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已经逼问道:“我倒想知道,是哪位故人,能配得上你一句……夫君?” “……” 她现在该怎么解释? 感觉说什么都是在狡辩啊。 聂桦言无奈的凑到那桶边上,扯了扯容慎的衣摆,委屈兮兮道:“道长,你误会了,我……我其实……梦到的是你。” 她只能硬着头皮一五一十的说,可心里早就做好了容慎不相信的准备。 可不知为何,容慎竟红着脸,道:“这还……还差不多。” 他相信了? 苍天呐,大地啊,他竟然相信了。 聂桦言松了口气,道:“你……不怀疑我?” 容慎瞪她一眼,道:“你说的,难道是假话吗?” 她不敢搭腔,容慎微微勾起唇角,这若是放在刚才,他是不会相信的。 可打他知晓了聂桦言在菁颜怀里喊他,他便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一个在这种时候,满脑子都是他的人,还能喜欢了别人不成? 聂桦言泡了很久,久到她觉得那冰冷的水都有些温热了。 可她的神志又开始有些浑浊了。 她扯了扯自己手里的那衣摆,道:“道长,快……再加些冷水,要……要烧熟了。” 容慎皱了皱眉,匆忙又给她浇了两桶冷水。 聂桦言打了个冷战,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她抬眼看了一眼容慎,明明喜欢的小哥哥就在自己眼前,竟还得靠着冷水保持清醒,实在是暴殄天物。 可她心里明白,容慎太过于干净,恐怕不会愿意…… 更或者说,他可能压根儿就不会…… 罢了罢了,还是再多冲冲冷水吧。 待到第五次给她浇了冷水,聂桦言和容慎都意识到这个法子根本就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聂桦言因为受了凉,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道长,我的好道长,你心疼心疼我吧,求求你了。” 容慎怔了怔,这……叫他怎么办? 她瞪着一双大眼睛,脸上的水珠儿缓缓淌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容慎吞了吞口水,低下了头,道:“我……如何心疼你?” 聂桦言见他松了口,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她一把拉过容慎的手,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道:“道长哥哥,你知道的,帮帮我。” 容慎即便是个傻子,也知晓她指的是什么。 可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说出来又太过丢脸,以至于一时间他尴尬极了。 聂桦言见他苦着一张脸,心里凉了大半。 她缓缓松开容慎的手,今晚怕是只能在冷水里泡一晚上了。 也不知道明天一早,她会不会被泡的浮肿起来。 她失落的靠着桶边坐着,眼睛也闭上了,道:“你既不愿,我也不能逼你,你再去打些冷水来吧,这水又快热了。” 等了片刻,也没听到那人的脚步声,聂桦言刚想睁开双眼看看情况,视线便被一个黑影挡住了。 聂桦言怔了怔,道:“道长……你不必委屈自己,我没……没关系的。” 她说着,下意识的打了个喷嚏。 “……” “……” 好像不像是没关系哦。 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身子却猛然被从水中捞了出来。 水花溅了一地,容慎也不管她是不是湿着,便将她抱了出来。 他一步一步往床榻边去,脚下踩着溅出来的水,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聂桦言抱着他的脖子,此刻也没什么力气,只能挂在他身上。 “道长,你还是……出去吧。” 那人眸子颤了颤,道:“那你怎么办?” 她摇摇头,道:“我没事的,若你真的不放心,叫……菁颜……”随便喊个姑娘来。 她话还没说完,那人便堵住了她的嘴。 聂桦言此刻脑袋晕晕乎乎的,就像是个刚被灭了的烈火,就差一点儿小小的火苗,瞬间就能燃烧起来。 容慎就是最热的那个小火苗。 聂桦言像是被溺在水里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没有还好,一旦被抱在了怀里,便怎的也不会松开了。 半晌,容慎抬起头来,那人岂能容得他退。 她仰起头来,嘟着嘴巴,分明是索吻的神态。 饶是定力好的如容慎一般,也在喜欢的女子这样主动下,不得不丢盔弃甲。 容慎不忍她仰着头,便自己低下头来,容着她亲。 那人紧紧的环着他的脖子,原本就在药效下没什么力气的她,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量。 可她这点儿力道,只要容慎稍稍用力,便能轻易挣脱开。 很快,容慎被她身上的水渍沾的也湿答答的。 就在两人一发不可收拾之际,聂桦言煞风景的打了个喷嚏。 “……” 容慎忙将人抱到床榻上,可那人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要送开的意思。 容慎低声安抚,道:“乖一些,别着了凉。” 那人委屈的哼哼了好一会儿,才在容慎的强行拉扯下,松开了手。 容慎赶紧给她盖好被子。 可前脚刚盖上,后脚那人便将被子踢开了。 容慎只能再给她盖上,“别闹。” “我热。” 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里都是湿漉漉的娇气。 她的一双眼睛红润的可怜,眼尾还带着几分泪珠儿。 因为热的,脸色都红了几分,整个人透着粉嫩。 容慎当然知道她难受,可他也没法子替她难受,只能柔着声音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委屈了阿言。” 聂桦言这会儿没有半点儿理性可言,她拖着哭腔儿道:“你怎么那么狠的心,看着我难受,你根本就不想帮我,什么道德礼法都是狗屁。” “……” 容慎被她数落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却不曾想,这人还没骂够,继续道:“既然你不愿意碰我,也别再跟我纠缠,不如去寻个端庄尊贵的。” 容慎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那人却好像是着火的人遇上了水滴一般。 她不住的蹭蹭他冰冰凉的手。 嘴上说着最杀伐果断的话,身子却还是诚实的一塌糊涂。 尽管做着如此暧昧的举动,聂桦言嘴里还在嚷嚷着:“你不疼我,既如此,你叫别人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