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山东北方便是天德宗势力范围,西南方是六都城,西北是檀山城,隔日城在正南,再过去便是叮咚城,属丹鼎道宗。 弓郁阴阴沉着脸,他回来并不久,也是星夜兼程并无停顿,他负责天马城和隔日城的渗透和动作。 天马山本就像是界碑般的存在,并无什么特产,整个山脉东西纵横几十万里,天马山便是最高峰,天德宗与晃金的交流最频繁地区便是天马城,此城算是面对天德前线。 山的另一面是天德跃马原,有城跃马。 早在司马安成进入道碑秘境时,他们提前一年便分批进驻晃金区域,以前司马的这些人并非在一起,主要分布在四个地方。 司马家和司马安成相中的三处起家之地,并未包括晃金区域,临时决定的而已,作为很早便跟随司马的老人,他还是很佩服司马的智慧。 由于为人稳重,晃金最为危险之地便被他揽下来,经过近七年的经营,天马,隔日他的势力并不小,就是明面上也是小有名气。 他所建立的小势力以佣兵形式存在,方便人员调动和各处埋线,取名‘弓马营’是否有所寓意就不得而知。 弓马营总部便是明目张胆设在天马城北,这一片很多类似势力,佣兵,刺客联络点等,丹鼎宗的炼丹协会也在这一片。 此城城主便是霸主,也就是天马城及周边便是天马城主的势力范围,天马城主名宋江河,乃是大乘中期修士,盘踞此地好几千年没有挪动过位置。 令弓郁阴没想到的是,他回来总部,却是一片哀鸿遍野,总部建筑几乎毁灭殆尽,这里是栾宇布置的阵法,防御力还是不错的。 “怎么回事!” 站在几乎算是废墟的弓马营驻地原来的议事大厅处,身前晃晃悠悠立足不稳的便是他带过来的属下之一,尉迟达旦,合体初期! “都主,我等被莫名势力突袭,损失惨重,马忠,马忠没了,营里兄弟死伤甚多,就在你回来的前半个时辰他们方才褪去!” “尉迟!莫非不在军中,你的脑子却是开始退化不成!这算什么回报!” 弓郁阴虎目含泪,他,面前的尉迟,还有死了的马忠,同出一处凡人国度,他是元帅,这二人乃是直属将军,可谓在凡间国度纵横披靡,战无不胜组合。 世事无常定,一次两军交战之际竟遇上仙人斗法,几十万军的战场,天塌般的瞬时间压成齑粉,三人竟奇迹般的重伤苟活! 如此尚且不说,就是他们的宗主国也在那次无妄之灾中成了残垣断壁,百姓达官活着的不足万一之数。 心灰意冷的同时,却让三人无比向往修道之途,巧的是三人竟然也都具备不弱的灵根,一同拜师学艺,二人一直都是很尊重他,从未变更。 他去哪二人便毫无怨言跟到哪,生死早已如一,蹉跎几百载至今,不想在此地阴沟里翻船,折陨一臂!弓郁阴如何能不怒?如何能不痛? “禀都主!来袭之人身份不明,修为最低元婴初期,最高合体巅峰,不下八十之数,合体巅峰三人,合体之上近十人!” “来袭之人着装同统一青麻长衫,鬼面覆脸,战时并不言语,出手凌厉,招招夺命,并不守修者界潜规,以上屠下毫不犹豫!” “马忠!力战而竭,自爆,自爆而亡,毙其合体修士三人,巅峰一名!” “我部伤亡尚在统计。” 尉迟说完便倒,弓郁阴上前拖住,虎目泪光收敛入眼眶深处,飞速查探尉迟伤势,疗伤丹药现在来说,炎黄很多!非常多,品级也是不低! “苞元,送副都去修养,莫要在此盘恒!狙优!还能动速速收拾现场!撤离!” “是!” “是!” 废墟中翻找自家遗体残躯的能动之人不过寥寥十几人,要知道,他们这个总部至少是有百余人常驻的!修为最低也是金丹巅峰以上! 弓郁阴三人以治军之法统御,弓马营成员之间很少有隔阂,就是有也埋在心底,他们任务繁重,也没有空闲时间去内斗。 从无到有,最艰难的初期所遇到的困难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司马安成来此也不算是初期,毕竟他们几人已经帮助他挺过人生地不熟的坎! 弓郁阴将手中尉迟达旦交给伤势稍轻的苞元带下去后,举目细观,不但他的弓马营如此,整个天马城绝大部分都遭遇攻击! 而今能像他们一般作为的少之又少,这怎么回事? 盯着几乎化作深渊的城主府方向,弓郁阴内心阴霾不散,不是单独针对他们炎黄的行动?那么其余城池呢?这些人,到底有何目的? 飞快清理掉能收集的弓马营成员遗留之物,弓郁阴带着众人退出天马城,在天马城不远的天马山上,他是有所预备退路的。 回到天马山一处隐秘山洞,远远可见天马城的惨状,浓烟粉尘四起,愁云惨淡,哀嚎怒吼不绝。 不多时,一名弓马营驻隔日城属下踉跄归来,伤势颇重。 “禀都主,隔日遭不明势力突袭,几近全城尽诛!我弓马营仅余不到十人!” 那修士分神巅峰,面色惨白若金纸,弓郁阴上前飞速阻止他继续,塞入丹药助其疗伤。 “不必多言,安心疗伤便是!” 身后上来一人接过隔日来人,下一刻洞内迅速跃出十几道身影,直奔隔日城而去,不必弓郁阴吩咐,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弓郁阴掏出炎黄令牌,试着启用联系功能,不久,果真接通,其内传来一陌生声音,音浑厚。 “弓郁阴?何事?” 弓郁阴面色稍济,至少这位不负责任的宗主还知道我这号子人! “宗主,天马城隔日城遇袭,弓马营损失殆尽。!” “嗯!可知何人所为?” “不明!并非单独针对我等,隔日城几近屠城!天马也剩不下几人,有巅峰修士参与,来人着装统一,青麻长袍,不尊修者界潜规,肆意屠杀!” “青麻长袍,着装统一?可有尸体遗留?” 弓郁阴一怔,尸体? “苞元!有没有留下敌人尸骨?” “禀都主,来人狠厉,同僚若死,毁尸灭迹!不曾遗落半具!” 那边的段德显然是听到了苞元所说。 “弓堂主,你暂且远观,不要理会二城变故,随时探查便是,若有不敌留人为先!我去问问其余堂主情况如何!” “是!宗主!” 弓郁阴关闭令牌,吐出一口浊气,心稍平,这素未蒙面的宗主,给他的第一印象,尚可! 河心小筑。 段德翻身下床,竹床上慵懒的小雨并未在意炎黄的事情,幸福的小女人,翻转身躯又沉沉睡去。 段德走出外间,先是遍观六都,并无异样,随即试着联系周边几个可以联系到的堂主。 “吕堂主,碧昂可有异动?” 吕潘此时正在书房处理事物,真没想到这不问世事的宗主大人,今天这一大早发的什么风? “宗主,并无异样,宗主可有事吩咐?” “注意一切动向,最好先将人撤出城外隐蔽,弓堂主那边二城出事,人员损失殆尽,火速联系你能联系到的堂主,照做!” 吕潘骇然起身,身前桌案瞬成齑粉,他们一块过来的,一块儿在这片地域发展,感情不是一般,闻听此言,如何不惊! “是!宗主!” 不待,吕潘回应,段德已是切断联系,说是小地方,其实并不小,他制作的联系令牌范围只能联系到附近三十万里范围。 “层层传递,应该不需一盏茶,司马当可回信。” 远程传讯不是不可以,但是耗费并不小,本就有简单方法,段德不会傻啦吧唧急于这一时。 吕潘虽没听出是何原因,可也知道先行照做是最佳途径,本就积累的这么一点儿家底,损失不起! 这令牌传讯果然方便万分,司马安成得到消息不到一刻,俊眉拧成麻花,不止弓郁阴那边一处,栾宇负责的檀山城,虞绽负责的蚌伏城,同样受袭,可见来人实力之强,同一时间几乎灭掉四城修士! 段德竹楼之上,司马安成与段德相对而坐,正是午时刚过。 “虞绽那边得一具尸骨,尚算完好,不时便能送来此地,老大,可有发现?” “你们能算出的事,这世间能算出来的应该不会少,有心人自然也会盯上此地,只不过,他们不像我等白手起家,而是强势入侵。” “我也如此认为,只是,超级大宗不会如此,那便只有无依托的游散势力,老大注明要其尸骨,可有良策探明底细?” 段德并不确定,只是通过天德传讯得知修者界而今大致状况,有所猜测而已。 “不一定,你也说了是游散势力,而今修者界最大的,最强的游散势力你当知是谁。” “嗯?他们而今自顾不暇,还有闲心来此插上一杠子么?” “他们能以常理度之便不是他们啊!” 段德心忧尚未褪去乳毛的炎黄不要这般随意夭折才是。 “老大若是如此说来,当真有此可能,若是他们,我们的计划怕是要另作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