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在等待着白晓辛的过程中是有些不安的。 但想到杨渺渺并没有杀白晓辛的打算这一点,她又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直到耳朵捕捉到了除风声外的熟悉曲调—— “哗啦哗啦——” 苏灵脸上有着难以抑制的欢喜,她站了起来,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深吸了口气,重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才转身—— “白晓……晓……” 苏灵没晓完。 粉嫩裙袍在风中微摆,美人在低眉垂眼间自有一股风流,其颈间垂下几条系了水粉丝带的三股小辫,发尾末梢微翘着,发黄的头发夹杂在其中竟也显出了几分莫名的可爱。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粉唇轻点,一副好细腰,寒风擦过,有梅香随风扑鼻,若是长成…… 小仙女? 苏灵抽搐着嘴角,女扮男装的话本她不知看了多少了,但……但男扮女装的……的人,还是第一次……第一次…… 如果,白晓辛是活在话本里的人,那写话本的人到底是……有多么的,丧心病狂呢? 不!!丧心病狂的一定不是夫人!! 白晓辛看着怀里已经沉沉睡去的婴孩,倒是没有顾虑到女孩从迷茫到惊骇的眼神,只是一边迈步,一边抿唇思考着适才黎翰的话。 “哗啦哗啦——” 从明天起,婴孩便没有了食物了。 …… “我和黎月在这个时间点去蹲守……庖屋?”庄铭听到黎翰的吩咐时,着实是有些吃惊的,他上前一步,“黎叔,这这作何解?” “如果庖屋东西没丢,裴师傅就会教你们在使混元棍的时候怎么发混元劲,”黎翰淡淡道,“夫人吩咐的。” 黎月和庄铭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燃起的火焰。 这一定是裴师傅的考验! 绝对要好好地表现! 而且,一定要比对方好! …… “小……”苏灵瞄了眼白晓辛略施粉黛的侧脸,差点咬到舌头叫出妹妹。 苏灵蹲在白晓辛身边,白晓辛靠在了墙边,俩人在墙根下,正在 “那个,你大蒜怎么版(打算怎么办)?”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了,现在她只要看一眼白晓辛就觉得自己仿佛在云上飘。 怎么比女人还好看啊…… 这是夫人的恶趣味么…… 两个念头不断地在苏灵的脑海交替着。 “你上。”白晓辛一如既往沉稳。 “???” “黎翰,并没有说,不让你去。” “……” …… 当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女孩气息时,黎月脸上有过一丝的迷茫。 她是来看自己的? 闭用力地闭眼,再睁眼的时候,心告诉自己,眼睛没有骗人。 “唷唷……”庄铭一下搂住了黎月的肩膀,“瞧瞧,瞧瞧,还傻待在原地做什么?还不快去?” 说着,用力地推搡了黎月一下。 黎月被庄铭戏谑得脸微红,但还是上前了。 “苏……苏灵……”他呐呐道。 苏灵想到白晓辛的法子,再看着黎月的反应,嘴里顿时便磨了磨牙。 “那个……咳咳,黎月,有些话,庄铭在这里不方便,我想单独和你说说……” 黎月看着苏灵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心里顿时小鹿乱撞,只恨不得拉着她的小手连声说好,我什么都答应你的心窝子话,哪里还会想到其他什么事。 “等等,黎月,你作甚?”庄铭皱了皱眉头,苏灵现在要带黎月离开这事儿有些不对,但若是要他要说出具体的不对在什么地方,又说不上来。 苏灵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还跟黎月说什么悄悄话……看黎月的神情,一下子被迷得七荤八素了,还记得正事吗? “有什么事情不好当着我的面子说?”庄铭一脸凶。 “我和苏灵的事,你掺和作甚?”黎月本就不惯别人在自己跟前说苏灵。 “……”被黎月这么反凶,庄铭也是有些愣住,但一想到黎月在苏灵跟前完全就是恳求着羊奶水的小羔羊时,又觉得他有些可怜。 反观小红和小蓝,俩个女孩都喜欢他,但却很少将战火烧到自己身上来,哪里像黎月这个命苦的,喜欢得这么卑微,这么辛苦,有气还得自己憋着。 这样也好罢……自己表现得好一点,裴师傅能将真功夫传授给自己的机会也就更大了,说不定有机会还能当个真传弟子,入室弟子什么的……到时候再拉黎月这个憨小子一把也不算失了义气。 各种利弊在心中快速地计较过一遍也不过是几瞬的事情,庄铭于是像个老妈子似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对黎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走罢快走罢。 黎月这才亦趋亦步在苏灵的身后。 看着二人消失在视线中,庄铭耳朵一动。 “谁!?” 他脸上本挂着的无奈神情顿时消失。 他松着腰,以便自己可以作出快速的反应,脚一提,一手夺过早就倚在一旁的长棍,心中警铃大作。 一团水粉,出现在了视线里。 看背影,是个美人。 庄铭以自己和各色女孩打过交道的复杂经历迅速地做出了判断。 但同时,他也没忘了一句话叫看背影迷倒千军万马,一回头猛吓退各路诸侯。 一步步地靠近那个试图着站起来但却再次摔倒在地上的背影,庄铭心下却只想骂自己。 看身高顶死一个女孩罢了,你这么磨磨蹭蹭是要作甚?等天黑吗? 这么想着,庄铭喝了一声。 “转过头来!!” 一阵香风袭来,那人快速地转过了头,庄铭顿时瞪圆了眼睛。 “好……好……”庄铭一骨碌栽在了地上。 眼前是一个模糊女孩,但从轮廓却可以看得出,很是漂亮,不过……怀里还抱着什么。 白晓辛冷漠地看着庄铭倒在了地上,抱着婴孩上前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看着他脸上浮起了红印子,拿走了他手里的棍子。 没醒,可以继续了。 这迷药,是让苏灵配的。 白晓辛快速起身,皱着眉头将裙袍卷了起来塞在了自己的裤子里。 这样走路,很是碍事。 看了眼怀里呼呼大睡的婴孩,白晓辛顿时奔向了庖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