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一个少年站在黄骓的对面,脸上有些苦涩,知道他的比赛进程,就要终止于此。 黄骓看着这人,笑问:“你叫什么?” 这人有些惊讶,黄骓的比试他全都有关注,几天下来却是第一次询问人姓名,而且第一个就是他,回答道:“方林谷楚宴,向黄骓兄讨教!” 黄骓微笑伸手,做了一个请势。 楚宴也不作废话,扯身后退,左右开弓,一手一道法术丢向黄骓,黄骓此前比试,全是近身缠斗,他想拉开距离,以法术隔空战斗。 黄骓一手取一柄法器长剑,左右腾挪,一边交击相应楚宴攻击,一边渐次拉近楚宴的距离。 楚宴见黄骓双手拿剑,又是苦笑,又是羡慕。 黄骓自比试以来,就没有使过同一把武器,每一场比试都是不同的武器,而且有时候,一场中会连续换多件武器,换下来的武器,都是随手丢在擂台上。 看得人又气又心疼! 一众围观之人,已经见怪不怪,只当是黄骓豪气! “黄骓兄,看法术,风雪哀嚎!” 话语一落,只见楚宴左手为风,右手为雪,双手往前一推,风雪聚合,化作一道三丈余高的风雪龙卷,跟着呼呼嚎叫着往黄骓卷来。 黄骓不退,左右双剑,如两根木棍一样,相继狠狠甩向龙卷,跟着又是三四把不同的法器,砖头石块一样狠狠地砸向龙卷,就这样龙卷被法器的灵光砸破了大半。 众人看着这样的招式,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还是相当无语。 楚宴又是苦笑,心底不由暗叹:“有钱真好!” 半截的龙卷已经威胁不了黄骓,黄骓随后抽出一把刀,当下劈开,冲过去追近楚宴,跟着一刀砸向楚宴。 楚宴纵身越开,纵使刀上没有法力加持,但法器的硬度,被黄骓大力掷过来,硬挨一下,还是得受一些伤,并不可避免地影响身形。 可他低估了黄骓的下限,只见那刀飞出,黄骓又连掷三把武器。 将他退路全部封死,无论那个方向,若只是退开,都得挨上一下。 喝! 楚宴一声大喊,止住脚步,身体一震,一股强大的冰寒法力,从体内鼓荡出来,一下将四柄武器全部震飞出去,其中一并长剑,直往黄骓反投而来。 “哈哈,这招不错!” 黄骓大笑,鱼龙一跃,身上抄过飞回的长剑,刺向身形顿下的楚宴。 楚宴见此,双手往前一推,一道风雪长矛迎击而上。 黄骓长剑一粘长矛,然后一撩,借着反震之力,侧身一转,挪移到楚宴右侧,跟着长剑回来,反撩楚宴后腰。 楚宴看过黄骓所有比试,知晓黄骓总能有一些奇怪的招式,没有被这眼前的突然的变化所影响,身体一阵,又是方才的寒冰震击。 寒冰之力鼓荡,黄骓飞剑震开,甚至衣衫飞舞,但也仅仅如此。 黄骓四九天劫筑身,又无上功法《太魔真经》日日练习,肉身强度早飞一半筑基修士可比,体内法力更是雄浑,不自知形成的法力壁障,都可挡住筑基修士的一半攻击。 肉身法力两者相加,硬抗楚宴法术攻击不再话下。 这也是他这些日,只以无赖打法,不用法器,不施飞剑的依仗。 当然,他也不是仅仅为了玩儿,而是借此机会,锻炼一下基本的战斗能力,每一个被他近身的修士,都是被他以武艺打下擂台去的。 楚宴也知道黄骓情况,寒冰震击之后,双手又是往黄骓一推,一道如龙的风雪之柱冲出。 黄骓那会慢过楚宴,在其法术施展出来,一脚踹向其小腹,跟着空着的左手,狠狠一掌拍向风雪龙柱。 砰! 砰! 两声闷响,楚宴被黄骓一脚踹后退十多步,黄骓拍碎风雪龙柱,被余势冲击得一个趔趄。 “好!” 王药儿在下面叫好,黄骓放弃飞剑神通,纯以武艺对敌,确实挺赏心悦目的,只是他有些不太明白,有神通高级剑诀在身,还练这些普通的武艺做什么。 惜玉跟着附声叫好! 擂台上黄骓后脚蹬地稳住身形,猛地一扑,朝身形不稳的楚宴而去,手中长剑,一挽剑花,喝道:“看剑!” 楚宴脸色凝重,这边勉力稳住身形,黄骓已到身前,再次震荡寒冰法力,可这次却不能前面两次一样挡住黄骓,只见黄骓长剑一个转动,穿过他的法力波,直接点在他的胸前。 跟着剑面一拍,他就倒飞了出去。 黄骓得势不饶,纵身跟上,手掌轻拍,印在楚宴胸前,将其送出擂台。 “呵呵,一个大天赋修士,却在这区区地方,欺负一些不入流的修士,真是可笑,呵呵!” 黄骓还未落地,裁判还未宣布他胜出晋入十六强,一道极尽嘲讽的声音,从远处天空传来,登时现场一阵嗡嗡作响,各自话语此起彼伏。 “是谁在说话?” “如此狂妄!” 这道声音,不光得罪了鼎光派,还把现场的所有人都得罪。 高台上杨万飞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这黄骓王药儿更稳住下来,又有不知名之人前来捣乱,这似注定他鼎光派要成为笑话一样,心中恼怒不已。 “来者何人,何意羞辱我北江府修界?” 那人大声道:“千叶府柳家柳业!” 现此嗡嗡声一下熄灭,杨万飞脸色更加难看,四大圣地世家,来一个王家还不算,这又来一个柳家,这他鼎光派是造了什么孽,一下吸引两大世家之人。 黄骓看到一个少年,一个老者御空而来。 少年唇红齿白,白衣银衫,青丝翠柳点缀,佩玉叮鸣,端的是一个俊俏潇洒,老者灰衣如柳皮,鹤发童颜,一双眼睛格外的轻鸣。 少年就是那自称柳业之人,老者是其家仆柳前安。 “柳公子,柳家虽大,却也不能这样随意羞辱北江府修界吧?”杨万飞起身说道,吴尚义褚良存及其他几个北江府有头面的掌门也跟着起身。 柳前安抬手一拱说:“杨道友,我家公子生性跳脱,年少无状,还请勿怪!” 言外之意,柳业还是个孩子,不要在意! 三大掌门都脸露怒色,如此轻飘飘一句,就将方才羞辱之言揭过,也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王家的子弟过来,还是借着由口,也没有直接羞辱他们。 杨万飞正不知如何开口,却听擂台之下,一声大笑。 “哈哈,隋业,你不在上教修行,来这里做什么,又犯毛病了吗?”大笑之人,正是王药儿。 黄骓嘴角一挑,莫名地笑了起来,他正想什么地方得罪了柳家之人,王药儿一如此说,立即明白,这被王药儿叫做隋业的柳业,是因为王药儿,才嘲讽他。 柳业登时大怒:“黑药七,你找死!” 黄骓噗的一下笑出来,柳业对王药儿黑药七的外号,一下让他想到了之前王荆所说王药儿误食墨地根,整个黑了三个月之事,笑了一会儿,走到擂台边缘,问道:“黑药七,人家明明是柳公子,为什么叫人家隋公子?”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但对黄骓王药儿这样的人,深谙反着来的道理。 两人配合默契,人家自称柳业,王药儿却叫人家隋业,黄骓一下就明白不是什么好话。 所以配合着翻出来! 王药儿没有在意黄骓叫他外号,笑着说道:“哦,你说这个事儿,那可就长了!” “王公子慎言!”柳前安出声打断。 王药儿登时怒道:“老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下去!” 又道:“隋业,看好你家的狗!” 柳前安脸色红一阵,青一阵,怒道:“小儿,安敢欺我!”说着就向出手教训王药儿。 “你敢!”王荆大叫。 “柳前安,你是想死吗?恁地不知规矩!” 突然一道冷淡的声音从空中炸起,跟着一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挡在柳前安前方。 柳前安大惊:“王镇!” “呵呵,你还没忘记老夫!”那被叫做王镇之人笑道。 “八爷爷!”王荆喜声叫道。 王药儿狐疑看了一眼王镇,也笑着叫道:“八爷爷!” 三大掌门见此,知道没有他们什么事儿,这是两大家族之间的恩怨,只是借用一下鼎光派之地,杨万飞对此,一脸地苦涩,另外两人则是暗叹一口气。 王镇对柳前安道:“小辈的事,小辈自己解决!”就这么一句,其他不多说,转身来到王荆王药儿面前,骂道:“小兔崽子,你很会惹事的很!” 再对王荆道:“你也跟着胡闹!” 王荆不敢反驳,低头人错,王药儿则堆着笑:“哪有,八爷爷,小药儿不得已,都是被他逼迫的。”伸手直向擂台上的黄骓。 黄骓心中登时有一万句骂人的话,不知当不当讲! “呵呵,你很不错!” 被王镇目光笼罩,黄骓顿觉掉进了碳炉,一万句骂人话,又加一万句哭泣声,王镇这句话,明显是在告诉他,之前他劫持王药儿,一直现在,坏事做完,王镇都在一边看着。 也就是他之前敢伤害到王药儿,王镇早将他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