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修话头刚起,让他这么一说也就不想多添是非,随即闭口不谈,而周遭入海修士早先便能感受这边大乘期的煌煌威压,自然是远远绕开,这一段也无人打搅。 直到三个时辰后,军老才面沉如水的抱着软绵绵疑似昏迷的姜焕出来,三人打眼一瞅,心下也不由得一沉。 “火速回宗,也许,也许还有救!” “军爷,此番怕是难了啊。”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即便要怪下来,也无非把我等丢去深渊抗魔而已,莫要想其它,走!” 看着远处天宇的虹光,三人相视一眼,均是瞧出彼此眼中的落寞,随即化作虹光随先前的军爷而去。 半日后隔日城城主府 弥威暂时去了巫毒区和二妖一道提升实力,城主暂且由相邻的檀山城主亢进兼任,许久不见的亢进脸上那些个脓包不见。 只不过一脸菜色,眼凹骨露,肌肤泛着青色光芒,着实不像个活人,这时候的他极为焦躁,在城主府厅堂来回走动。 而安坐城主交椅上品茶的却是个阴瘦眼镜老者,正是荀彧! “荀长老!你的计策牵扯上了她!那个宗主曾经几乎拼命几次救回来的女人!若是死了我怎么向他交代!” “亢堂主也说了,曾经,宗主也许会怪罪,那也是怪我啊,你急什么?” “可,可让那混蛋失去理智的是我!” “安心,一则现在宗主自己不再,宗门前狼后虎若是稍有差池万劫不复,再者,据我所知,这个姜焕在秘境结束被你抓住怕是没说实话啊,。” “荀长老,我记得你们出来不到一年吧?为何对宗主还有我们的事如此了解?” 荀彧阴测测笑意不减,推了推镜框,上下打量亢进几遍,即使亢进现在手指头不用动半分也有千百种方式让眼前的老者消失,可还是在他目光下浑身发冷。 “你亢堂主杀人无算,却是亲手为之,而我?只怕要比堂主杀的人多出很多啊,不过。” 隆起宽大袍袖,露出瘦骨嶙峋的双手,指节并不大,不过很直,可见年轻时这双手也绝不会难看到哪去。 “我这双手啊,没有半丝血腥味,它们只会抓笔弹琴哩。” 亢进心下疑惑,知道的比我们自己还清楚自己的事,与手有何关系?再说,这宗主那里挖来的人?修为不高,却是极度让人心下生寒! “我机密殿首要情报便是整个炎黄成员的一切,宗主自是重中之重,你们这些随他一道走来的骨干自然也不会拉下,知彼先要知己,亢堂主以为如何?” 荀彧似笑非笑的盯着亢进,无论说什么话镜片后的那双三角眼中似乎如毒蛇一般能看透人心,亢进背后汗毛倒竖,心下骇然,好生怪异的一群家伙,不会人人如此吧?那可是好几百啊! “亢堂主安心,日后文曲来人会散布在宗门他们适合的位置,只不过机密殿会由我来负责倒是真的,个人心中皆有杆子称,只要不逾矩太过,元老毕竟是元老。” “荀长老此话何意?我亢进从进入炎黄一天起便不存任何私心,道誓可证!” 亢进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换做谁在他人面前如通透一般都会如此,荀彧面对亢进的威压如沐春风,微微靠进身后座椅。 “人呐,共患难难得,共富贵更为不易,我无他意,只是为堂主在日后,有可能做某种选择的时候做些警醒之用,暂时权作玩笑便是。” 亢进闻言,稍作思考便知荀彧用意所在,此人他亢进玩不过! “荀长老用此计以解燃眉,可事后宗主怕是不愉,何必?” 荀彧诡笑几声。 “亢堂主日后便知,至于北宫琳,应该是死不了的,你们这些修士会天机术,我们些凡人呐也会些人机术。” “何为人机术?” “算命!” “。。。。。。” “那个混蛋?” “呵呵,要死的人死得有价值算是不错的,亢堂主还是尽快提升实力为佳,我就不多留,而今的机密殿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亢进盯着悠悠然哼着不知名小曲的干瘦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心下暗自骇然,这是区区凡人做出来的事?小瞧了天下人呐? 尽快提升实力? 碧昂城机密殿 这种地方是不存在挂牌一说的,再者新近成立不久,也就是碧昂城别墅区其中一幢而已,反正都是炎黄名下产业,由于炎黄又一次挺过危机,本来急速萧条的商业尽然破天荒呈现急剧增长趋势。 乐得金妙妙找不着北,为了让出紧俏的这处别墅司马安成差点磨破嘴皮子,金妙妙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当家养成的手紧习性,整个炎黄一砖一瓦都被看做她的囊中之物。 “成了?” “出了些茬子,修士心性着实不高,那小子几乎把北宫琳当场捅死。” “呵呵?你脖子上这颗头颅似有不稳之象啊?” 荀攸乐呵呵的打量着老友项上人头,别有意味的揶揄着,他们整体都搬到了这里办公,暂时都在处理机密殿该做的工作,熟悉他们需要熟悉的一切。 “无事,何时不在颈项之上,我这肩上的担子也就交予尔等去担咯,再者那姑娘并非夭折之象,好事多磨而已,你琢磨的那些个事儿如何?” 荀彧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说料事如神,至少在他们心中段德的性情他们了若指掌不为过。 “应不出我等所料,而今的宗门尚且弱小,体质不全,渠道稀缺,具体尚且不得而知,司马安成去了羽化城,当不知何时能归,权且做些安排,以便应对。” 荀攸眉宇微凝,似有心忧萦绕心头不散,荀彧瘦脸半边抽筋般抖动不休一时间二人皆是陷入各自思路中。 仅仅只过去三日,机密殿得到消息,北宫家家主,北宫圊亲自上烈阳宗讨说法,却不想那边烈阳宗姜不悔更为直接,若不是碍于某人颜面直接就将她打杀当场。 姜焕终究没有撑过这一劫,死在回宗半道上,齐婆婆和军老等人事后细思及恐,他们被有心人算计! 出奇的二人都没有说明,军老是没机会再说,回去当场就被愤怒的姜不悔丢去深渊当马前卒,齐婆婆不屑说还是碍于颜面就不得而知。 北宫圊重伤回来,连与她同去的两位长老都没能一道,怒极攻心的北宫家直接上报天德显法殿,却是无果。 现在的天德宗显法殿几乎没有段德相熟的面孔存在,青弘等人任期已满,去了深渊前线,紫霄独木难支,老父紫雷也劝其退位,很是干脆的直接挂冠追青弘、青航等人而去。 青煌尚在外领兵应对蛇眼的骚扰,至于清韵真人和早在第一波围剿蛇眼不久就带着老婆不见踪影,虽然还是挂着二长老的头衔,不过有没有一个样。 这一排别的迅速瓦解同时也影响到了下一‘赤’字辈前途,像赤地、赤霞等新秀,要么随师尊上山,要么自己下乡,一朝天子一朝臣,与紫霄走得近的北宫家也被暂时疏远。 暴跳如雷的北宫圊尽起北宫之兵欲要以卵击石档口,北宫飞燕持一枚玉简劝住,至于这枚玉简得自哪里,北宫圊没去问,北宫飞燕也没说。 以女人为主的家族一旦疯狂起来,理智这玩意着实屁用没有,尽起之兵那是个个娇娘化罗刹,雷厉风行。 一夜之间凡是北宫家能吃得下的烈阳宗外部势力直接死个干净不说,盘踞晃金三角以及延伸至原丹鼎道宗范围的烈阳下属也是受创不浅。 都是修士,境界也都摆在那里,为何能如此战果? 以多打少其一,便是对手今天穿什么内裤都知道能不让一群女人摁着揍么?至少北宫家的出征女修都觉西南这块地的烈阳宗修士都好打。 其余地方多有损伤,而这边?几乎零伤亡,战果却是绝对辉煌,没有那一组人扑空,没有哪一组人空手而归。 “飞燕,那玉简哪里来的?下半部分呢?” 北宫圊俏立雪山之巅,身后便是北宫飞燕,北宫飞燕闻言也不犹豫,又递上一枚玉简,北宫圊欣然接过。 “家主,玉简来自孟不通。” 北宫圊贴于眉头,查探玉简档口竟没有回答北宫飞燕的话,俏脸上表情那是相当精彩,这玉简北宫飞燕的确得自孟不通,孟不通也不是什么庸人。 他看过在先,自知绝不是出自他手中,之余来自哪里,孟不通也没有隐瞒,北宫飞燕也没准备隐瞒北宫圊,只不过不会主动提及。 “妙哉!好生堂皇的计策,这个闷亏我们北宫家吃了便是,哼!姜不悔!自顾不暇还敢如此骄横,莫道我北宫无人!飞燕按计划行事!” “是!家主!” “等等!最后一句深意不浅,照办!以观后效,正有理由撤出,莫要浪费!” “这?家主,本家在主宗还是有不少利益牵扯的,这忽然撤人,是否不妥?” “不妥?皇普家什么后果?我北宫家女人掌权,头发长见识短呢,你说是吧飞燕?” 北宫圊明眸流转,红唇微弯,满是不屑和某种道不明的失落,北宫飞燕办事精明,可是大局观远不如北宫圊,所以她是家主。 北宫家疯狂倾巢而出只是一夜,第二日便撤回其余地方的人手,唯独留出近半修士散布在散修联盟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