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三少侠斗三僧 云玺掌震海外神僧悟广,技惊四座。悟广乃是少林派的顶尖高手之一,少林派的武功最讲究硬桥硬马,尤其注重掌力和硬功,可谓刚猛无敌,云玺敢跟悟广硬扛掌力,而且还把大和尚打退一丈多远,这掌力着实令人惊骇。 围观的人有不少是行家里手,见云玺身法之快、出手之决绝、掌力之惊人,无不瞠目结舌,心服口服。周围的老百姓虽然看不出到底好在哪里,但这些人看的是热闹,云玺以小打大,还占了上风,这些老百姓忍不住鼓掌喝彩起来。孔亮和花逢春更是挤到擂台近前,使劲为云玺鼓劲加油。 悟广大和尚恼羞成怒,就跟一头发飙的黑熊似的,双掌齐摇再次向云玺扑来,他的两个师弟悟觉、悟真也生气了,老大栽跟头,就等于他们“赤龙三圣”栽了跟头,这些人极为重视名声,岂能让云玺全身额退啊。于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也都扑奔云玺而来。 好家伙,三个打一个!云玺很是不悦,心说话,你们“赤龙三圣”也太不要脸了吧,当着天下武林各路豪侠的面儿,竟然要群殴我,你们也能做的出来啊。不过云玺可没工夫吐槽,三个大和尚都是响当当的剑客,出招发式犹豫疾风暴雨,悟广仍然使得般若掌,悟觉使得是六祖点穴拳,悟真使的是罗汉拳。掌影如山,拳风霍霍,因此,云玺很快便陷入了重围之中。 孔亮和花逢春这可急啦,二人也没跟轩辕奏凯打招呼,垫布拧腰纵身跃上擂台,孔亮抖丹田断喝道:“呀——呔!住手!快给我住手!三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 云玺正跟“赤龙三圣”打着呢,听这声音很是耳熟,用眼角的余光一瞥,原来是师兄孔亮和花逢春,心里很受感动,心说话,还是我师兄向着自己,别看他俩的能耐不算高,但这份情谊远非旁人可比的。“赤龙三圣”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是剑客身份,跟他们交手,岂不是自找苦吃吗?可人家为了我,明摆着吃亏也要帮忙。 云玺虚晃一招,纵身跳到圈外。孔亮和花逢春赶忙来到云玺近前,一左一右,仨人站成一排,嗬!您还别说,真有些气势! 孔亮用手点指悟广,扯着肉头嗓子叱道:“悟广!你还要不要个脸!你们好赖也是剑客,这么干,不怕天下人耻笑乎?”孔亮还拽上了。 悟广此刻杀红了眼,见是孔亮在面前指手画脚,咋咋呼呼,老和尚顿时就不愿意了,叱道:“放你娘的屁!孔亮,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要想保住你的狗命,现在就给和尚爷爷滚远些,否则,老僧连你一块揍!” 孔亮听罢,心里的火气顿时就顶到头顶了,双手掐腰怒骂道:“好哇!你个有妈生没爹养的贼秃驴,真是缺教养!看来,你是皮子太紧欠梳理!悟广,你不是想公报私仇吗?大闹碧云寺、杀死悟善、悟劫的,也有我孔亮和花逢春一份儿,要想报仇,来吧!咱们三对三,好好打一场,有本事你报仇,没本事,就别怨我们哥们出手狠!我送你们去地府相见!” 孔亮说话也够损的,这可激怒了三个大和尚,不等悟广发作,悟真一个箭步就蹿了上来,抡起就往孔亮的脸上招呼。孔亮到了现在,也豁出去了,心说话,为了保护我兄弟,我就算死在擂台上也值个!何况,凭着我孔亮的武功,外加聪明的头脑,我还未必吃亏。 孔亮有的特点,看过之前章节的人应该知道,这小子是人来疯,越是当着旁人的面儿,他就越耍横,现在天下武林高手云集在此,都眼巴巴瞅着他那,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上蹿下跳,斗志昂扬,把三十六路天罡锏法全都施展开来,还真把悟真大和尚给唬住了。两个人插招换式,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 花逢春也毫不示弱,心说话,孔亮独当一面,我也不能让人瞧不起。他搭眼一看,悟觉正瞪着狼眼盯着自己,行啦!就是你啦!花逢春拱手抱拳道:“传闻悟觉大师刀法绝妙,我花逢春斗胆,想在您面前领教一二,请大师赐教。” 悟觉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花逢春,心说话,你算个什么呀,胎毛未尽,乳臭未干,我跟你交手简直掉价,但花逢春既然点名要跟自己较量,他也只好先斗花逢春,等把花逢春解决了,再合力大战云玺。悟觉冷笑道:“花逢春,你这点微末的功夫,也配跟老僧交手么?年轻人,不要头脑发热干蠢事,大好的性命何不惜之?趁着老僧还未动怒,你赶紧逃命去吧!” 花逢春仰天大笑,笑罢,他仓啷一声拔出宝剑,言道:“大和尚,休要倚老卖老,我花逢春的确武功不及你,可我的胆气绝不亚于任何人!今日,我三兄弟共同进退,生死一处!” 悟觉点点头,言道:“好!既如此,休怪老僧造孽啦!”说罢,他双掌一晃,拉出了架势。花逢春一看,好悬没把鼻子气歪了,心说话,你也太小瞧我了,跟我动手竟然不用兵刃,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领!花逢春憋着一口怒气,一个箭步便落在悟觉近前,手腕子一抖,剑苗子如狂蛇乱舞,猛刺悟觉的上三路。 悟觉是练武的大行家,见花逢春的剑苗子刺出剑花来了,就知道他的剑法造诣颇为不俗。于是他以退为进,往后一个挫身,躲开来剑,然后身形一晃,左掌从下往上兜,宽大的僧袍夹带着劲风,猛击花逢春的腰眼。花逢春身似猿猴,见来者不善,赶忙一个小跳步,避开铁掌,回身一剑猛刺悟觉的掌心。悟觉虽然巴掌很硬,但再硬也是肉长的,真要被宝剑刺中,可就废了,于是赶忙收掌上腿,猛踢花逢春的手腕子。 花逢春身形一转,剑随人转,躲开来脚,剑锋横削悟觉的脚脖子,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难分胜负。 大和尚悟广双掌一翻,换成了大力金刚掌,这大和尚会的绝功还真不少。悟广哇呀一声暴叫,晃双掌再战云玺。云玺不敢马虎大意,抖擞精神与他都在一处。他一边打着一边盘算,我这两位师兄武功的确不含糊,可分跟谁比,跟这两位高僧比,实力差着一大截儿,打短了可以,打长了可显原形了,不行啊,我得尽快解决了悟广,好腾出手去对付两位两个凶僧。 想到此处,云玺也不再保留,把鬼影八步的绝招全都施展开来,身形犹如鬼魅,行踪难辨,飘忽不定。悟广因为用的是大力金刚掌,每一招每一式都得用上气力,因此,身法步法便受了拖累,他本就不如云玺身法快,这次差距就更明显了。虽然他的掌力惊人,但却始终打不中云玺,越是打不中就气急败坏,越是气急败坏就越打不中,这就成了恶性循环。 不过这是擂台,云玺与他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可谓倏忽间便会瞬息万变,云玺岂能任由他折腾呀。就见云玺唰啦一下绕到大和尚悟广身后,右掌运足真气,奔着大和尚的后心就是一掌。大和尚蒙头转向,瞪着牛眼一看,云玺不见了踪影,心中顿感不妙!心说话,完啦,云玺肯定在我身后,而且一股劲风袭来,此刻再想躲闪恐怕来不及了,怎么办?他只好运用少林派的硬气功硬接云玺这一掌。 咱得交代一句,悟广乃是少林寺绝顶高手之一,自幼便苦练金钟罩铁布衫,这大和尚六十多年来从未碰过女色,整身的童男,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力远胜孔亮数倍。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与不少侠剑客交手之时,也曾经试过金钟罩铁布衫,很多侠剑客打在他身上,不是膀子脱臼就是手腕子折断,打在他身上跟拍在生铁疙瘩上没什么两样,根本揍不动。所以,悟广用后背接云玺一掌,这可不是鲁莽,而是有这份自信。再者说来,要是你云玺揍不动我,你就栽了,也就不配“神掌定乾坤”的称号了。 一个要打,一个要挨,好家伙,擂台四周的群侠全都瞪大了眼睛,很多少侠客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瞧看。就听“啪——”的一声暴响,把大家的骨膜震的乱颤,脑瓜子嗡嗡作响,再看擂台上,乐子可就大啦。先说大和尚悟广,真不愧是金钟罩铁布衫的第一人,功力十分高强,但饶是如此,大和尚也受不了,四百多斤的身躯被云玺打的站立不稳,脚尖儿点地,身子往前抢出去两丈多远。您看过芭蕾舞吗?这大和尚方才被动地跳了一段芭蕾舞。大和尚好悬摔个狗啃屎,使出一招千斤坠,硬生生把身子刹住。刚站定身形,就觉得五脏六腑翻腾的厉害,肋叉子发胀,喉头发甜,“哇”的一声突出一口鲜血。大和尚再有功夫,现在也不好使了,牛眼往上一翻,顿时昏厥过去了。 云玺也不好使,这次使出了九成的功力,结结实实地打在悟广后背上,结果云玺被反弹出七八步远,掌心发烫,手腕子发木,整个右臂酸疼难耐,云玺这么坚强的人,也忍不住眉头紧皱,眼睑猛缩,龇牙咧嘴,难以忍受。这种感觉,就跟自残差不多少。 悟广受伤,悟觉、悟真哪里还有心思再战,各自虚晃一招,跳过来瞧看。两个人使劲给悟广翻个身,让他脸朝上,四百多斤呢,不用真劲儿根本弄不动。等把身子翻过来一看,好家伙,就见悟广双眼紧闭,牙关紧咬,大胖脸白中透黑,鲜血顺着嘴角不住地往外溢,前心被血染红了一大片。悟广这么高大肥胖的身躯扔在瑟瑟发抖,可见云玺这一掌有多狠了。 云玺这一掌打的很及时,要是再往后拖一会儿,孔亮和花逢春可就顶不住了。云玺一看,好家伙,孔亮和花逢春都快累成狗了,满脸都是热汗,汗珠子跟不要似的,滴滴答答往下淌。衣服也都湿透了。虽然打斗的时间并不是太长,也就四十多招,但这对孔亮和花逢春来说,简直比四百招都要漫长,因为他们的对手太厉害,悟觉、悟真虽然赤手空拳,每一招都暗藏杀机,孔亮和花逢春时刻都有性命之虞,因此,把最快的身法,最灵的步法全都使出来了。能不累吗?两个人把兵刃杵在地面上,哈赤哈赤喘粗气,连舌头都伸不回去了。 悟觉赶紧从怀里摸出个小药瓶来,拔开塞子往手心里倒了三粒药丸,稍微想了一下,又索性到处十来颗,悟真撬开悟广的牙齿,这才给他灌进去。然后悟觉给悟广不住地扒拉前心,悟真给他活动四肢,过了好一会儿,就听悟广嘴里终于出声了。 “哎呀呀,打死我啦,打死我啦。” 悟觉一看,行啦,总算是把他救回来了。悟觉霍然起身,拔出柳叶刀,怒气腾腾地瞪着云玺,言道:“云玺!你小子可真够歹毒的!背后伤人,你算什么东西!” 云玺也生气了,心说话,我这是光明正大地比武,又不是偷袭,你凭什么说是“背后伤人”呀,他刚要张嘴辩解,孔亮可不乐意了,嗷的喊了一嗓子,叱道:“悟觉!你他娘的还讲不讲理啦?悟广又不是傻子又不是勺子,他为什么不躲?还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内功够硬嘛,结果怎么样,哼!在我兄弟的掌下,他什么都不是!悟觉,你是不服气,也跟我兄弟伸伸手,我看你比悟广还要惨!” 孔亮说的话不好听,但悟觉比较滑头,心中暗道:可不是嘛,我的武功还不如悟广那,悟广跟云玺交手都吃了大亏,我要是再上,下场肯定比师兄还要惨,得啦,一个人栽跟头总好过两个人栽跟头,现在自己无力与云玺斗下去,还是等将来找机会再报仇吧。于是,悟觉把火气往下压了压,阴沉着脸,言道:“云玺,你记住,这个梁子咱是结下了,迟早有一天,老僧会去找你的。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