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天被捉住以后,卫城主随便给他盖了个刺杀城主和通敌的罪名,发榜昭告全城,宣布两日之后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在卫城主的书房中,一个蒙面人正悠闲的拿着书册四处翻看。而这江城的城主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侍立在蒙面人的对面。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被残月知晓了。 “听说有人潜入了这里,还破坏了邪杀?”淡淡的声音自所蒙之巾下传出,好似没有一丝情感。 “我会处理好的,这次是失误,保证按时完工。”卫城主大汗淋漓,丝毫不敢直视蒙面人的眼睛。 “你说,这么费劲干嘛?我早就提醒过你,把江城的百姓杀了,也不至于在这赶时间。”蒙面人忽然轻笑了一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坏了三个炉鼎,你拿什么交?如果真的暴露了,我敢保证,不仅仅是你,这偌大的江城里所有的人,都要遭受抽魂炼魄之苦。” 匕首一挥,一道刀痕瞬间出现在卫城主的衣衫上。 “还望使者见谅,此次绝无漏网之鱼,保证下次不会出现此事了。”卫城主冷汗汩汩而下,束手低头,甚至不敢去看那刀痕。 “最好把你家的大小姐管好,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待卫城主再次抬起头时,只剩下窗外那一群消散的乌鸦。他瘫坐在地上,缓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掀起了衣衫,一道刀痕带着极强的刀气映入眼帘,使得他双目微微刺痛。 沉默良久,卫城主终于下定了决心,脸色阴沉的向大牢走去。 在牢狱之中,西门天被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推进了一个漆黑的角落,重重的扑倒在地上。 只是过了半天,饥饿和恐惧便充斥在他的心头。他又聋又哑,唯一可以观察这世间的眼睛看到的却又是一片漆黑。他不知道面对他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被定的是何罪。带着这种恐惧和迷茫,西门天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小乞丐在做什么?”卫城主一进大牢,第一句就是在问西门天的状态。 “应该……睡着了。”衙役见城主驾到,自然不敢怠慢,到西门天那里探视了一下,立即回来复命。 “他画的押呢?”卫城主一提腰间的蓝色祥云纹绅带,等待衙役呈上来。 “那小乞丐叫狗蛋?” “这种无父无母,而且又聋又哑还不会写字的,自然没有名字,所以我们给起了个化名。”衙役慌忙解释道,面色则有些尴尬。 “嗯,让他吃点苦头。”卫城主前往探视了一番,看到那个角落有些瘦弱的身影,一时间些许的恨意从身上散发出来。 差一点,差一点这个小乞丐就把他的事情全部暴露了!既然如此,也只好把他置之死地了! “是。”衙役领命,待卫城主走后不由分说,拿起刑鞭就打向西门天。 西门天的周围忽然散发出生死的力量,一叶黑色的花瓣虚影只是一亮,便损耗殆尽。那衙役在威能之下,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凭空蒸发。 剑宗之巅,一白衣白发的老者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看向了他在凡界江城百里之外的一个分身。与此同时,那个分身也睁开了眼睛。 “彼岸花的气息?莫非西门天那小子从幽冥界回来了?只是不知道成功了没有。”这老者若有所思,随即消失在悟道席上。 这老者,赫然就是就是当今修仙界仙宗的至高领袖剑圣,渡劫中期的大能者,也是西门天未拜的师父,青阳! 在修仙界一处叫帷霞浦的地方,淼尊盘膝而坐,身边跟着小女儿落儿。当淼尊收到剑圣消息的那一刻也是一怔,脸上露出了感慨的神色。 “师父师父,发生了什么啊,讲来给落儿听听。”落儿的容颜一直未变,可是修为已然抵达了半步道玄,距离道玄的境界只有一线之隔。 “我一直以为青阳他隐居,是怕死。没想到为了生死未卜的西门天,他就这样寻找了百年,连我都把这事忘的差不多了。”想起百年那个绝望而又执着的白衣青年,淼尊终于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一入幽冥,十死无生。过了黄泉路,就有阴司相制。上古时代不是没有修仙者尝试过,可是无论多么强大,从来都没有一个修仙者能够回来的。 “真的有人能超越生死嘛?”落儿惊讶的捂住了嘴巴,脸上露出极其可爱的表情。 “不一定,青阳还没给确切的答案。” 可是如果西门天真的回来了,就意味着他突破了生与死的天道法则。这一句淼尊没有说出来,只是深深的隐藏在了心底。 如今修仙界已经开启战端,仙宗和魔宗的弟子在一处处相互厮杀,可是仙魔两宗还在共同墨守着天人不准下界的规定。 此时,昆仑山上,一位白衣白发的老者出现在修仙界的出口。 “老朋友,你要去哪?” 守在昆仑山的是魔宗的大能者,其修为与凡界的张天师相仿,都是在履行着由上古时代制定下来的规则。 “没什么,只是看看风景,顺便聊聊天。”青阳和蔼的笑了笑,身上没有散发着一丝仙灵气。 虽然他能够轻易的杀死这个所谓的驻守大能,强行到凡界找西门天回来,可是他剑圣从来都不是失信之人,该遵守的规则还要遵守。 而江城,已经到了问斩西门天的那一天。 自巳时,西门天就出现在囚车之中,沿着城内街道开始游行。无数的百姓站在街道的两边,菜篮里放满了剩菜和鸡蛋,甚至有些百姓还拿起了砖头。 西门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满街愤怒的百姓,一种莫名的悲哀从心底升起。 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却被不明真相的百姓所谴责。这江城的卫城主只要杀了自己灭口,这些百姓便永远的被蒙在鼓里,直到变成残月的邪杀。 “砸!”一声高呼,满街的鸡蛋白菜乱纷纷的向西门天砸去,西门天的额头上,肩上,胳膊上全都是伤痕,就在这一片叫骂声中被一路推到临时搭建的刑场。 “午时三刻,开刀问斩!”监斩官令牌一扔,刽子手挥起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