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闲安静不语,只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帝轩,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帝轩也直直的盯着她的双眼,似乎想要得到自己心中的答案。 帝轩虽然不了解内情,但他提出的两个方式,对于时闲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祸水东引,引到自家人身上去? 没这个说法。 但若是承认时星和自己的关系,保不准帝轩就拿住这个把柄,对于时星和时闲来说,都是一个潜伏的危险。 于是时闲稳住情绪,试探性的问道:“若是真的有两个拥有净世莲火的人……你就不怀疑你押错了宝?” 帝轩老神在的道:“太阳帝火和净世莲火,你有,别人也会有。 但是同时拥有净世莲火和洛河天书的,三千世界,只有你一个。” 所以他不可能押错宝。 知道时闲在转移话题,他心中隐约有了计量。 也明白时闲不会原意正面回答自己,于是帝轩也不揪着那个问题不放,而是继续问道:“所以我的提议,将改命镜放你这里,你觉得如何?” 还没等时闲回答,又添上一句:“你既然帮了我,我总不会让你吃亏的。” 时闲知道,刚刚无论她怎么回答,帝轩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只不过是了解的多和少的区别。 既然他已经愿意让步,时闲也不想继续纠结下去,免得将时星暴露在这些人的眼中,于是点了点头。 得到回复的帝轩并不惊讶,只挥挥手,将时闲撤到一旁。 接着双手结印,自指尖弹出一滴鲜红的血隐没于改命镜。 还没等时闲看仔细,只恍惚瞥到一个庞大的兽身一闪而过。 那巨兽浑身血红,气势雄武,双目如含着烈焰一般耀眼。 第一眼看过去,便不自觉的被那双威武霸气的双眼所震慑。 再回神时,帝轩已经不见了踪迹。 镜面也恢复了之前的光滑和明亮。 这就是帝轩的本体?怎么感觉与定元界所见的不一样了? 时闲往前挪动了几步,见镜子里面并没有照出自己的面容,便知道帝轩已经开始了他的动作。 空荡荡的空间令时闲有些不太适应,帝轩出来的时间也不确定,她便只能努力静下心来,盘膝在原地开始打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时闲的思绪也归于平静,感受着体内的灵气有规律的运行。 空气中突然荡漾开了一层涟漪,时闲睁开双目,平静的看向某个位置。 帝轩一脸狼狈的从镜子里出来。 身上多处都带着伤,连站稳都有些艰难。 见到时闲那淡定的神情,顿时一言难尽,飞身过去,拎着时闲的衣领就撕裂了空间走出了冰魔宫。 时闲在穿过空间通道时,正好看到了那些镜面一寸寸的破碎,上面显露出一只血红的巨兽身影。 这些碎片中的影像重重叠叠。 展现着各种痛苦激动的情绪,仿佛浑身都带着血,伤和痛,咆哮着要从镜子里出来。 在通道关闭的那一瞬间,所有的镜子瞬间爆炸开来,细碎的镜片化作千万块小碎片刺向四面八方。 巨兽的影像被彻底破碎。 而帝轩也放下时闲,顿时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如遭重击,只能靠着单膝跪地勉强保持平稳。 在帝轩撕裂空间时,时闲明显感觉到了几股力量往这边探测,不过有帝轩在,他倒是先出手阻拦了。 但时闲知道,帝轩不会久留在这里。 不然他之前的功夫都白做了。 果然,在气息勉强平稳后,帝轩直接将一面镜子丢给了时闲,人影顺间消失。 独留下时闲一人,手中握着一面镜子不知该做些什么。 出了冰魔宫,时闲的神识瞬间和微央联系上。 得知时楼的情况不容乐观,时闲想也不想的朝着微央说的方向跑。 四周越来越厚的冰层让时闲的面色越来越冷凝。 越往前走,时闲就越觉得不对劲。 周遭的寒气透入骨髓,几乎可以化作实质攻击,时闲体内的太阳帝火从进入这片区域就没有停过。 大约走了半刻钟,时闲看到了一座偌大的冰晶大殿。 蓝色的冰层雕刻成的大殿,并不让人觉得美丽,那一根根锐利锋芒的刺,狰狞的兽雕,反倒令人觉得畏惧和警惕。 “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还是回到了这里。” 在大殿正门口,一块半人高的牌匾上刻着冰魔宫三个大字。 那刻字人力道极大,每一笔都仿佛要将那块巨大的冰石给划穿。 时闲心中虽然急着了解时楼的近况,但看到这块牌匾,却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当她第一只脚踏上阶梯时。 冰层迅速裹上她整个人,不过一个呼吸间的功夫,时闲就成了一个冰雕。 当然,这层冰雕并没有阻拦时闲几息。 转眼间就被她用太阳帝火无声的融化,一丝不剩。 “这座大殿的寒气,和外面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莫非里面有什么宝物?”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时闲警惕的往前走着。 入了大殿,时闲和微央的联系又被断了。 只能靠着之前的感觉找出个模糊的方位继续往前搜索。 才刚穿过一处大殿,就察觉到了几股异常的气息,时闲下意识的想要闪躲起来。 但是那几股气息也瞬间发现了时闲的存在。 再藏躲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时闲直接走了进去。 结果她惊讶的看见了三方人马,鼎足而立,一个个的盘膝在地,身上覆盖着一般的冰霜。 目光齐刷刷的汇聚在时闲的身上。 时闲一眼扫去,很快就认出了这些人。 妖族的百越、百眉妖王,魔族的煞血和霜令魔主,以及人族的天枢君。 这些人都是各族的强者,怪不得能瞬间发现时闲的存在。 在门口徘徊了几息,时闲就站立在原地不再行动。 她并没有遗漏煞血魔主眼中的遗憾之色。 他们五个都被困在这座宫殿。 很明显,这座宫殿有问题。 盯着时闲的脸看了许久,天枢君悠悠的道:“我记得你……时闲。” 见其他两方人露出戒备的神色,天枢君又添了一句:“时家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