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道:“是你的错觉。” 她无奈的笑笑,道:“好吧,你躺一会儿吧,我去瞧瞧青鸢怎么样了。” 聂桦言刚一站起身来,便被那人拉住了手。 她回眸,那人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怎么了?” 他无非是不想她单独去见菁颜罢了。 虽然,她说自己不喜欢菁颜,可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死灰复燃的事情也尚且多得很,她会不会再喜欢上菁颜,他不敢赌。 “我……又点儿头晕,你陪陪我。” 聂桦言又坐下来,扶着他躺下,道:“嗯,我陪着你。” 那人躺下身子,往床榻内侧缩了缩,空出一人的位置,道:“你要不要……躺过来?” “……” 虽然说,两人也不是头一回同睡了,可他这般邀请倒是头一回。 聂桦言轻咳了一声,道:“不……不必了吧,我就在这里坐着便好。” 她先前便是,一躺下便忍不住对他上下其手,想着以往他都是极力在忍耐着,没有发作,她心里便难受。 她笑笑,又道:“往后,我会更尊重你些。” 尊重?什么意思?是说……以后都不在一个屋子了么? 这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菁颜还是为了什么别的人? 容慎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聂桦言连忙伸手掰开他的嘴巴,那人这才松开贝齿,薄唇微张,因她抬着他的下巴,嘴唇微微上翘。 这样子……很像是在索吻。 聂桦言迅速收回手,尴尬的看向别处,道:“不要随便咬嘴唇,都快咬破了。” 容慎眸子暗了暗,背过身去,道:“嗯,我知道了。” 他没再说什么,聂桦言以为他要睡了,便也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聂桦言轻声唤他,“道长?” “……” 看来是睡着了,她这才起身,出了门。 待到那房门关上,容慎转过身来,呆呆的看着那扇门。 聂桦言去了菁颜的屋里,瞧了瞧青鸢,那人还没醒来。 青鸢因为发现了她女儿身的事,整个人还处于震惊状态。 聂桦言跟他说话,他也是傻愣愣的,有时候甚至都没听到。 她只好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想着回屋里也是无趣,她便下楼去寻昨晚的那两位姑娘,询问了小二,她便去敲了门。 红梅给她开的门,一见她便有些惊讶,道:“言公子?” 聂桦言笑笑道:“我闲来无事,可以跟两位姑娘说说话么?”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有些轻薄,可夹竹一听到她的声音便迎了上来,道:“快进来。” 聂桦言笑嘻嘻的进了屋,便跟两个姑娘聊起了天。 原来这两位姑娘也是修士,只是并非是天宫里的,只是凡间的散仙修士罢了。 也难怪容慎不认得两人,更或者说这两人不认得容慎。 其间说起,如何跟喜欢的公子相处,两位姑娘纷纷表达了自己的见解。 夹竹道:“公子们自然喜欢那些貌美贤淑的姑娘了,想我们这样舞刀弄剑的,自然是不讨人家欢心的。” 聂桦言心道:貌美我应该算是了,可贤淑二字,她根本就从未见过。 先说她娘亲,虽然什么都会做,很是厉害,对她也很宠溺,可她犯了错,打起人来那真是…… 还有她的嫂嫂,跟大哥伉俪情深,但她也是真真切切瞧见两人打架的场面的。 唉,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之中,她怎么可能会贤惠? 相比这个,她曾经倒是希望寻个贤惠的夫君,最好是没有修为的,至少也得修为比她低,这样一来,打架什么的她不在话下。 容慎的修为是比她低,可他实在是懂得如何邀宠,她对付不过他,又舍不得打他。 红梅道:“我看未必,倒也常常听闻,天宫里的那些仙者们,家中一个个的都是悍妻,没听闻哪个娶的温顺。” 夹竹点点头,道:“那倒是,可天宫里的仙,也不是我们这样的能高攀的上的。”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各自叹了口气。 之后的对话,基本上都是聂桦言在安慰她俩了。 原本还想讨教一二的,可这两人还不如她来的淡定。 从两人这里出来,聂桦言便上了楼,想着要不要去看一眼容慎,又觉得那人怕是还在睡着,她就没去大搅。 聂桦言无奈只好去了容慎昨晚住的那间房间,关上门她便叹了口气,喃喃道:“真是找错了人,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她心里想着容慎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怎么才能跟他更进一步,心不在焉的坐在床榻边上。 聂桦言思索的正起劲儿的时候,腰身突然被什么环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拦腰抱上了床榻。 她正要攻击,却发现那腰间的是一条白嫩嫩的藕臂。 循着那藕臂看上去,便是一张美艳到了极点的脸。 这样的一张脸,不是容慎还能是谁? “你不是在睡觉吗?” 容慎垂着眸子,道:“我在等你,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会去看我的。” 她苦笑道:“我是怕吵醒你,怎么了,还难受吗?” 他没说话,只是往她怀里缩了缩。 聂桦言只好反手覆在他背上,这一触碰,她才意识到那人竟然未着寸缕。 难怪她方才瞧见自己腰间的是一条白花花的手臂。 “你这是……” 从未听闻他睡觉还有这等习惯。 容慎在她怀里蹭了蹭,道:“我不要你尊重我。” “???” 啥东西?聂桦言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小妖精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思索了片刻,这才明白,他以为她今日说的话是在冷落他? 所以,他认为自己委屈一下,就能讨她欢心了吗? 聂桦言无奈的笑笑,将被子拉过来,给他盖盖好,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道长误会我了,我并非是要你这么做。” 他缓缓从她怀里探出头来,一双桃花眼,水盈盈的。 “道长,你怎么了?” 容慎吸了吸鼻子,道:“我很怕。” “别怕。” “是不是过了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