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黄骓将一小块水云石排在通钱钱庄的柜台上,然后大声道:“典当恶水渊水云石!” “恶水渊”三个字,喊得极重! 登时无论是钱庄之人,还是钱庄的客人,全往黄骓看来,然后目光又移像柜台上的水云石,其中一些闪烁不定。 那堂事不知黄骓此举何意,回神取过查看后,说道:“客人水云石,可兑一金三十六银。” 黄骓摇头道:“我说的是典当,不是兑取!” 堂事一愣,水云石为灵石,也是钱币的一种,可从来没有听说,拿来典当的,疑问道:“客人是说典当?” “没错,典当!” 堂事脸色一沉,面色不善起来,说道:“客人要典当多少?” “十万两黄金!” 霎时间,整个通钱钱庄内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一个水精,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来通钱钱庄生事,简直就是作死! 稍后回神,都看起热闹,幸灾乐祸起来。 堂事脸色难看,喝道:“客人是来通钱钱庄生事吗?” 黄骓道:“这一块恶水渊水云石,可不是单单一块恶水渊水云石,还是十二条人命,以后还可能更多,所以它不止值十万两,若是你没有本事估价,还是换懂事的来吧!” 这一下,所有人都听出不简单来,好奇心大起。 堂事道:“通钱钱庄只做钱事,不管别的,若是客人执意闹事,通钱钱庄也不是谁都可以胡来的。” “通钱钱庄只做钱事,不管别的。”黄骓声音一提,“说的好!” 又道:“可通钱钱庄为何将兑钱的客人信息泄露出去呢?” “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突然一声大喝,从内堂传来,正是罗通川。 黄骓说出兑换十万两黄金时,就有通钱钱庄的人,到后面去汇报了。 堂事见罗通川出来,退开让出位置。 罗通川走到前面,后面跟着刘四一,后者一到前面,就似笑非笑地看了黄骓一眼。 黄骓认真看了一眼,笑道:“证据死了几个,那没死的不是已经来通知你们了吗?” 罗通川神色不变,心下却是气恼,正想着如何处理此事,结果正主直接来了,不但来了,看样子还似乎是想将事情闹大,而这正中通钱钱庄的软肋。 大胜王朝可不只有他们通钱钱庄,还有王朝胜银钱庄,汇极天下钱庄,三财钱庄等大小钱庄。 每个钱庄都靠信誉立足,保障客人的信息是最基本的信誉。 罗通川冷视黄骓道:“没有证据,凭空毁坏通钱钱庄的信誉,通钱钱庄不会与你轻易甘休,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当着众人的面澄清此事,不然齐云城的公堂可要走一趟了。” 黄骓对罗通川话里威胁,一点都不在意,笑道:“怎么称呼?” 罗通川眼中一凝,知道遇到难缠的家伙了,扫了大堂的内众人,喝道:“通钱钱庄暂时休庄,请诸位客人先行离开,待钱庄开始再来!” 黄骓道:“别啊,通钱钱庄不心虚,还怕别人看吗?我都不怕被你们通钱钱庄撕成碎片!” 扭头道:“众位说是不是?” 罗通川心底一怒,把人请出去,虽然惹人生疑,但若是任由眼前之人一顿乱说,影响更大,现在被黄骓当众点了出来,却又不能赶人,说道:“那就请诸位做一番见证。” 黄骓呵呵一笑,有众人在,通钱钱庄就不敢直接动手,又问道:“怎么称呼?” 罗通川道:“通钱钱庄齐云城分部主事,罗通川!” 又道:“客人如何相称?” 黄骓道:“可不敢说出名字,不然明天天下都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想出名那么早,就不劳通钱钱庄了!” 罗通川面对黄骓的话里的讥讽,神色仍是不变,说道:“这里没人想听你废话,没有证据,我可要报城卫,将你抓起来。” 黄骓道:“罗主事,要不要将城卫请过来?” 罗通川现在真想将黄骓一巴掌怕死,将城卫请来这个要求,他还真不能拒绝,可现在若是一请,势必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到时候更多的人过来,别管有事没事,都没法善了了。 余光忍不住瞥了一眼,一旁的刘四一,也想将其拍死。 “请城卫来主持公道。” 黄骓接道:“别请了,我们一起去城衙公堂吧?那样好说话!” 罗通川神色终于变了,自己不知不觉竟中了此水精的圈套,到城衙的这一行,怕是比将城卫请来,还要吸引更多的人的注意,可现在想拒绝也不行了。 “你可要想清楚,到了公堂,可就没有余地了!” 黄骓笑道:“现在有余地吗?” 罗通川不说话,若是开口应了,就等于承认了事实,他不可确定眼前的水精,在听了他的话之后,是妥协,还是再语出惊人,说出其他什么话。 不能再上当。 黄骓又笑道:“看,罗主事就没准备留余地。” 又道:“若不这样,趁着城卫不知道,现在的人也少,你把所有人都拍死,这样就没有人,会把此事传出去了,通钱钱庄的名誉也就保住了!” 众人一听,下了一跳,不少人忙往门外看去,见大门洞口,才放下心来。 罗通川也是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不说大堂内有没有实力背景强大的人,光是这么多人之死,他就隐瞒不了,也解释不了,这里可不是城外,城主府可是会对每一例死亡,都进行查看的。 罗通川道:“你真会说笑,不是说去城衙公堂吗?走吧!” 说走却并未立即走出柜台。 黄骓道:“罗主事,我可没有开玩笑,派人逼问我恶水渊入口在哪,又欲将我灭口,这不都是通钱钱庄做的吗?” 罗通川怒道:“胡说八道,说话要讲求证据,城衙就是一个讲求证据的地方,走吧!” 推开柜台暗门,直接走了出来。 黄骓笑道:“罗主事要事没有什么借口,解释为何会死那么多人,我倒是有一个,就是将死人都推到我身上,你再杀几个堂事,自污一下,给城卫报告,说你杀了真凶,这样不但能保住通钱钱庄的信誉,还能是通钱钱庄的信誉再上一层!” 话里处处在说,通钱钱庄的信誉,来在杀戮。 罗通川怒视黄骓一眼,对众高声道:“诸位看到,此人说话疯癫,又对通钱钱庄信誉妄加污蔑,请诸位一定给通钱钱庄做一个见证,还通钱钱庄一个公道。” 黄骓道:“大家一定要做见证!” 一众人,胆子小,却是不敢再看热闹下去了,只有胆子大的看到津津有味。 “一定做见证,一定做见证!” 黄骓微笑地看了一眼众人,又看了一眼罗通川道:“走吧,罗主事!” 罗通川看着黄骓的表现,突然心中出现一丝不安。 他见黄骓只身到来,咬定其拿不出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在人类的地方,他怎么都能让黄骓说的话是假的。 可现在心中却出现了不确定。 “到了城衙,可不要后悔?” 黄骓微微一笑,打手往门一伸,问道:“你先,我先?” 罗通川冷哼一声,起步往外走,身后刘四一跟上,与黄骓错身时,狠狠地看了黄骓一眼。 黄骓与罗通川对话之时,有注意这个待在其身边的人,这人表情之丰富,都不好细说,但总的就是不怀好意,看向死人,他心中一动,对这人道:“是你做的吧?” 刘四一身形一顿,回头看向黄骓,怪笑一声,正要说话。 罗通川道:“你脚下不动,是后悔了吗?” 黄骓笑道:“不知道谁会后悔?” 通钱钱庄在东城,城衙在南城,从通钱钱庄到城衙,正好走十字大街,而这一行,浩浩荡荡,到了城衙已经聚起了近两百人,城衙侍卫见此,吓了一跳,他们可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 待看到当头的是罗通川时,心中疑惑,这是发生了什么? 互相接耳一阵,一人回里面通报,一人迎上来笑道:“罗主事,是什么事,还要劳烦您亲自前来。” 罗通川道:“打一场官司,有人污蔑通钱钱庄的信誉!” 那侍卫别有深意地看了一旁黄骓一眼,呵呵一笑,道:“请!” 当面说,那么多人,他肯定不敢,但那意思,就像再说:“凭你也想打赢官司?” 黄骓道:“罗主事,喽啰对你这么客气,看来你是常来,没少送钱吧?” 一众人一下被惹笑,那侍卫脸上挂不住,喝道:“损坏城衙清誉,来人拿下,将其重责四十大板!” 黄骓未动,齐道:“你原来不是喽啰,而是城衙主簿,失敬,失敬!” 那侍卫脸色一下变成猪肝色,也不敢再说打了,他不过是一个守门侍卫,平时对普通人还能恫吓一下,那有惩处人的权利,现在被黄骓说破,登时下不来抬。 一众看热闹的不敢大声嘲笑罗通川,对那侍卫可不会有什么顾忌,轰然大笑起来。 “城衙外禁止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