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帝三百一十年,皇帝赵恒受许嵩六品天灵丹相助,进阶道玄中期,各地风调雨顺,填充了亏欠许久的国库。 是年赵恒寿辰,各州郡长官纷纷赴京来贺。 是年天降异象,在黔州的岩石之上生了一株双生花。黔州知府命猎户采摘,一直送到京城。 赵恒龙颜大悦,赐五千金。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叩拜,声势浩荡。 “诸位爱卿平身。”赵恒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只是眼眶边的皱纹中多了一丝欣慰。 “谢陛下。”百官起身,肃然而立。 “今年是孤的生辰,大小官员,按品级赐金。”赵恒看着这偌大的朝堂,头顶的衔龙珠,还有自己磅礴的灵力,心中生出无限的豪情。 “谢主隆恩!”百官再跪,齐整划一。 “炼器监即刻打造黄金龙辇,孤欲游天下,体恤民情。” “司仪监训练歌舞杂技,孤归来时,想必恰逢寿辰,作歌舞三百曲。”赵恒敲着龙椅,看着唯一站着的许嵩。 “微臣领命。”炼器监和司仪监的主事长官纷纷叩首领命。 “可还有事情要奏?”赵恒忽然有些索然无味,靠在龙椅之上半闭半睁着眼。 百官都看到了赵恒的神情,即使有事也识趣不奏了。 “陛下,老臣有一事相奏。”许嵩忽然出声道。 “是公事?”赵恒眼睛忽然一睁,变得敏感起来,他可清楚,现在许嵩姿态虽然放得很低,可依然是有野心的。 “是私事。”许嵩顿了顿,望向赵恒。 “太师请讲。”赵恒瞥了段平一眼,发现他只是低头站在那里没有回应。 “犬子许墨向来钟情于紫璇公主,万望陛下能够主持此事。”许嵩虽然自负无比,可是面对一朝之主,和天下的舆论,依然遵循着臣子之礼。 “此事要看紫璇的意见。”赵恒沉吟些许,缓缓给出了答案。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来公主今年也二十五了,不如……”许嵩心中暗道不妙,他知道赵紫璇是喜欢那个叫西门天的小子,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够了!”赵恒怒斥一声,一拍龙椅,许嵩在朝堂之上还敢明目张胆的和自己讨价还价,让他一朝之主、大唐帝国的国君颜面何存? “陛下息怒!”百官齐齐跪地,为丞相求情。 “陛下息怒,臣下极为担心公主的婚嫁之事。一来,犬子虽无才,可对紫璇公主是一片真情;二来,陛下与我结亲,必能被天下人称颂,使这大唐江山更加和睦;三来,黔州生双生花,我许氏一族正是世代于黔州扎根,必应此吉兆。”许嵩振振有词的说道,微胖的躯体如山一样稳健。 “请陛下三思,请陛下三思,请陛下三思!”百官纷纷跪拜,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容孤想想。”赵恒看见了段平在跪拜之时所使的眼色,只能给自己暂时找找台阶下。 “退朝!”太监尖锐的声音依旧传的那么远。 晚上,东宫灯火通明。 “孩儿给父皇请安。”赵廷拜伏在地上,身边侍立着段平。 “段侯…段少师,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赵恒坐在太子常坐的地方,盘膝而坐。 “陛下叫我段平就行了,你我曾共患难,不必拘束这些礼节。”段平躬了躬身,在幽蓝色的衣袍上的衬托下,显得儒雅风流。 “唉,若是天下群臣都是你这般,朕必稳坐江山无忧啊。”赵恒翻开了太子平日里所读的御官用人之术,不由得想起许嵩专权,把控朝官,一手遮天,目光中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丝悔意。 “陛下不必过于自责,段平可为万应侯,也可为少师,也可为陛下之谋士。”段平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唉,帝王之过啊。” 唐高帝三百一十年三月,赵恒令公主赵紫璇与许墨于六月成婚。 御花园。 “父皇,非得这样吗?”赵紫璇哭拜于地,着一袭长长的红色宫裙,长裙拖曳于亭前,堪比百花之美。 “紫璇,你知道,父皇若非如此,恐怕江山难保。”赵恒虽然想了很多对策,也曾想过用锦衣卫去暗杀许嵩,可是锦衣卫统领的一席话却让他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许嵩,把持朝政,无罪过,代表天下之官,若杀之,天下官僚将士心寒之。” “父皇,你最疼爱紫璇了,紫璇不想嫁人。”赵紫璇早已哭花了妆容,她虽言,锦书休寄,可那困阵三年,早已生死相依。 “紫璇,不必再说了,六月成婚,早些准备吧。”赵恒目露无情之色,可心中依旧有一些颤动,他回头看了看赵紫璇,缓步向外走了出去。 “父皇!”赵紫璇跪伏在地上,手死死抓着赵恒的龙袍边角不肯放开。 “哼。”赵恒冷哼一声,左手一提龙袍边角竟然没有提动,当即猛的一拉,疾步而走。 赵紫璇的纤纤玉指渗出血来,在龙袍上显得是那么的妖艳。 “父皇。”赵紫璇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她明天晚上都在思念着,思念着那个白衣的少年,即使他已经有了家室,即使,他或许不再爱自己。 “公主,要不我们偷偷跑吧。”宫女小薰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要搀扶起公主。 “跑不了了,即使跑,也只能让父皇陷于不仁不义之地。”赵紫璇坐在亭子的石凳上,依旧遮掩不住倾国倾城的面容。可是这倾国,是倾国之悲,这倾城,是倾城之凄。 “薰儿,拿许墨送给我的玉簮来。”赵紫璇双目无神,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花儿,花儿是那么的美,可是终究也会有凋零的那一天。 “公主,你,想通了?”小薰试探性的问,随即转身递过盒子。 盒子是锦玉做的,上面有工匠雕刻的凤纹,精巧无比。 “天儿。”赵紫璇取出了簪子,随即狠下心来,对准自己的那张让无数男子为之痴狂的脸。 “公主!”小薰惊叫道。 南征大营。 “朔将军,这是什么日子啊,哪来这么多喜糖?”西门天好奇道,十年的军营生活里,虽然没有战事,可是过得倒也充实。 “公主大婚啊。”马朔笑道。 “哪个公主?”西门天一怔。 “当然是紫璇公主啦,虽然许墨长得丑,可是他爹许嵩可是当朝宰相啊,哎,西门将军,你怎么了?”马朔说到一半,发现西门天状态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