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战一场!” 黄骓战意盎然,张口将水火双绫,三十六剑碟吞入腹中,鱼龙一跃,躲开四人的再次攻击。 那来使看出黄骓意图,想要躲避赢得时间,炼化法宝,大喝一声道:“用全力,莫要给他时间炼化法宝!” 另外三人闻之神色一沉,若是给黄骓练成本命法宝,他们纵然再抢过来,有黄骓的本命之元在,也不过是一件好点的法器而已,根本不值得他们大庭广众下,出手抢夺。 当即都动用自己最拿手的本事,片刻之间,飞剑,法术,还有那来使的一品法宝夺魂针,齐向黄骓周身攻来。 黄骓现在仅有一个困龙索神通可用,面对四人气势汹汹的攻击,却是丝毫不惧。 只要挨将过去,赢得一些时间,将三十六剑碟炼化一两枚,就是他反击的时候! 四人攻击就到,黄骓觉察夺魂针厉害,优先去躲,又是鱼龙一跃,往身侧一边跳去,夺魂针躲过,却被一被一道法术砸到后背,结结实实受了一击。 同时,一柄飞剑,仅仅躲开要害,新生的化形身体,左肋被划开一道巴掌长的伤口。 黄骓只觉喉咙一甜,脚下踉跄,不敢停留,再次提力鱼龙跃开。 那来使见此,大叫:“他受伤了,靠上去,不要给他躲闪的空间!” 黄骓又退,四人急跟。 眼见距离拉近,黄骓骤然急停,不再后退,反迎向四人。 四人被黄骓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慌。 黄骓瞅准时机,抬手一扬,神通困龙索施展,那来使立即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那来使大惊,忙运转法力去挣脱,黑玉一样的锁链,捆在他身上,却是丝毫无碍,半丝缝隙也没有松开,登时惊惧如蚁爬满脸上。 另外三人也是吓了一跳,慌乱施展手段。 黄骓也不全避,硬抗一击,与三人错开,闪到那来使身后,拿其作肉盾。 四周黑影,见只顾闪避的黄骓,突然擒了一人,一下全顿在原地。 那三人回转身来,惊在原地,领头被擒,使他们有些无措,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而这时黄骓一枚剑碟炼化完毕,伸手招出,一柄法力凝实的长剑搭在那来使肩膀之上。 “还抢吗?” 对面三人,相视一眼,默默无语。 那来使却以为黄骓怕了,不敢杀他,大声道:“我是原山城来使,劝你最好放了我,不然人族之地,将没有你容身之地!” 黄骓一下笑了出来,扯动伤口,嘴角一阵抽动,手中长剑下压,过半切入那来使肩膀中。 那来使一声痛呼,又当黄骓只是吓他,冷声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看你能不能活着离开北江府!” 黄骓又长剑下压,整个切入那来使肩膀。 此举非是他不敢杀了这个所谓的原山城来使,而是他在拖延时间,方才受了几击,体内气血翻腾,身上伤口流血,须得时间平复气血,止下伤势。 另外也得多炼化几枚剑碟出来,眼前四人杀了简单,可周围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黑影,若是一拥而上,仅凭一枚剑碟,一道神通,却是不行。 对面三人能看到那来使身后黄骓的表情,不似害怕,见黄骓长剑又下压,一人大声道:“住手!” 话音一落,黄骓身边噌地一枚剑碟飞出,萦绕在他身周飞舞。 第二枚剑碟炼化而成! 不过却因大部分心神在外,一时未能控制,让其飞了出来。 一下所有人都看出了黄骓在拖延时间,那来使脸色一下变得无比难看,瞅见四周十数道黑影涌上来,喊道:“水族水精,放了我,我们放你离开!” 黄骓见到周围情况,知道无法再拖延时间,长剑举起,就要将那来使杀了。 “剑下留人!” 黄骓长剑顿住,却是停了下来,因为声音是卫承祖所发,卫承祖的情面,他还是得给留的。 卫承祖与田山志一场恶战,凭着人多,将田山志带来的人大半杀戮,包括其子田端,又将田山志制服,这时看到黄骓要将那来使杀了,连忙出声留人。 原山城来使,在他城主府上,公然被杀,无论是否与他有关,他都逃不了干系。 而且周围恁多人,他不出来,黄骓怕是难逃厄运。 黄骓的天资惊人,虽然方才在与田山志战斗,没有看到其是如何在四人中,将那来使擒下的,但光这一份本事,就足可证明其手段非凡。 卫岚儿与此水精交好,此时他若再与其是好一下,卫岚儿将来定会受其无尽好处。 卫承祖托着伤身,飞身到屋顶,对着周围一众黑影道:“城主府重地,尔等速速离去,不然就当尔等进犯城主府,以死罪论处,天下张榜缉拿!” 一众黑影猛地一停,大胜王朝之地,官府不管修士争斗,却绝不容忍修士犯颜官府,否则镇行司的人出动,就是你八境渡劫期的半仙,也给你拿了。 有人不敢冒险,率先退去,其他人也跟着退去。 卫承祖面向黄骓又道:“水族水精,觊觎之人,本城主已经喝退,可以放了原山城来使了吗?” 再道:“放了来使,本城主不计较你藐视城主府威严,在城主府上渡劫,并放你离去。” 一番话又处处为换回那来使性命,毫无破绽,丝毫看不出他是在帮黄骓化解危险。 黄骓闻之,心下一动,猜到卫承祖知道他的存在。 此前还怀疑,卫承祖在莲心亭谈话是不是故意,现在却是确定其是故意的。 也看出卫承祖在帮他化解危险,心道:“领了!” 却开口道:“我如何信你?” 卫承祖在帮他,他自然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否则岂不是恩将仇报。 卫承祖道:“本城主在齐云城内还是信誉的,况且众目睽睽之下,本城主怎会失信!” 黄骓又将剑搭在那来使肩上,问道:“你如何保住他们不食言?” 对面一人道:“我们保证!” 那来使咬牙道:“我放你离开!” 黄骓呵呵一笑道:“身有公职,却公然抢夺他人之宝,如此之辈,我信不过!” 卫承祖脸色一沉,道:“你当如何?” 又道:“城主府内侍卫众多,你若杀了来使,不但没有丝毫好处,也逃脱不了!” 黄骓道:“谁说没有好处?” “什么好处?” “可泄我心头之恨!” 卫承祖冷道:“为了区区之恨,却要丢了性命,你觉得值得吗?” “是有些不值!”黄骓觉得差不多了,呵呵一笑道,“想让我放了此人,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齐云城城主,答应我一个条件!” 卫承祖道:“什么条件?请说。” “给我一个时辰,将法宝炼化了,我再放开此人,你们放我离开!” “好,本城主答应你!” 两者你来我往,讨价还价,恍如真的一般。 四名来使一听,条件谈妥,心下一松,那来使更是长长舒一口气。 隐在暗处兀自不肯退去的黑影,知道大局一定,再无争夺的可能,纷纷退去。 本命法宝的祭炼,根本不用一个时辰,因为同出一体,两刻钟就可以祭炼完毕。 被祭炼成本命法宝的法宝,再争来也无意义,况且那水精有了本命法宝,如虎添翼,更是没可能争抢。 黄骓再不开口,一边剑搭在那来使肩膀上,一边用心祭炼三十六剑碟。 两刻钟之后,三十六剑碟祭炼完毕。 准备祭炼水火双绫,心下一动,却是停了下来。 水火双绫虽有攻击之能,却在困不在攻击,是一套绑缚困敌的法宝。 他现在已经有了困龙索,还有本命神通鲤龙气泡,都是困敌的本事,再多一对双绫,也对他无多大助益。 于是,就对水火双绫进行普通祭炼,不炼入本命之元,可使用,以后也可拿来赠人。 不到一刻钟,水火双绫普通祭炼完毕。 但他还是拖到了一个时辰,使身体伤势彻底稳住。 “一个时辰已到,请遵守承若,放了来使!” 一到时辰,卫承祖立即开口道。 黄骓将剑收入体内,退开两步道:“离开十丈,锁链自解,希望齐云城城主不要食言。” 话毕鱼跃往东北方向逃去。 卫承祖心下一松,飞身来到那来使身边,关心道:“来使,您没事吧!” 另外三人,看了一眼黄骓离开的方向,也飞了过来。 如黄骓所说,离开十丈,锁链自解,那来使身上一松,当即怒骂了一句,又见卫承祖关心,脸色不好地说了一句:“没事!” 却说黄骓逃跑的方向,不是水,而是山。 原因是他的水籍是削职贬谪在积水塘,若是进入水中,被管辖的水族盘问,无论是假装没有水籍,还是如实说擅离被贬谪之地,都是莫大的麻烦。 不如逃入山中,山高林深,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把伤势养好。 黄骓一路顺利跑进山里,在一处山崖处停下,见身后无人追来,心下一松,又微微有些失望。 与原山城四使的战斗,并未让他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