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孩子,丑妞、丑妞……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妈妈不应该去要吃的,把你丢下的! 丑妞、丑妞,你在哪里啊!妞妞别怕,妞妞别怕,妈妈很快就会找到你了!妈妈一定会找到你的!” 在去往这江陵渡口的途中,一个浑身脏兮兮、又有些疯癫的三十许少妇,踉踉跄跄的一头险些扑倒在这马蹄下。 看着这妇人即将落得被马蹄踩踏,路上的众人纷纷开始惊呼的时候,一道带着狂风的残影闪过,那脏兮兮的妇人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你看见我的丑妞了吗? 她这么胖,这么高,很可爱的,她很怕黑,很怕黑的,也很爱哭的!” 看着这抓着自己的手,不肯松开一直颠颠倒倒说着什么的妇人,李清风一时之间也是微微有些尴尬。 “仙师,一定是仙师!” “唯有仙师才可以有这般快的速度!” 正在李清风尴尬的时候,田员外带着人已经赶了上来,让人将这妇人与李清风轻轻的分开。 看着依旧见人便拉着人,不住说着什么的妇人,这田员外也是轻轻的一叹,而后开口说到: “这妇人应当是这次的天灾中,她与家中的孩子走散了,导致精神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以至于有些失常了。 老李,你带着她去一趟官府先行报案,让官府帮她尽量寻找到自己的孩子。 报案之后便带着她先回去派人照顾,等她的精神好些了,再安排一个轻松些的工作,让她日后也好能够凭借自己维持一下生计,不至于无法谋生。” “这般的可怜之人,如此便拜托田员外多多操心了! 稚子无辜,聚然失去自己妈妈的照顾,她的孩子,现在恐怕会比她更加的恐惧和无助吧,她的孩子若是可以的话,也尽量帮她找到吧!” 李清风看着那依旧不住拉着人询问的妇人,念及她的孩子丑妞,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与妞妞在幼时,所受的颠沛流离之苦,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 “在这大江大河上,以快船行舟,它的速度的确是快速绝伦啊! 这等快船的船速,虽说还是远远的比不上我自身御剑飞行的速度,但是也相差不会太大了。” 李清风站在这快船的船头之上,感受着那迎面而来的疾风,与两岸好似在极速倒退的树木景色,李清风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刻的李清风,正身处于那田员外所说的快船之上,这快船长约十丈,宽约近三丈长,在船舷之上的楼层只有一层,并不如何高大。 整条船在这宽近三百丈的金水河上行驶之时,虽然与附近动辄二三十丈长的货船相比,显得并不算巨大,但是整体成流线型的这条快船刚一扬帆起航,便将同样从渡口附近出发的其余船只,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在这田员外提供的快船开动之后,李清风自然也是在暗自估算着,究竟是自行飞行更快,还是坐船更方便。 “嗯,我御剑飞行的速度虽然更快,但是却还要再算上我需要带人飞行,这会拖慢飞行速度。 并且我恢复法力需要时间,为灵儿疏导经脉需要耗费大量的法力,也需要耽误时间进行恢复等,的确是坐船更合适啊!” “哈哈,李老弟,我没有骗你吧?我这艘快船可是前几年专门找人定做的,它的速度可以说是其他船只的数倍,用不了太久,我们就可以到达离你宗门很近的天方域了!” “不错,这船速的确极快,田员外办事,我放心啊!这回田员外不嫌麻烦,肯想方设法的出力助我,在下这里先多谢田员外的出手相助了,感激不尽! 日后田员外若是有事,尽可以来万象宗寻我,只要我能够帮得上忙的,绝不会吝啬出手相助。” “李兄弟不必客气,凭借你我患难与共的交情,这些都好说,好说啊!哈哈哈……” …… 在这接下来长达五日的航行中,李清风基本上一直都呆在自己的船舱之中。 一方面李清风在努力的搬运法力,期望着可以在回归宗门之前可以多打通几个周天大穴,这般对于接下来的真传试炼,在那渺茫的可能性中,李清风也将会再多出几分把握。 另一方面,于灵儿在这惑神香的药力冲击下,秀眉时常瘪起,李清风需要时时刻刻的陪在于灵儿的身旁,帮助其推拿经络,度入法力来减轻于灵儿的痛苦。 如此这般,时间一晃五天的时间便已经过去了。 是夜,天空中明月姣姣,借着这明亮的月光,田员外的快船哪怕是在这夜间也是在缓慢的行驶着。 “小心!” “快、快左满舵,闪开啊!” 随着这一连串的惊呼声响起,在夜色中两条快船终于险险的错让开来。 在两条快船相错而过的时候,对面的船上立刻传来了一个破锣嗓子一般的大吼声。 “谁?是特么的谁在晚上开船,你们特、么、的是抢着投胎吗?真是吓死本员外了! 还有你们这些蠢货,湾转的这么急,本员外险些让你们这帮蠢货,直接给晃荡到这金水河里!” 对面那破锣嗓子一般的咒骂声传来以后,李清风与田员外所在的大船上的船员们,自然也是不甘寂寞的大声咒骂回敬起来。 “哼!瞧你说的,好像你们不是在晚上开船赶夜路一样!” “是啊、是啊,你们这帮家伙才是真的蠢货,不仅晚上开船,还开的这么慢悠悠的挡着别人的道。 而且更缺德的是居然还能把船开的歪歪扭扭跟喝醉之人在掌舵一般!没有开夜船的能力,你们猪鼻子里边装什么大葱啊!” “你这个*^#%**#” “你才是**养的,你们全家都是**%#&……” “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 “老子管你是谁,你就是个小瘪***……” “气死我了,我吕竞宣在这金水河两岸,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你这混账东西,竟然胆敢辱骂于我,你该死,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听着双方越来越不堪入耳的互相咒骂声,走出船舱,走到这船舷之上的田员外,不由得出声应答起来。 “咳咳咳……对面的可是吕老弟啊?” “总算出来了一个管事的傻……咳咳咳……对面之人,可是田员外当面?” 在这压抑不住的一连串咒骂声即将出口的刹那,这吕竞宣终于反应过来这声音为何的这班的熟悉。 故而这吕员外借着这皎洁的月光,与朦胧的火光,不由得有些迟疑的说道: “真是吕员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呵呵,老朽近日感觉思乡愈发的急切,故而这才会连夜行舟,打算早些回归家乡,看望家中的一些小辈们。 田某这里只是思乡心切罢了,反倒是吕老弟为何这般的反常?不但亲自上了这运船之上,而且还在夜晚不顾危险快速的行舟,吕老弟你不是最在乎自己小命的吗?今日若非恰巧碰见了吕老弟,老朽我还不知道吕老弟竟然也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竟然离开了这江陵城了呢!” 看着这轻描淡写间,便话风一转便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的老家伙。 吕竞宣不由得暗自滋着牙骂了一声老狐狸,然后笑呵呵的说道: “我啊? 唉,老弟我就是一个劳碌命,不能跟打算回家养老的田员外相比啊。 老弟我这不是有一船贵重的丝绸需要运往他出售卖吗,只是货物价值实在是巨大,老弟我不亲自看着一点,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吕老弟家财万贯,又岂是这在乎一点外物不惜压上姓名之人,老弟是真爱说笑啊,哈哈哈哈……” “田老哥你这回乡之人,按理说可是最是悠闲不过的。可现在还不是一样的在夜晚架船急行?田老哥才是真正的爱开玩笑的人啊,哈哈哈哈……” 看着相错而过的两艘快船,船上的两人在各自的哈哈大笑声中,相距离的越来越远。 “这个吕竞宣,究竟在搞什么鬼?他这个惜命之人,不但亲自上了这货船,而且还在夜间拼命的赶路,真是古怪。” “跟上去看看吧,这艘船有古怪!” “嗯?问题很大?” 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俊朗年轻人,田员外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的皱起。 “非常的大! 这船只吃水这班的深,绝不可能只是轻薄的丝绸那班的简单! 而且……我刚才凝神静音,在这里听到了对面船只上足足不下三百道呼吸的声音。这些声音都很轻柔,一点也不像成年人的呼吸声,倒是像这昏睡中幼儿的呼吸声! 并且……我从对面吹来的空气中,隐约的闻到了这经久不散的,血腥味!” 李清风说到此处,眼中的目光愈发的冰冷森寒。 “若我所听不差,这些都是幼儿,那必然不是正常的事情! 这些幼儿他们还小,离开亲人,本来便已经都很可怜了,不应该再遭受这般更加……悲惨的命运!” 田员外看着李清风那大异于平常,那不再是木纳少言样子的少年,田员外不由得心脏微微的一跳。 只觉得一股无穷的肃杀之气正迎面而来。 “快,快些,还不听李仙师的话,我们快追上去方才的那条船,看看他吕扒皮究竟有什么问题!” “好嘞,您二位老爷就请瞧好吧! 我们这条船,在这金水河上乃是速度最快的!没有人可以比我们速度更快! 就凭之前那些个跑船跑的摇摇晃晃的瘪犊子们,是绝对跑不过我们的! 兄弟们,干嘛呢,干嘛呢,都没吃过宵夜还是怎的?还不手脚再麻利点!追,快追上去!” 听到这田员外的吩咐后,之前的一场骂战中早已经憋足了一股劲的众人,顿时将风帆扬起到最大,将船桨划起到最快,向着远处跑的极快已经成为一个黑点的大船极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