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人知道他因何灭世,又如何能灭世。 他整个人就是一个谜。 而此刻聂桦言的认知里也不能完全感受到那魂体的记忆,只是零零散散的很少的片段罢了。 那些片段聂桦言组织不起来,也联系不起来。 御乔哈哈大笑,道:“没想到,竟因此叫你探息了我的身份。不过仔细算起来,你也是我的族人后代,原本也就该是我的仆从,如今更是该为我效命了。” 聂桦言冷笑一声,什么狗屁的仆从,哪有将自己的仆从喂给宠物的道理。 难怪,这人饲养着魔圣兽,这魔圣兽原本就是御乔的灵宠。 她竟然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或许是传闻中他死去,给聂桦言带来的印象便是他早已是掊黄土,如今看到本尊,真真是惊讶不已。 “你重归于世,到底有何目的?” 御乔笑了笑,摊摊手,道:“没什么,不过是睡了几千年,有些无聊了,想出来找找乐子罢了。” 聂桦言眯起眼睛来,找乐子?到底是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的魔族第一人,她咬了咬牙,心里气愤不已。 御乔缓步走上前来,聂桦言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 容慎早已经站起身来,一把扶住了聂桦言,眼神坚定道:“别担心,我们一起面对。” 虽然他这么说,可聂桦言怎么可能不担心,这可是比她早出生上万年的魔君啊,跟她的战斗力都不是一个水平的。 她现在不仅是慌,简直是要慌死了。 可碍于不想叫容慎担心,她还是握住了容慎的手,给他以肯定。 御乔笑笑,道:“看不出来,两位还真有点儿苦命鸳鸯的味儿了。” 聂桦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御乔一个闪身上前,直接越过了聂桦言,一把抓住容慎的衣领,将人抓了出来。 容慎手上又死死地握着聂桦言的手,这一猛拽,聂桦言险些摔倒。 两人谁也僵持不下,便形成了眼下这个,御乔将容慎的衣领扯破了的场面。 三人都是一惊,还好聂桦言先反应过来,匆忙挡在容慎面前。 御乔也被那大片的光滑皮肤给惊到了,他有些不自在的瞥开眸子,挥手间便将容慎的衣裳修补好了。 御乔轻咳一声,道:“我说小道士,你该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吧,你可是答应了我的,只要我救活她,你就为我做一件事。” 容慎眸子暗了暗,在聂桦言惊诧的目光下,开了口,“你想让我做什么?” “嗯……” 御乔故作苦思冥想了一阵儿,道:“我早年间听闻你们天宫里的诚明仙君,想见他一面,不知你可有法子?” 诚明仙君,说起来也算是容慎的师兄。 他是镇乾仙尊的大弟子,年少成名,也是仙界飞升最早的。 因这缘故,他是个受万人敬仰的仙,但就在几千年前,他与魔族一战,也就是俗世所称的救世之战。 自那次大战之后,诚明仙君便不再过问世事,一直待在天宫的天明殿里,从未踏出半步。 尽管天宫被在诚明仙君的打理下井井有条,可他却好像在害怕什么一般,从不曾提起过去,也不准人传言。 容慎皱了皱眉,连他自己也几乎没有见过这位仙君的,怎么能叫他为了聂桦言出现在这里? 见容慎一脸为难之相,御乔又笑道:“你也不必为难,只需将我的名号告知他,他或许会来见我的。若他不肯,便不要怪我将天地搅乱,像当年一样。” 聂桦言实在看不出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由。 这个御乔好像跟那位诚明仙君有点儿什么的样子,具体是什么却叫聂桦言觉得迷惑。 聂桦言还没来得及深思,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将她吸附过去。 只一瞬间,她便被御乔掐住了脖子,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她尝试着挣扎了几下,可根本没有任何效用。 容慎紧张道:“我答应你便是了,你放开她。” 御乔听了这句叫他满意的话,这才松开了手,淡淡道:“这才乖嘛,只要你听我的话,将诚明给我叫过来,我便不会轻易伤害她的。” 这人如此阴险狡猾,聂桦言才不相信他,她喊道:“道长,你不要信他,别管我。” 容慎暗下眸子,他怎么可能不管她? 她的命在这人手上,他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他浅笑道:“阿言,你等着我。” 说罢,御乔便用术法,将容慎送出了山洞。 聂桦言狠狠地瞪着他,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御乔无所谓的笑笑,双手环胸,看着聂桦言,道:“我能有什么目的,倒是你……”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像有什么话憋在心里,他的眸子都深了几分。 聂桦言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这一瞬间,她恍惚觉得,这位灭世的魔君,这位将她困住的魔君,好像想要帮她。 “我如何?” 聂桦言追问着。 御乔却只是笑着摆了摆手,道:“我体会过的,怎么能叫你们轻易避免了,还是得自己亲身体验一把,才知人情冷暖。” 什么人情冷暖? 聂桦言有些不明所以,这人说话喜欢说一半儿实在是可恶。 容慎御剑返回天宫,直上九重天求见仙君大人。 他跪在九重天上大殿门前,因为身份低微是不能随意得见仙君的,可他却不管不顾,只是跪着。 很快,这个消息便传到了八重天,传到了镇乾仙尊的耳朵里。 容慎是镇乾仙尊最小的弟子,也是最疼爱的一个,自然不能由着他这般在九重天跪着。 镇乾仙尊听闻这一消息的时候,连桌子上的竹简都掀了,可见其生气程度。 他喝道:“洛林,去把那个没出息给我叫回来。” 天宫之人,无人不知,诚明仙君虽是镇乾仙尊的大弟子,可镇乾仙尊和他却是谁也不让谁的。 两人不合是出了名的。 故而,镇乾仙尊才会这么生气,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在那孽徒那里下跪,实在是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