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跟他们去了一夜,怎么还没回来?”张余笙面带愁容,宇文若兮躺在床上,连连问了她好几次,每次她都以李道禅去给她拿药作为说辞。 “那小子想必是被玩死了。”胡二在一旁笑道。 “呸呸呸,胡二,这话可不能乱说。怎么说,十三也是他们老祖请来的,他们怎敢杀害十三?” 胡二瞄了一眼张余笙:“我可没说他们杀害那小子。” “你刚才不是说十三会死在他们手中?” “不下杀手,难道那小子就死不成?你可知给药王谷之人试药,九成都活不下来。” “此话当真?” “可不?” 张余笙听到胡二的话,心中担忧:“那你以前给他们试药为何无事?” “你怎么知道我无事?”胡二吐了一口唾沫:“当年,我虽然被药王谷之人所救。不过后来,也差点死在他们手中,若不是有人替我说话,恐怕早就死了。” “啊?” 灵药端着一盆漆黑如墨的脏水,走出屋子:“两位,让一下,这盆中的东西可有剧毒,别伤着你们。” 张余笙给灵药让开了道,灵药将那脏水泼在远处的石头上,只听到呲呲作响,那块石头上面竟然出现一个个凹坑。 “盆中的是何东西?”张余笙看到后,心中暗暗吃惊。 “我刚配的一种药,看来是弄错了方子。” “药?就算是铁匠铺中的铁水,也不过如此。” “我这是药,可不是铁水。”说着灵药就要回屋。 “灵药,等等。”张余笙叫住灵药。 “还有何事?” “十三已经一夜未归,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灵药望了望远处:“一夜未归啊,你不说这事,我都忘了。” “这件事怎么能忘?他可是被你那个白芷姑姑带走去试药。适才胡二也说,试药可是九死一生,此话当真?” 灵药笑道:“九死一生吗?这话不可当真。” 张余笙一听,松了一口气,对胡二说道:“本姑娘就知道你是在骗我。” 胡二摇摇头,也不会反驳。 “凡是试药之人,怕是百个里面,活下来的也不过一手之数。”灵药淡淡地说道。 “什么?那岂不是还不如胡二所说?” “你看看白芷姑与南杉哥就知道了,他们都是因为自己试药才会变成这个模样。” “那他们也还活着不是吗?” “我们药王谷之人自己试药,与找谷外之人试药,自然不同。自己试药准备颇多后手,还有人在一旁为其医治。而找谷外之人,可没人做这些事。” “你们药王谷果然不是什么救人的大夫,都是杀人的阎罗。”张余笙冷哼一声。 灵药看到张余笙的样子,却没在意,说道:“这怪不得药王谷之人。原本一种药服用下去,就是为了看药效如何,而服药之人不管出现何种症状,都是药效的体现,本就不应该插手。” “那你们药王谷之人为何还要准备后手?” “毕竟我们追求医道,又不是求死。当然不能不准备后手。” “都是说辞罢了。” “姑娘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有了后手,便无法真正看到一种药的药效,所以药王谷之中的人才会对谷外之人视若珍宝,人人都想争抢。” “行了,本姑娘也不想听你们药王谷是如何想的。听你这么说,我一定要去将十三带回来。” “姑娘还是不要去,既然是他自己答应的,这件事便只能等白芷姑试完药才会了。” 张余笙可不听:“本姑娘可不听,若是十三出现个三长两短,若兮怕也会想不开。他们两个刚刚被治好,难道又得再死一次?” “小丫头,还是听这个少年的话吧。”胡二声音低沉。 “怎么连你胡二也这么说?” “因为,若是你去了,那小子没出什么事还好说,若真是出了事,你也回不来。” “他们能拿本姑娘怎样?” “呵呵呵,怎样?这个嘛,我劝你还是不要试。” 张余笙要去找李道禅,灵药既然已经劝过,可不会再劝:“药王谷会杀人的。” 灵药说着走进了屋。 张余笙听到灵药的话,看着远处的那块石头,久久无言。 而在白芷与南杉的住处。 南杉盯着李道禅上下打量了许久。 而此时的李道禅浑身上下插满了银针,不仅如此,肚子里鼓成了包。 李道禅捂着,强忍着没把肚中的药水吐出来:“我说二位,天已经亮了,你们要是折腾完小爷,就让小爷走,如何?” 白芷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南杉挠挠头:“白芷姑,咱们能想到的法子,可是全都用过了,怎么他还是这般生龙活虎的?” “我怎么知道!”白芷将手中的药碗摔得粉碎。 “你别急啊,小爷可是按照你们的吩咐,坐在这里一动未动,小爷都未着急,你急什么?”李道禅嘿嘿一笑。 李道禅原本对于白芷如何将他陷入假死,还心有担忧。不过已经答应,他自然不怕。不过白芷与南杉二人,又是喂他吃药丸,又是灌他汤药,在他身上穴位插满银针,还点了不知什么草药,弄得屋内乌烟瘴气,可李道禅就是一点事都没有。 他自己心中也好奇,时不时还问白芷二人,为何自己还没有死。白芷听到后,自然是脸色越发不好看。 她可是要钻研控尸之术,可现在连让李道禅陷入假死都做不到,如何钻研? “要不,咱们就算了吧,白芷姑。” “不行!”白芷厉声说道。 “可他就是不死,这怎么办?” 白芷看着李道禅一脸得意的神情,随即说道:“他不是不死,只是你我无法让他假死。既然如此,让他直接变成死人便是。” 说着,白芷从桌上拿起一把短刀。 南杉看到后,急忙拦住白芷:“姑,你可不能真的杀他,这可就坏了规矩,老祖他老人家可不会答应。” “放开我!难道你我花费一夜,就这么算了不成?” “这也没法子,看来他有些特别。” “特别?我就不信!” 白芷还是提刀要杀人,南杉保住白芷,将她按在椅子上:“姑,够了。我就说,为何老祖要亲自救他,他身上一定有非人之处,您好好想想!” 白芷这才冷静下来,看向李道禅,良久,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姑,什么原来如此?” “没事。”白芷指着李道禅:“行了,你可以走了。” 南杉一听白芷答应,唯恐她变卦,急忙将李道禅身上的银针拔出:“快走。” 李道禅站起身,独子涨得不行,他一手扶着腰:“那小爷可就真的走了?” “走吧。”白芷说道。 李道禅笑着走出了屋,白芷突然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小爷就是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