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灵之地,又是一个月过去,步凡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赤剑的突破,也在同时稳定自己体内澎湃的力量。 一道带着疯狂杀意的气息忽然爆发,接着很快收敛起来,盘坐在大地上的步凡睁开眼,与那同样已经睁开双眼的赤剑对视了一眼。 “多谢你等我。”赤剑率先开口道。 步凡举起手中长剑。“我期待着亲手杀了你,也期待着同你交流剑道,如果......你配的话。” 赤剑盯着步凡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我为我之前说过的话道歉,步凡是真正值得交战的对手。” “赤剑却不一定。”步凡冷静的道,报仇之时临近,他却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或许你说的对。”赤剑望着已经丢失大半生命精气的世界,忽然开口说道。 “我对那些人的死亡并没有多么伤心,我在意的仅有自己,所谓的报仇,憎恶的也并非是曾经的仇人,而是当初血剑门被灭时,无能为力的自己,或许......血剑门对于我来说,也只是对于自己卑劣之心的粉饰而已。” 赤剑叹了口气。“为此,我重建了血剑门,以另一种姿态,血剑门中的人修行的再也不是之前的功法,而是专注于杀人的功法。” “后来我让血剑门消失,准备突破合道之后再让血剑门重出江湖,到那时惊诧世人目光,我还做了更多的事情,但此时一想,这些或许都在我自己的私心下...又或许不是,我自己也不清楚。” 抬起头,赤剑的双眸已是一片通红,低沉的杀意化作一缕缕血色飞散在空中,赤剑整个人如同入了魔一般。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话音落下,步凡往前疾冲,一道剑影在空中划过,一圈赤心焰形成的剑气斩出。 ‘轰~轰~轰~’ 犀利的剑意朝着四方斩出,肆意飞出,本就破碎不堪的大地上再度出现了许多平滑的切面。 ‘唰!’ 剑气骤然将空间划破,忽然间便已临近赤剑,赤剑身形以一种让人惊骇的速度狂退出去,二人脚下的山头在这时被凌厉的剑气削掉了一半。 二人腾飞而起,这时,步凡跨越了空间的阻隔,第二剑从天降临,一道带着无畏剑意的剑气无形中从虚空中杀出。 赤剑注视着这一切,剑气来临之时,身上的血色杀意猛然爆发,一道血色剑光横扫而出,将一切激动,整个空间晃荡了一番,最后归于平静。 下一刻,二人身上高涨的气息直接将四周的空间扭转,凌厉的剑气在这时激烈碰撞,最后射入虚空之中,湮灭于无形。 很快,在漫天剑影的切割音中,‘挡’的一声,二人手中的剑第一次碰在一起。 赤剑身上的杀之剑意不断的试图入侵步凡的大脑,但在无畏之意面前,步凡却始终保持着清明。 而步凡的眼中,赤剑身上似乎毫无破绽。 或者说,步凡能够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那就是赤剑身上的一切破绽,然而每当赤剑动手之后,这破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眨眼间,二人立刻分开,步凡再度一剑猛然斩下,带着铁马万军之势让人叹为观止。 赤剑匆促回挡,只是在步凡沉重的力道下,却被击退数十米外,持剑之手止不住的颤抖个不停。 “哈哈哈,步凡,如果能杀掉你的话,一定会很有意思的,可惜你不能成为我永远的对手,可惜,可惜啊!” 仰天长啸之时,赤剑整个人不断上升,身上的杀意不断凝聚,已经化作一只血之巨兽。 “血剑七杀!” 一道剑气长达数十丈的剑气忽然朝着步凡非常,几个闪烁之后便出现在了步凡面前。 步凡抬剑挡下,紧接着却是一股莫名的力量扑面而来,直接进入了步凡的大脑。 步凡猛的甩甩头,再度抬头看去,第二道、第三道、往后的六道剑气都随之而来。 杀之剑意将步凡死死围住,将这整个天地笼罩。 步凡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只将天地握于掌间的恶兽,然而下一秒,步凡抬起头,眼中依旧恢复了清明。 此时的步凡在赤剑眼中犹如那在暴风雨中却仍然问问屹立的小舟,当步凡将自己的血剑七杀窥破之时他就知道了,这人的内心比之世间最为坚固的东西还要坚固百倍,难动分毫。 两人的战斗不断略过天地,肆虐的剑气使得整个大地上不断出现新的伤痕。 这一战,日月更替,已经过去了七日,足足七日,二人也还未分出胜负,却都将心中剑道发挥到了极致。 剩下的,便是突破。 这时,二人手中长剑挥动,几道剑花在虚空中绽放出一道神光,空中瞬间裂开几道大大的裂缝,如同几条巨龙一样。 天地之力在二人剑气的牵引下不断不但朝着对方轰打而出,片片血云呼啸着将步凡围住,却又被步凡瞬间破解。 这时,步凡抬起手中长剑,浑身上下的气息不断涌入,让人胆寒的剑气传出千米之外,天空中不断响起‘滋~滋~滋~’的声音。 剑刃微动,锋刃之上,一道白忙闪烁不定,赤剑见状,挥出数剑,然而任何靠近步凡的力量都在顷刻间被斩的连一道气息都未曾留下。 ‘嗖!’ 很快,步凡没有昂赤剑多等,一道璀璨的剑光将天地照耀,势不可挡的在苍穹上划过一道白光。 这一剑,比之天上星辰更美,比之骄阳更是耀眼。 剑光出现的一瞬间,赤剑就知道,无法躲避,这一剑之中,已经是步凡对于剑道的所有理解。 凝重的赤剑紧盯着那散发着让人无力的剑光,竟也是一时沉醉其中。 曾几何时,他也梦想着斩出一道如此让人沉醉的剑光,但这个梦想直到现在,却也没能实现过。 这样的一剑太过纯粹了,赤剑知道,曾经的自己无法斩出,现在的自己,也是一样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