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修真指南正文卷第二百九十章怪异、处置等待的过程略显沉闷与尴尬,哪怕西门独林有心想要缓和一下这种不太好的气氛,时不时的主动挑上一两个话题,但奈何乔楚与张依依两人都不怎么接招。 乔楚一早就摆出了只是陪同并不打算管事的架式,所以自打表明态度后就没有再吱过声,完全一幅背景板的模样。 我不想说话,没事也别跟我说话,懂? 不过西门独林肯定不会真将乔楚当成背景板,但凡他今日敢敷衍张依依的事,乔楚绝对敢当着他的面立马便掀了他的祖宅。 至于张依依,这绝对也是个不好惹的存在,年纪不大却比谁都沉得住气,那淡定自如气势完全没法令人将其当成晚辈对待。 而且这女修还特别善于把天聊死,偏偏还挑不出她什么不是来。 不得已,到了最后西门独林也只好放弃尬聊,默默地陪着这师侄两个喝茶静等便是。 好在派去办事的人脑子还算清楚没有故意拖拉,再加之正好最为关键的当事人就在城中不曾外出,倒是没耽误多久功夫便见到了被紧急传唤过来的几人,是以这尴尬的气氛才得以很快被打破。 然而,当西门独林看到来人之际,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更是沉了下去,难看到了极点。 果然是怕什么便来什么,没想到张依依要找的人竟然是自己嫡亲的孙儿西门南山,这让他不得不往最坏里去打算。 西门独林子嗣不少,光是儿子嫡庶加起来便有十二个,只不过这其中大多都是没有灵根或者灵根极差的妾氏所生,真正正妻嫡出且灵根资质极佳者也仅仅两人。 而西门南山则是自己第二个嫡子嫡妻所出,并且还是他孙辈中为数不多出身最好、灵根资质亦是最好的孙儿之一,素来极得他的宠爱与器重。 可如今,竟然就是他最为宠爱的孙儿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这一回可是真的没法简单善了了。 与西门独林一样,此刻张依依同样极其惊讶,只不过掩饰得还算不错,并没有当众表露出来罢了。 而她惊讶的原因并不是别的,却是因为被揪出来将为当年郑和一事付出代价的西门家子弟竟然长得同战英台秘境中曾对上过的那个西门南山一模一样。 然而,这样的巧合还远不是结束,因为很快,她听到了那人在向西门独林见礼且自称为南山。 南山,加上姓氏便是西门南山…… 这一下,张依依无法再将一切都看成只是纯粹的巧合。 哪怕明明是两个不同世界的存在,哪怕战英台秘境中来自另一不知名世界的西门南山已然被堂姐杀死,但此时此刻,她却依然无法不下意识地去联想这两个西门南山之间是否存在着某些旁人不知的关联。 同样的姓名,同样的相貌,以及有着同样驭兽师的身份背景,仿佛是同一个人却分属于不同的世界…… 震惊之余,张依依在西门独林的询问声中快速压下了心中的种种疑惑,转而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毕竟不论真是巧合,还是另有什么特别关联,总之如今站在她眼前的西门南山便是当初想要强夺她高价竞拍之物,并且因此而害了郑和的罪魁祸首。 哪怕再怪的事破了天去,她也得先一码归一码的替郑和讨要回公道、报完仇后再说。 毕竟当初战英台里那个厉害无比还狡猾如狐的西门南山都已身死道消,这个西门南山也甭想翻出浪来。 “有劳西门家主。” 张依依也没再浪费时间,径直从西门独林手中接过了主动权,转而目光凌厉地盯着西门南山道:“嘉谷关城少城主郑和乃我好友,且当年真正从你手中高价抢拍走第三战场之物的人不是他,而是我。当初种种再说是非对错毫无意义,我只想知道那时你、或者说是你的人到底对郑和做了什么,当时又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令他这么多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面对真凶,张依依并没有半点扯皮打算,除了那个时候西门南山他们到底对郑和具体做了什么无从去查,没法知晓外,其他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根本就没什么争议之处。 应该查的郑和他爹及朱庆他们早就查了个底朝天,只是碍于西门世家这巨大的阻力,才不得不止步罢了。 她也不怕西门南山敢在这个时候否认耍赖,相信西门独林的人早就在去找到西门南山时便已将应该说的都说明,除非西门南山脑子被门夹了,不然也至于蠢到以为拒不承认便万事大吉。 果然,听到张依依那毫不客气、甚至于带着明显强势威胁的话,西门南山半点否认的念头都没有,甚至于还极其恼怒不甘于被人当着自家祖父之面如此高高在上的命令、蔑视。 对他来说,这样的羞辱可不比直接给他一巴掌来得轻。 “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当时我的人想从他手里拿回那件东西罢了,谁知道他自己那么想不开,一言不和便动了手呗。鬼知道他突然发神经砸了张什么鬼东西出来想砸开穆二设下的结界,结果一通爆炸过后他便不见了。” 西门南山固有的骄傲可不允许他在一个女修面前低头,哪怕这名女修是云仙宗姜恒真圣座下关门弟子。 是以他既没有隐瞒当初之事,同时语气还颇是不屑,明明白白的表示出张依依所在意之事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更何况,从头到尾哪怕是到了现在他也不认为自己当时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一则弱肉强食,那叫郑和的人自己太弱怪不了别人,修真界打打杀杀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二则当初他也不知道那件宝物的真正抢拍得主是云仙宗的人,要怪就怪张依依自个明明有着足够的后台靠山,却偏偏还要遮遮掩掩假借一个小小少城主之手跟他争夺宝物。 西门南山嘲讽般地又看了张依依一眼,继续说道:“至于这人现在到底在哪儿,又到底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不过穆二当初为了确定他到底是逃了还是死了,便让人从城主府将他的魂牌摸了出来亲自检查。哪曾想那魂牌到了穆二手里后,竟是突然间硬生生地也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这般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说罢,西门南山还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耸了耸肩,模样当真是欠揍得紧。 “原来他的魂牌是被你们偷走的。” 张依依听后脸色更是沉得吓人,看向西门南山的眼神都变了。 只可惜西门南山似乎并没有察觉出这样的不同代表着什么。 “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他的亲兄弟帮着我们拿出来的,呵呵,要知道那个破城主府中,除了他亲爹以外,可是没谁再希望他能活着回去。”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事实就是这般残酷,没什么大不了,习惯了就好。 张依依承认西门南山最后一句说得有几分道理,但这并不是这些人可以肆意为所欲为的理由。 “西门家主,现在事情已经很是清楚,晚辈相信西门家主之前所言定然非虚,一切皆会秉公处理。” 得益于西门南山骨子的不屑,张依依倒是在当面对质上再顺利不过。 至于西门南山脑子里的想法,她根本懒得去理会,反正她从来都没想过让凶手良心发现、痛改前非,她只需要这些人得到应有的报应便足矣。 西门独林还没来得及出声,西门南山却是被张依依的口吻给刺到。 “秉公处理?你想怎么着,莫不是还想让我祖父杀我了,替那个不知所谓的少城主报仇血恨不成?” 西门南门当即嘲讽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西门家会为了这么件不足挂齿的小事而处理我替你朋友报仇?” “是吗?那你又凭什么随意指使属下杀人夺宝?” 张依依淡定无比地反问,丝毫不受西门南山情绪波动的影响。 “弱肉强食,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谁让他自己没用呢?” 西门南山理直气壮得无法形容,仿佛张依依是这天底下最大的蠢货一般。 “哦,那我杀了你替朋友报仇血恨也再正常不过,弱肉强食,谁让你比我处处都比你强,谁让你没用呢?” 张依依讽刺无比地怼了回去,某些人可真是不要双标得太厉害,脸呢? “你算个什么东……” 西门南山恼羞成怒,下意识地便想上前撕了张依依的嘴。 “闭嘴!” 不用张依依再出声,西门独林便径直大声呵斥西门南山道:“孽障,不许对张仙子无礼,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祖父,她……” 西门南山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眼睛都急红了。 但随着西门独林那狠狠一瞪,他瞬间便哑了声,终于意识到祖父骇人的目光的确是在毫不掩饰地警告甚至威胁他,而非做戏给外人看。 也就是这一刻,西门南山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错估了今日之事的严重性,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慌了神,后知后觉地开始觉得害怕起来。 可现在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想法与情绪,张依依嘲讽而不屑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而后完全将她视为不足一提的蝼蚁般看都没再看一眼。 “西门家主无需生气,毕竟谁家都有几个不孝子孙,算不得什么。” 张依依淡定地喝了口灵茶,亦不给对方耽误的机会:“不知家主打算如何给晚辈一个交代?毕竟当初若不是晚辈的好友替我挡了那一劫,出事的便是晚辈自己。” 若是你们觉得区区一个嘉谷关城的少城主分量不够,那就换成她呗。 反正替谁讨公道不过是一个名头,她要的只是罪魁祸首必须得到应有的下场。 “张仙子放心,既然事实清楚,的确是老夫这不孝孙儿做的孽,那么自当秉公处理,给仙子一个满意的交代!” 西门独林心中发苦,以他的身份被一个晚辈如此咄咄逼人,这张老脸当真算是被踩到了地下。 只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得全盘受着,没见人家师侄就在那儿稳如泰山般的坐着,代表着整个云仙宗的脸面与态度吗。 西门世家再强也强不过人家云仙宗,这天下可不是只有他们西门家的子弟能够仗势欺人,更何况人家还占着一个所谓的理字。 形势比人弱,可不就只能听人家讲理? 听到西门独林的话,张依依不置可否,明显一副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我就看你到底怎么做。 满不满意的,看过之后才知道,说得再好听也不如落到实处不是。 这样一来,西门独林却是更加不好从轻处理。 他的目光在孙儿西门南山以及穆二之间来回,明显是在权衡利弊,考虑着怎样给予张依依最好的交代,既能将西门家的损失降到最低,同时又令对方满意。 相较于穆二,西门独林要保的肯定是西门南山,毕竟一个是自己的亲孙子,一个仅仅是西门家的家奴,重要性完全没有可比较的,哪怕穆二已经元婴。 再如何,奴才终究只是个奴才,加上当时真正动手的人亦是穆二,所以舍弃掉一个元婴大能的家奴也算是下了血本,态度足够诚心。 思及此,西门独林当下便直接便表明将当日亲自动手的穆二交由张依依随意处置,生死勿论。 至于西门南山这个没有管教约束好仆从的孙子,他会让西门南门亲自前往嘉谷关城向城主当面致歉,并且提供郑和家人所需要的任何补偿,最后还会将西门南山发配至西门家最苦寒之地百年之久。 这样的处罚结果,于西门独林来说已经是极其严苛,给足了云仙宗面子。 “张仙子,如此处置,不如仙子可还满意?” 随后,西门独林径直询问着张依依。 他相信,张依依也好,还是云仙宗也罢,理当满意接受没什么好说道的,毕竟这种事放到其他人身上,怕是都难主动做到如此诚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