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派武功以阴毒狠辣著称,丁春秋既然自称星宿老仙,在轻功方面自有其独到之处。阿紫自幼在星宿派长大,武功根底虽然不怎么样,但轻功上的造诣还算可观。离开绿洲一口气跑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放慢脚步,扶着路边的一颗树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智障所在的那个绿植,处于沙漠的边缘,认准方向的话,穿行十几里,便能够离开沙漠进入平原地带。也多亏了阿紫带路,换成智障的话,这十几里可能还要转悠个一两天的,谁让他摸不清位置,唯一可以指引方向的鞋子也被丢弃了。 阿紫喘匀气,回头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智障的踪迹。小脸儿上露出得意的神采,从怀中掏出木鼎,宝贝的看了一下,重又揣进怀里,蹦蹦跳跳的继续赶路。平原之地自然与沙漠不同,便是荒野之地也时常有樵夫牧民和商旅出现。阿紫心情不错,见到顺眼的,便上前调笑,看到相貌丑陋的,便戏弄一番,虽然不至于伤人害命,不过却也要让人家吃一点苦头,路人叫苦不迭,阿紫却以此为乐。 此地虽然是西夏境内,但定居于此的也不全是牧民,也有以农耕为生的汉人。眼前这处村庄周围坐落着大片的田地。青中泛黄的秸秆上,垂着沉沉的谷穗,田地中还立着草人,吓唬那些来田中偷粮食的贼鸟。此时正是农闲,不需要去田间劳作,所以村头坐着几位老人,在墙根下晒着太阳。 老农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风吹日晒之下,黑红的脸上满是皱纹,显得又脏又丑。阿紫捏着鼻子来到一位老农跟前,用脚提了一下老农的腿问道:“喂,老头,你这村里有酒馆吗?”老农掏了掏耳朵,抬起头疑惑道:“什么?你大声点,我耳朵不好使。” 阿紫厌恶的退了一步,皱眉大声道:“我问你这里有没有喝酒吃饭的地方!”旁边一通在墙根晒太阳的老农点头:“姑娘你是说客店把,有,就在村东头,把头第一家,门前有酒幌子的。”阿紫听完,绕开几个老农往村里走去。先前那老农遥遥头:“这是谁家的姑娘,长的倒是像朵花一样,可是这脾气还真大。”回话的老农道:“我看是让爹妈给惯坏了。” 阿紫走的不快,两个老农的话被她听得清清楚楚。小脸儿一绷,很快又露出笑容,转回来蹲在老农身边,甜甜的笑道:“对啦,刚才我忘记了,谢谢两位伯伯给我指路。”回话的老农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一句话而已。”说着转头朝先前的老农道:“咱俩都错啦,小姑娘多懂礼貌,想来她爹娘也都是知书达理的人呐……”阿紫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浓,站起身朝着两位老农摆手:“谢谢伯伯,我去吃饭啦。” 两个老农难得遇一个漂亮可爱又懂礼貌的小姑娘,心里高兴,也学着阿紫的模样像她招招手,慈祥的笑着目送她进村。俩人回过头来准备闲聊几句,忽听见腾腾腾的脚步声,抬头一看:一个高大的和尚站在俩人面前。和尚身材魁梧,给人极大的压迫感。这和尚蹲下来,在两个老人的肩膀上一人拍了一下粗犷的问道:“老头,看见一个小姑娘了吗?” 粗野的声音和高大的体格,让两个老人心头一突,先前的老农颤巍巍伸出手指了指村外:“去那边了,没进村,问了路就离开了。”旁边的老农畏惧的点头,不敢说话。和尚哈哈大笑:“你们这俩老头,长的憨厚,这心里可贼精贼精的。你们还真猜对了,老衲就是要去揍那姑娘的屁股!”说完,那和尚哈哈笑着,迈开大步也进了村子。 俩老头拍了拍胸脯,先前那个道:“什么世道,连和尚都变坏了,还要打人家小姑娘的屁股,真是世风日下……”旁边的老农道:“哎……和尚也有好有坏,今天这位,看着就怕人……今天着太阳不错,晒的我身上暖洋洋的,浑身舒坦。”先前那个笑道:“你真是个贱骨头,被那和尚拍了一巴掌,你倒是舒缓起来了,不过还真是暖呼呼的,像是喝了一壶老酒……” 两个老农浑然不觉自己的一把老骨头刚才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在九阳真气的作用下,浑身发热,竟脱掉衣服抓起虱子来。而此时阿紫已经穿过村子,来到酒馆门口。 酒馆不大,小小的房间内只有四五张桌子,此时正当午后,掌柜坐在柜台后面扒拉着算盘,伙计从里间端出一只托盘,上面有酒有肉走向最里间的一张桌上,那边一个光头正背对着门口坐着。阿紫来到门口,掌柜便从柜台里面站了起来,笑道:“姑娘用点什么?本店有肥鸡、肥鱼、酱驴肉,自酿的老酒,还有刚出锅的蒸饼……小二子,快来招呼客人!” “来了,这就来了……”那小二把酒肉放好,拎着托盘小跑着来到门口:“诶哟,又来客了,您吃点什么?”伙计点头哈腰的问道。 “别废话,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来一盘,再把你们最好的酒给我来一壶。”阿紫面色不渝,说话声音很大。那伙计吃了一瘪,缩着脖怏怏的退下去。掌柜笑道:“好好,这就给您上来,您先坐着。”转过头对伙计喝道:“还不快去准备酒肉!”伙计得令,连忙跑回后厨。 阿紫坐了下来,端着掌柜奉上的茶,歪着脖子看了一眼里面的光头,小脸儿一拉:晦气,怎么又是一个秃驴。光头什么的,最招人讨厌!低头喝了一口,噗的一声吐出来,朝着掌柜怒道:“喂,这什么茶,这么难喝,苦死了!” “真笨,茶本来就是苦的啊,难道你喝过有辣味的茶?”不知道什么人说了这么一句,阿紫柳眉倒竖,瞪圆眼睛回过头,顿时脸色垮了下来。说话的人她刚刚在一个时辰之前见过,还给他下了自制的三笑逍遥散,这人自然就是智障。智障张开嘴,露出两排白牙笑道:“小姑娘的心肠大大的坏了,两个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种出的粮食养活了多少人,你竟然给他们下毒。岂不知没有他们,你早就饿死了。” 阿紫像变脸似的,刚才还是一副惊骇欲绝的模样,此时已经是满脸笑容,腻声道:“我这不是再跟他们开玩笑嘛,再说我知道你在后面,你是和尚,自然有一副菩萨心肠,像什么见死不救啊、欺负弱小啊这类的事情,你是一定不会做的,对不对?”眼睛很大,一脸天真的笑容,看上去跟虚竹差不多,又蠢又萌。 “开玩笑?开玩笑下死手啊,老衲自然是不会欺凌弱小的,不过小孩子不听话,还是要打打屁股的。”说着搓了搓手,盯着阿紫嘿嘿坏笑道:“话说我的大巴掌已经饥渴难耐了。” 看着智障的模样,阿紫终于慌了神,随手抓起一只茶杯,惊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师父可是星宿老仙,再说你不是认识我姐姐姐夫吗?你可不能欺负我,不然你怎么跟他们交代?” “不需要交代,如果他们知道你这样狠毒,一定也会教训你,你以为星宿老怪就能保住你?老衲见到他一样揍他屁股!”智障说着,猛地站起身。阿紫吓得“啊!”的一声,随手扬出一阵蓝烟,转身就往门外跑。智障微微一晃,陡然出现在柜台前,掌柜一愣,接着“妈呀”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后厨跑。而智障探出右手虚空一抓,一股吸力拉扯着跑到门口的阿紫,直直的落在智障的手中。 “救命啊!和尚欺负小姑娘啦,杀人啦……”被按在桌子上的阿紫终于使出了女人天生的绝招:哭喊。 小店只有掌柜和伙计两个人,刚才掌柜已经被吓跑了,伙计听到动静在趴着门口探出半个身子来看,却见那和尚朝着自己一伸手,接着自己肩膀上的手巾“嗖”的下飞到那和尚的手中。伙计和掌柜的反应基本相似:“诶妈,鬼啊……”。 在真气的作用下,毛巾就像是一条薄薄的木板,“啪”的一声抽在阿紫的屁股蛋子上。受了这一下,阿紫的声音戛然而止。小脸儿瞬间变成一块红布,羞愤的咬着牙转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智障。智障不为所动,冷着脸,毛巾随着他的手很有节奏的抬起落下“啪、啪、啪……”十记板子之后,智障放开了阿紫。脸红的要滴血的阿紫咬着牙,仇恨的瞪着眼前的和尚。智障却坐下来,看着阿紫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一次,算是给你的一个教训,记住,虽然你会武功,但要珍惜他人的生命。” 智障的话,不但是说给阿紫,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那几千西夏军人的生命。虽然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对抗,但智障并不是一名军人。 掌柜和伙计都被吓跑了,智障只好自己动手。好在房子不大,隔着一道门就是后厨。从两口大锅里取出肥鸡肥鱼,又在柜台上拿了两壶酒。智障也不理低头不语的阿紫,自顾自的埋头吃喝。阿紫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许久,小姑娘红着眼睛冲着智障大叫道:“我恨你!你去死吧!”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朝智障没头没脸的扔过来。转身捂着脸冲出了酒馆的门。 树叶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红色,树下的花草也是。山间的树林中,一个身穿紫衣的小姑娘蹲坐在石头上,抱着肩膀把头埋在膝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搭,不时吸吸鼻子,头发有些散乱,衣服也被树枝刮破了一块,娇嫩的小脸儿上挂着泪痕和灰尘。阿紫坐在这哭了有一阵子了,可怜的小家伙真的被智障给吓着了。星宿派本就是个贼窝,什么样龌龊的事情都会发生,耳濡目染的阿紫被智障打屁股的时候以为自己遇到一个淫僧,而且这家伙人高马大的,打还打不过,跑也跑不了。正当阿紫心生绝望的时候,这和尚却板着脸教训自己。 从小到大根本没有人交过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星宿派那个地方,包括丁春秋在内,谁武功高谁就是老大。为了生存,为了活着,做什么阴险狠毒、不择手段的事都是为了能够生存活下去所无法避免的。其实能有个人教育自己,关怀自己,整齐阿紫心中所期望的,当然她表面上一定会对这样的事情深恶痛绝。 “咕噜噜……”半日内水米未进,小姑娘的肚子对食物无比渴望。想起山村酒馆里面的肥鸡肥鱼,阿紫扁扁嘴,眼泪又滴落下来。人在孤单的时候、饿肚子的时候其实是很脆弱的,很容易胡思乱想,回忆一些伤心难过的事情,对阿紫来说,却不需要回忆,因为她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个悲剧。 天渐渐黑了,夜风很凉。寒冷、饥饿折磨着可怜的女孩儿,干巴巴的嘴唇也需要清水来滋润。阿紫抱着腿缩成一团,紧紧的靠着树干,似乎这样会给她一丝温暖。阿紫脸上犹自挂着泪珠,她骗着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准备就此将就一晚,明天再去找吃的。这样的生活,在星宿派她过的并不少。 半睡半醒之间,一股烧鸡的味道飘进小姑娘的鼻尖。忍不住皱一下可爱的鼻子,吸了吸。睁开眼睛,却是一片灰蒙蒙的,眼前空空如也,并没有她渴望的烧鸡。失落的叹口气,以为自己刚才是做了个梦,靠在胳膊上,正要闭眼时,一声粗犷的声音响了起来。 “oh……在那树叶的下面,有一个小姑娘在哭泣,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小姑娘哭的多悲伤,不知道是谁把她抛弃,她现在改到那里去?可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我这里有一只又大又香的烧鸡……” 声音怪腔怪调,却很适合现在阿紫的模样,最重要的是,随着声音一起出现的是一只焦黄焦黄的烧鸡。强烈的香味让阿紫的肚子再也矜持不下去了,咕噜噜咕噜噜的大叫起来。惊喜的小姑娘根本不会去想这烧鸡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吃了它。扯下鸡腿,放在嘴边大力的撕扯,就像一只进食的小狮子,直到把嘴巴塞得满满的,这才满足的开始咀嚼。 阿紫低着头狼吞虎咽。一个光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旁边,钵盂里面盛着满满的清水,送到小姑娘的嘴巴,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喝口水,慢点吃,别噎着了。”听到这个声音小姑娘抬起头,看了看盛水的钵盂,又看了看那个可恶的光头,塞着鸡肉的小嘴扁一扁,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呜呜……你这个坏蛋,你这个坏和尚,我恨死你啦……呜呜……” 一边哭一边没头没脸的用手拍打着和尚,而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抓着鸡腿不肯放开。智障刚洗的僧袍,就这样被小姑娘弄了一身的鸡油。“闭嘴!不许哭!”智障一瞪眼睛,凶狠的喝到。阿紫立刻住了嘴,也不敢再打智障,惊恐的看着他。智障这才露出大白牙笑道:“喝点水再吃,不着急,以后天天都有肉吃。”智障的嘴脸变化的太快,当然阿紫也不差,听完智障的话,眨巴眨巴眼睛,再次大哭起来。这一次,似乎是要把自己心里所有的委屈,都要发泄出来。 智障家传的木工底子,来到天龙,房子不知道盖了多少。所以虽然是在夜间的荒野中,阿紫还是有机会睡在木床上。背靠着岩石搭起来的一个棚子,里面是一张简易的木床,棚子外面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阿紫身上盖着一件灰黄色的僧袍,瞪着眼睛警惕的看着棚子外面,凶巴巴的说道:“不许进来啊,里面都是毒药,进来的话,毒死你……”语气虽然凶,但色厉内荏的意味相当明显。 智障撇撇嘴:“虽然喝酒吃肉,但我毕竟是个和尚好吗?再说,就算我是田伯光那厮,也不会饥渴到连飞机场都不放过的地步。安心睡你的吧。” 虽然阿紫不知道谁是田伯光,也不明白飞机场是什么东西,但冰雪聪明的小家伙还是听得出来和尚话里面的不屑。趁着和尚往火堆里面添柴的功夫,小家伙呲牙咧嘴的做鬼脸,等和尚抬头时,立即一本正经的闭上眼睛。智障摇头笑笑,手掌一抓一推,将发现火光的飞蛾送到十几丈之外的地方。 —————————————————————————————————————— “来,跟我念啊,预备,起: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在一条山间小路上,一个大和尚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念着,身后跟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小姑娘嘟着嘴,不情不愿的跟着和尚一句一句的念。 由于星宿派并不保障弟子的教育问题,造成阿紫同学已经15岁了,依然大字不认得一个,本想对阿紫进行思想道德教育的智障没有办法,只好单独为阿紫开了一个幼儿园大班,主抓阿紫同学的基础教育。于是智障在路过一处小镇时,到镇里的私塾先生那里拿了几本书,用来给阿紫启蒙。可惜智障警惕性不高,被一个五岁的小朋友当场抓获,不得不用一块麦芽糖给自己赎了身。智障的窘态被阿紫发现,大肆取笑,智障被笑的涨红了脸,不停地解释:“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和大多数刚刚上学的顽童一样,阿紫对智障填鸭式的教学方法十分抵触。虽然在智障大巴掌的威胁下不得不屈服,不过智障从此后的生活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比如吃饭时碗里会出现一只虫子;睡觉时被子里会有一只老鼠什么的。有感于智障自己小时候也对这种教育方法深恶痛绝,所以智障开始以寓教于乐的方法改善自己的教学质量。三字经不但通俗易懂,里面更有许多名人故事,所以阿紫虽然不爱学习,却对这本书非常喜爱。当然智障的故事也不局限于三字经,中国历史上仁义礼智信的典故多了去了,只要是劝人向善,让人学好的故事,智障都会讲给阿紫来听。 智障的教学水平也就是个半吊子,不过幸好学生的悟性比较高,更是聪明伶俐,虽然表面上比较叛逆,但内心里对学习还是十分渴望的。两个人一边赶路一边教学,等离开西夏来到大宋境内时,阿紫已经学完了启蒙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的学习也已经进入尾声。 “和尚,你跟我说说呗,我的姐姐、姐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阿紫在学习之余,总是缠着智障给她讲阿朱和萧峰的事情。一路上听了几十遍,还是听不够。不过对于自己父母的事情,阿紫却没有太大的热情。 阿紫虽然爱听,但智障早已经说腻了,苦着脸道:“你现在对他们的事情知道的比我都详细,还来问我?” 见智障不耐烦,小家伙也不生气,嘻嘻笑道:“那就给我讲个天龙八部的故事吧。里面的韦小宝大侠好厉害啊……” 阿紫口中的天龙八部自然就是金庸的原版之作,虽然情节差不多,但智障把里面的人名改的乱七八糟,最明显就是智障把里面的萧峰改成了韦小宝,萧远山变成了韦春花,少林的玄慈,更是被智障改成了海大富…… 估计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智障这样神经错乱的人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智障觉得乱,阿紫可不觉得乱。毕竟是金老爷子的大作,如此跌宕起伏的情节,性格鲜明的人物,让阿紫听得如痴如醉。阿紫爱听,智障也愿意给她将,毕竟金庸的书里,还是有很多劝人向善的东西,对英雄、好人的描述,不但形象,更加仔细。 天龙的篇幅是有限的,阿紫的胃口是无限的,禁不住这小家伙的软磨硬泡、撒娇卖萌,智障说完了天龙说射雕,说完郭靖说杨过。等到俩人来到中原时,杨过的头发都白了。智障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时时刻刻都在被阿紫催稿。这一天,俩人在酒楼用饭,阿紫用最快的速度吃饱喝足,然后拄着下巴,叫伙计送来一盘瓜子,一壶清茶,坐在那开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智障。 智障见阿紫放下筷子,心里有感觉不好,等到阿紫叫来茶点,智障终于爆发:“我受不了啦!”连最爱吃的羊蝎子都顾不得,门都不走,直接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平时智障觉得阿紫虽然调皮捣蛋,但至少还伶俐可爱,但一旦进入听书状态的阿紫却比恶魔还要可怕,一口一个:然后呢?然后呢?简直就是魔音,不对,简直就是大话里面的唐僧,比onlyyou还要让人绝望。 智障还没吃饱,离开酒楼,便在街上的一个小摊上坐了下来,要了一屉包子,一碗米粥饱肚子。清净没一会儿,一群人便气势汹汹的把小摊围住。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手里拎着菜刀,围裙都没解,凶狠的瞪着智障:“好秃驴,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在信阳还没有人敢在我们清风楼里白吃白喝。今天你要拿不出饭钱,这信阳城,我叫你来的去不得!” 智障满脸晦气,刚才跑的急,却忘了吃饭还是要给钱的。从腰中掏出一锭银子,抬起头,正好看到在人群中鬼头鬼脑坏笑的阿紫。智障气的压根痒痒:这个小家伙明明身上有钱,却教唆厨子来找自己的麻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再读二十年三字经,也改不了这丫头的戏弄人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