,尽量不给对手任何还手的机会,因为给对手机会,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他见云玺采取了守势,想要找机会实在太难,干脆就硬来吧!突然,他使出一招“双龙出海”,双腿屈膝,弓着腰儿,双手抓着匕首双刀,猛然间就扑奔云玺而来,双刀直刺云玺的双眼。云玺急忙一个错步闪身,抬右脚猛踢金九枭的左肋。金九枭身形一闪躲开来招,左手刀刺云玺的小腿儿,右手刀随着身形转动猛劈云玺的脖颈。云玺招法未老,急忙收腿撤步,左手抓金九枭的右手腕子,刚抓上,金九枭的左手刀从下往上猛削云玺的手腕子,逼得云玺撒手躲闪。二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便斗在了一起。 打了三十来个回合后,云玺心中暗自佩服:这金九枭不愧是十大杀手,匕首双刀的确有独到之处,招招攻其要害,稍不留神就得命丧当场。金九枭也暗自吃惊,心说话,云玺这小子年纪轻轻,顶多也就是二十来岁,他从哪儿学来的这身绝艺,武功实在太高啦!我早年间曾跟“崆峒七剑”的老七雷公野交过手,也没觉得崆峒派的武功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啊。云玺自称崆峒派的门人弟子,按辈分来讲,他还是雷公野的徒侄,可他的武功远在雷公野之上。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两个人打斗到六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金九枭心里就开始发急了,因为他杀人,从来都没有使用过这么多招,心道:看来今天我是遇上劲敌啦,不把绝招都使出来,恐怕万难取胜。想到此处,他突然使出一招“疾风暴雨”,舞动匕首双刀,奔着云玺的面门一连劈出十三刀,云玺使出昆仑金刚掌边退边还招,哪知金九枭茫然往后蹿出去一丈多远,正巧落在酒桌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三把飞刀抖手就打。三把飞刀呈三角形袭来,上面一把打云玺的眼睛,中间一把打云玺的咽喉,最下面的一把打云玺的心口。飞刀如闪电般,瞬息间便至。好在云玺早就有所提防,知道金九枭飞刀最厉害,因此打斗的时候就已经格外留神啦,就在金九枭手腕子一抖打飞镖之际,云玺抄起一把方凳奔着金九枭就砸去啦。三把飞镖正好全插在方凳上,不过方凳凭着惯性直奔金九枭砸来。这几个动作都是瞬息之间发生的,实在太快啦。金九枭吓得一哆嗦,赶忙一个后翻身,躲开方凳的袭击,身子刚跃下酒桌,云玺就到了他的面前,还没等金九枭举起匕首刀,云玺立起右掌猛击金九枭的面门,金九枭吓得面色土灰,急忙架起匕首双刀护着脸面。云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左手突然伸到金九枭的怀里,把那个小白瓷盘给掏了出来。 金九枭知道上当了,刚要舞动匕首刀刺云玺的胸膛,云玺闪电般抬起右脚,正蹬在金九枭的小肚子上,这一脚云玺铆足了劲儿,蹬的力道可够足的。金九枭疼的五官挪移,双脚离地,身子飞出去三丈多远。好在后面是临街的窗户,现在天气比较热,窗子都是开着的,金九枭跟个沙包似的穿过窗户,飞落到大街上了。 云玺刚要跟过去瞧看,心说话,像你这样的人,我非杀不可!结果有三个杀手舞动刀枪从背后杀到。云玺急忙躲闪来招,施展鬼影八步之“移形换影”,以极快的身法在这三个杀手之间来回穿梭了几圈儿,把这三个杀手都绕晕了,就在他们愣神儿的时候,云玺使出追魂夺命掌,就听“啪啪啪”三声,这三个杀手被打出去一丈多远,他们可没金九枭那么幸运,身后都是墙壁,身子结结实实撞在墙上,又被墙给弹回来,云玺趁机又给这三位每人一脚,直接送三位归西啦。 花逢春此刻也杀的风生水起,方才云玺与金九枭打斗的时候,花逢春已经杀了四个,现在整个二楼就剩下五个杀手。 云玺抖丹田叱道:“你们的头目都已被我杀死,倘若还不放下屠刀,休怪我云玺掌下无情!” 这五位好像早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即便知道自己万万不是云玺的对手,但也没有逃走的意思,几个人彼此瞅了一眼,又举着单刀奔着云玺冲了过来。云玺十分恼怒,心说话:冥顽不灵,着实该死!云玺也是有脾气的人,把他惹毛了,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吗? 云玺把解药递给孔亮,与花逢春联手大战五个杀手。孔亮如获至宝,这可是救命的解药啊,他赶忙拔出木塞,倒出两粒药丸,孔亮连水都没喝,把药丸往嘴里一扔,他的食道比旁人要粗一圈儿,药丸直接就落到了胃里。果然,用不多时,孔亮又接连放了几个臭屁,肠子也不疼了,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嘿,他终于痊愈啦。 云玺和花逢春也没费多大劲儿,把五个杀手全都解决啦。云玺想起金九枭被打到大街上,急忙登上窗户往大街上瞧看,再找金九枭,早就没影啦。云玺心道:我踢他那一脚力道可够狠的,再加上从二楼摔下去,按理说,金九枭应该是必死无疑的,怎么不见他的尸体呢?难道说,这周围还有他们的人?看来他根本就没摔在地上,肯定是被人救走啦。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死了那么多人?”一个姑娘惊奇地问道。云玺回头一看,正是莹莹姑娘。她身后跟着刘彩云,两个人手里都拎着不少东西,有甜点、胭脂水粉、金钗银坠和上等的丝绸,这些都是女人们的最爱。 花逢春笑道:“不必吃惊,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魔教派来的杀手。” 刘彩云听罢心中不免担心起来,因为她对上次在楼船上的那场激战仍然记忆犹新,魔教的人似乎无孔不入,无处不在,让这位极少出门的千金小姐担心不已。花逢春来到彩云近前,言道:“你放心,我始终陪在你身边,任何人休想伤害你。”120 刘彩云低垂粉劲,两颊绯红,她就像是吞了蜂蜜一样,心里头甜滋滋的,就连身旁莹莹也十分的羡慕。 云玺言道:“这个酒楼不安全,咱们还是换一家吃饭吧。”于是云玺带着众人在别处吃了午饭,这时候日上三竿,之前跟船工头子约定好了,吃罢午饭后便会起锚,于是众人急匆匆赶回码头。等快到码头之时,远远看去,码头上人头攒动,好几百号人都在码头上垫着脚,抻着脖子往海面上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云玺感到很奇怪,赶忙分人群挤到最前面,只见离着码头不远处有一艘楼船,仔细瞧看,正是自己乘坐的那艘!此刻,楼船上燃起熊熊大火,楼船 都是木质结构,再加上海风吹着,火接风势,风助火势,不肖多时,那么大的一艘楼船被烧的就剩下底座啦。 花逢春、孔亮等人也都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船工们不想活啦,来个引火自焚么?这不符合人之常情啊! 云玺赶忙向身边的老百姓打听道:“老丈,这艘楼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起火?” 老者言道:“小伙子,你算是问对人啦,老朽我一直在码头边闲坐着,晌午的时候,楼船在码头停靠的,之后来了一伙儿人,少说也有十几个人吧,这伙人可凶啦,手里都拿着家伙,有刀有剑,都是开过刃的,他们跳上楼船,逼着船工们开船,这不嘛,开到那里后,这伙儿坏人就动了杀心,我看着他们举着刀剑把船工们都宰了,还在楼船上泼了油,点火烧船呐,我的老天爷啊,这帮孙子是真败家啊!楼船值老钱啦,哎,真是祸害人呐。” 云玺听罢心如刀割,他知道这些恶人都是魔教的爪牙走狗,他们是冲着我云玺来的,这些船工是受了我的连累死于非命,哎!我云玺真是对不起你们啊!他转念一想,心中愤恨不已,心说话,魔教视人命如草芥,出手歹毒狠辣,着实可恨!我云玺一定要跟你们斗到底,一定要给这些无辜的船员们报仇雪恨! 孔亮言道:“兄弟,看来海路不通,咱得改走旱路了,好在这里离着普陀山不是很远啦。” 云玺点点头,言道:“走旱路正中了魔教下怀,不知道他们设下了什么圈套,我们可千万要小心些。” 花逢春很硬气地说道:“兄弟,咱们此次下手为的就是要铲平魔教,魔教胆敢挡我们的去路,只管杀就是啦。” 莹莹心中有些担心,毕竟云玺等人是为了送自己去拜师才遇到这么多危险,心里欠着人家的情呢,但已经走到现在了,还能说什么?只要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众人穿过松江县,直奔嘉兴府赶去,一路之上云玺一直保持着高度戒备,生怕有魔教的杀手会突然杀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走了大半天却平安无事,实在与自己所想的大大的不同,沿途之上,商业繁华,做买做卖的,商铺门店,打把势卖艺的,演杂技变戏法的,什么样的营生都有,本地的老百姓都过的很富足,业余活动十分丰富,烟花巷、青楼街随处可见,走在街上就能听到楼内抚琴作乐的声响,让人心里发痒。 几个人行到永丰镇时,天就要黑了下来,于是孔亮建议就在这儿住一晚歇歇脚儿。永丰镇是个小镇,主街上有一家永丰客栈,五个人进了客栈后,店伙计赶忙凑过来招待。 “几位客爷,住店吗?”店小二点头哈腰地招呼道。 这次孔亮可有了戒心,他瞪着母狗眼盯着店伙计上上下下看了半晌,把店伙计给看的发憷。店伙计一脸窘迫,心说话,这小子有毛病吧?怎么这么看人呢,便仗着胆子问道:“客爷,您瞅小的哪里不对么?” “这个……呃,我看你长的很漂亮,所以忍不住多看几眼。”孔亮睁眼说瞎话,这店伙计长的是鞋拔子脸,小眼睛八字眉,翻天的鼻孔,酒糟鼻子头,薄嘴唇,牙齿里出外进很不齐,要说长的丑谁都举双手赞成,要说他长的漂亮,估计就只有他妈这么想。 店伙计尴尬地笑了笑,言道:“多谢客爷啦,就算是说假话,小的也很受听,几位客爷里边请。” 这家客栈总共就两层楼,不过功能还挺全,吃住两用。一楼大厅是散台,两厢和二楼都是客房。现在是饭口,散台里坐了不少人吃饭,有的穿着粗布短衣,一看就是做小买卖的,有的穿着长衫带着毡帽,像是赶路的人,当然也有富家公子哥儿,总之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要。 云玺等人先预定了房间,然后拣了个靠里的酒桌坐下,孔亮负责点菜,荤素搭配,另外还很照顾两位姑娘,菜品都很精致。云玺扫视了一通,发现在这里吃饭的人并没什么异常,至少从眼神上,表情上,动作举止上,看不出有功夫的样子。云玺这才放下心来,心道:看来是我太过紧张了,天下这么大,魔教的人不可能到处都是呀,得啦,吃饭!几个人吃过了晚饭,果然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然后各自回房休息。 夜幕降临,更声响起,此刻已是二更天,云玺与孔亮、花逢春聊了一会儿后,赶紧有些疲乏了,便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云玺有个习惯,不管自己再累,都要在睡前练一会儿内功。他回到房间,在床上盘膝打坐,运功行气,很快便入定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街上传来一声呼喊声,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喊声似乎很远,但声音之中带着一股急促和惊慌之一,显然是遇到了不好的事儿。 云玺岂能充耳不闻呀,于是他收住内力,赶忙开窗瞧看,只见大街尽头人影晃动,似乎有个身穿彩衣的女子被四五个泼皮调戏刁难,由于太远,影影绰绰地看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