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贞洁烈女,胸中忽有万千邪火升腾,这也算是解释?这也是你背叛的坚实理由么?难不成再出现一个你几辈子十几辈子纠缠的男人,你能再次背叛他? “是你吧,很好,我手中出来的也敢如此,不错的器!” 段德抬手探出遥遥虚抓,那存于魔莹莹识海显化在其眉心的月轮顿时跃出她体外颤鸣!似乎有着莫名惧怕。 “你敢!” “找死!” 光明正大的奸夫**顿时暴怒,就要攻击,这边唯有萧玉和晁玉春手中道器光华大作。 “拿下那男的不管什么身份,否则你们在这里的儒宗修士还有整个界中界消失,我不说第二遍。” 段德左手手心有清香传出,顿时整个界中界开始颤抖,儒宗众人骇然至极,那男人眼中首次出现惊骇,脱口惊呼。 “有熊天灵!怎么可能!” 此言一出段德目光一转,盯着他脸色冷冽若霜,讥诮的唇角微动。 “原来你也是远古余孽之一?呵呵,很好,很好啊,天兵煞界便是你的兵器所化吧?此界也是有着残月遗留,想必你们前世还真是道侣,可今生她是老子的!你敢碰!别想就这么轻易就过去!” 男人甚至来不及提起体内浩瀚的气息便被这边儒宗集体压趴在地,晁玉春上前几步一脚塌下,男人顿时七巧溢血,却是硬气没有半分服软,想来做惯了大人物的记忆让他傲骨不消,即便此时沦为鱼肉亦是如此。 “哈哈~~~有熊天灵告诉你的?好大口气,便是吾等全胜之时亦不敢如此,有种!” 原来沩水原名天灵么?同样不能动弹苍白的魔莹莹死死盯着段德,竟有些许仇怨闪过眼底,段德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丝,喉咙涌动,咽下逆血。 “残魂就该消散,半死不活最是糟心,夺我挚爱,毁我港湾,无甚好说!” 段德不再哆嗦,彻底扑灭心中最后一丝火苗,右手成抓目视悬于魔莹莹额前僵持的德天残月轮,扣指间竟然指骨破开皮肉,绽放出艳红经血,血入空中似乎不舍,转而违背常理投入段德胸口伤处,挤进身躯。 龙爪般的右手有血红幽光闪烁,那轮急剧颤鸣的月轮和夜空中的那轮明月一同厉啸,段德冻结的眼目盯着它,以及在它后面捂头痛呼的曾经佳人。 “自从受过姜离之苦,我已形成炼器习惯,必留后手,以免伤己,即便当初受你引诱自行耗损精血炼制了你,下意识的习惯是不会改变的,修者界既然无月,那你就应该毁灭,也配不上‘德天’二字,更配不上我心目中这个珍贵的器名!” 段德动作时,儒宗那边也是毫不犹豫集体拿下那个男人,不管他是谁,不管是不是这段时间一起战斗过的战友,段德另一只手中的清香不会骗人。 而今的段德更不会无的放矢,威胁不会存在心死瞬间的男人嘴中,此时的段德比那边的魔族蛇眼更为恐怖,萧玉随手射出一道玄光,封闭男人言语神识。 “不要!” 魔莹莹疯癫上前抱住血色符文缭绕的残月,天上那没炼制的月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可就在这时,一道横空而过的庞大天光扫过天月。 酝酿中的月顿时不再颤动,连在德天残月轮上的月华断去,段德仰头盯着那轮即将走到尽头的月,露出的笑容说不出意味。 曾几何时,见到月如见到家乡,曾几何时她是他心灵的归属,此生的港湾,曾几何时平淡的生活有着所谓爱的真谛,曾几何时他以为这界的情坚俞星辰砂。 曾几何时魔家女退回必死,曾几何时患难相护,临危破心障,成就夫妻之实,曾几何时泪眼以待?曾几何时命贱情重守冢十几载? 空中明月在下一刻崩碎成漫天荧光带着流线坠落,早已被月神山仙人威压压趴在地的凡人得见月陨的刹那,迅速幻灭的月华有带翼神人持枪虚立。 “魔族!” “是他?” 儒宗众人一阵骚动却是回首看到段德怪异牵强的笑容,没有下一部动作,段德似乎与这魔族交情匪浅,何况这魔族一击本就是在帮段德。 月陨刹那魔莹莹脸色煞白,失去血色,似乎抽去魂魄般滑落一动不动的月轮,跌坐在地,失了魂,她似乎忆起该忆起的事?或者说此时方才想起自己活的是哪一世。 “你们超越轮回的爱恋却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是否该感动?我是否是你心中最恨的人?不要?不要什么?它的附灵用的使我的血,却用它的遗念断送我的心!我是人!我是男人!做不到他~妈~的圣人之举!” 魔莹莹此时如段德初始一般美目呆滞,曾几何时,在那个洞中,她也这般无助,段德右手猩红光华从月轮中抽出细细红线动作稍滞,复又切齿迈步上前,不再看她,已经背叛的人他再也不会回头。 随着红线抽出,月轮开始变大,开始化作段德初见的模样,走到近前的段德探手拨开碍事的月心石,忽然想到什么,低头盯着一直沉默的杀猪刀。 “刀哥,日月心石炼进你身,可?” 腰间杀猪刀微颤。 “呵呵~~~无事,小小挫折哪里能伤得了我?” 拨到一边的月心石化作原来大小,再也没有伊始的光华,残魂已逝,石还是石,炼器材料而已,彻底恢复成原样的月心石被段德收进戒指。 这一刻,跌坐的月之女神面若金纸,大乘修为飞速跌落,暗黑色血线淌落煞白樱唇,段德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盯着她,这一幕似曾相识? 弯腰把她仍戴在脖颈上的连心坠摘下,没有曾经的心动,没有曾经的情思,一次背叛足矣,一次欺骗足矣。 “带着我的心和其它男人欢好?癖好不赖,好自为之,自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各不相欠,别一副要死的样子,阎王殿老子当初打过招呼,你这般他们也不敢收的,呵呵。” 直起腰身段德笑容满面迈步间蹲在那男人身前,探手捏了捏他同样坚实的胸膛,嗤笑一声。 “床上功夫不错,我该叫你大神还是前辈?不重要是不是?睡我女人,堂皇大气,曾经的你应该很是风光吧?这个熟悉么?” 段德手出现在天兵界收取的碎片,一时间竟然压弯臂膀。 “你我都不是胜利者,我也不是胜利者的姿态与你说话,不过你确实惹我生气,让我伤心了啊,你先委屈下,待我心情好给你个痛快便是!” 段德没兴趣知道他的名字,没兴趣知道他与魔莹莹的过往,而今一切事物似乎也就那么回事,蹉跎百余载此身尚在,疲于奔命而已。 奔命不是惜命,他并不惜命,死过几回?他都不记得?其实死亡不如活着痛苦,转瞬即逝的痛苦如何能称得上痛? 只是有着牵挂,不得不爱惜小命,不得不削尖脑袋往上挤,不得不任人玩弄,无牵无挂的时候生命又有何意义? “这便是你想要的么?” 魔莹莹不知何时起身踉跄来到段德身后,同样低头盯着两个男人,眼神复杂到常人根本理解不了的程度。 两个男人,一个挚爱上辈子,一个伤于此生,她心无所求,亦不明前路。 段德没有理会她的话,性情决定一旦真的用了心便不会虚伪,一旦真的伤了心便不会回头,他还是现代人,之前闪烁的左掌清香不是威胁儒宗。 是想直接毁灭眼前一切! 男人被萧玉禁了言语,残魂又一次修成此界极端可见其天赋,若不是此界限制,或许不止如此,悲哀的龙游浅滩遭虾戏。 纵有千般言语万般无奈,莫说眼前儒宗不得不屈于段德淫威之下,他打不过,便是打得过,段德手中有那个女人的一击,他即便巅峰时也不是对手的存在。 努力抬头想去看自由的魔莹莹,此时的魔莹莹修为退至合体初期方才止住,失魂落魄的她手中是她母亲的重水梭。 萧玉见到了,儒宗所有人都见到,却在段德传音间当做没见,段德探手压在男人头顶,压低他心中所想,目中所视。 四目相对瞬间似乎读懂双方眼中意思,均是唇角微翘,虽没交集,却在一个眼神中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重水梭最终刺破段德心脏,段德没动,笑容没变,缓缓起身附在男人头上的右手漆黑如墨。 “你赢了!” “自然。” 男人消失在段德手中,魔莹莹放开扎入段德后心的中的重水梭,跌撞退后眸子死灰般怔怔盯着缓缓起身的段德后心流出的猩红。 “七日后阵成,而等便可脱离,期间不要做多余动作。” 留下一句话的段德宽厚的背影带着穿透心脏的重水梭缓步踏空而去,言语毫无波澜,消失的身影留下散于空气中的湿润水汽。 三十丈外忽然凌空停步,反手拔下重水梭捏在手中打量,器灵尚在,破开段德心脏那一刻第一次违背主人意愿,没有释放半分道器该有的威能。 “好久不见,可惜。” 段德松开手中道器,微微温暖流进飞速修复的心脏,便在下一刻,段德浑身气息开始暴乱,眉宇微皱。 “一个大乘期的全部果真不是那么好消化的,这时候破镜算是安慰奖么?” 不再理会此处众人的注视,他知道绝大多数人眼中蕴含的是嘲讽,不怪人心不古,现场版的抓小三,现场版的背叛,万古不变的肉戏。 观众的思想都会带着主观的,段德也是人,不愿接受这种关注,男人伤了就该找个角落默默舔自己伤口,脆弱怎可示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