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铁木中部的人,是被他们的先祖忽悠了,以为对方将魂液的弊端给解决了,所以才毫无顾忌的大量服用。 紫殊闻言,试探性的问道:“域外的种族是不是很多?” 阵九闻言,看了紫殊一眼,沉吟片刻,开口道:“你是天骄城主,再过两年,也要去祖庙了,域外的事情,将来你迟早也会知道的,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域外战场上,目前只有魔族和仙族,以前也出现过一些小种族,因为实力不强,都被我们给灭了。 这暗黑影族,是新出现的。” 紫殊拧眉想了想,接着问道:“域外战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魔族,仙族,都是我们的敌人吗?” 要是再加上一个暗黑影族,那岂不是三打一? 紫殊觉得,他们好像有些吃亏啊? “你认为你是什么?” 一直没有吭声的七玄,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坐在上方的阵九长老闻言,扫了他一眼,眉头拧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阻止。 七玄有心结,让他发泄出来也好。 紫殊闻言一愣,回道:“我自然是人。” 七玄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道:“我们觉得我们是人,可在仙族的眼中,我们却只是一个个长了脚的灵物。 你身上的生机如此浓郁,等你上了域外战场,你肯定会很受欢迎的。” “浮空岛上,有一个人的生机还没有你浓郁,你知道,他最后是什么下场吗?” “他被人抓起来,活生生的扔进丹炉当中,被那些仙人炼成了丹药。” “他的命魂,被那些所谓的仙人,封印进了仙器当中,成为了他们口中的器灵。”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活生生炼死的,他在丹炉当中,喊了一天一夜,最后,变成了这么大一颗丹药。” “哈哈哈,然后,我就看到,那颗丹药,被一名仙人吃了下去,没过多久,那名仙人,就掌握了他才领悟的法则。” “哈哈哈,你还觉得,你是人吗?” 七玄的神情有些癫狂,看向紫殊的目光充满了恶意。 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 明明是夏日,紫殊却感觉全身冰凉。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许久之后,开口道:“我是人,我觉得,我是人,那我就是人。” 她说完之后,抬头看向七玄,有些凶狠的接着说道:“那人会被仙人炼制成丹药,那是因为他不够强。 只要我够强,我就能将想要吃我的仙人斩了,将他做成花肥,用他来养花。” “大荒的凶兽,何其之多,它们哪个不想吃了我?” “我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活得好好的。” “为什么?就是因为我比它们强。” “只要我实力够强,我就可以将想要吃我的凶兽,异兽都杀了吃肉。” “仙又如何?魔又如何?他们若敢来,我一刀砍了便是。” 对面的七玄,看到紫殊坚定而又凶狠的目光,他原本带着恶意的表情,僵住了。 阵九长老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向紫殊的目光满是赞许。 “不错,我大荒儿女,就应该这样,管他是仙还是魔,凡是想要窥视我大荒的,一剑斩了就是。 七玄,凤天虽然死了,可抓走你们的那几个仙人,也被风凌长老斩杀了。 你若心中还有不甘,就该提刀多杀几个仙人,这才对得起死去的凤天。” 七玄闻言,心中那股怨气,还有凤天为了救他才死去的自责,终于爆发了出来。 “是我不好,如果没有我,他就不会死了。” 七玄抬手遮住了脸,手心一片湿润。 阵九看着他的样子,叹了一口,什么也没有说。 自从先辈们,将遮天大阵破开,他们这片大陆就暴露在了星空当中。 自从万年前仙魔两族先后出现,每一年,被这些仙魔抓走的人,很多。 生死离别看得多了,心也就变得麻木了。 紫殊靠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七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手腕上的几个镯子。 心中,其实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许久之后,天蚕七玄才将手放了下来,他眉宇间的那股阴郁之气,已经散去。 他的双目微红,抬头看向紫殊,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抱歉,多谢。” 抱歉,是因为之前无故迁怒紫殊。 多谢,是因为紫殊的一番话,让他心结解开。 紫殊微微颔首,没有再问域外的事情,而是开口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郡城当中,人口上百万,我们不可能将人都杀了吧?” “自然不能都杀了,不过,未免那些被附身的人跑掉,我事先已经在铁木郡城外,布置了阵法。 再过一会,等郡城当中的人,都陷入到幻境当中,我们就行动。 你们带着人,一人负责一个城区,凡是眉心浮现黑影的人,那就是被暗黑影族附身的人。” 阵九长老说完,翻手拿出面铜镜,抬手扔给了紫殊,接着说道:“这是灭影镜,看到这些人,朝着他们的眉心一照,就可以将附身的暗黑影族逼出来了。 其他人我都已经给了,这是你的。” “这三个是用风雷兽的皮和角做成的鼓,弱小的暗黑影族,只要用风雷鼓,就可震死。” “若是遇到强大的暗黑影族,就用封印瓶,青岩城主,你能炼化暗黑影族,封印瓶,我就不给你了。” 紫殊抬手接住铜镜,还有兽皮鼓。 铜镜小巧,只有巴掌大,背后镶嵌了一颗红色的晶石。 兽皮鼓看着很一般,不过,擂鼓的棒槌,却是满是符文的兽角。 * 夏日的太阳,总是很早就爬上了山顶。 往常嬉闹的铁木郡城,今日却异常的冷清,太阳都快要升到头顶了,却没有一个人起来开门。 紫殊顶着烈日,快速的推开一扇木门,走进房间,屋内男子,还在幻境当中沉睡,没有醒来。 紫殊的双目当中,闪过一道青光,一道黑色的影子,在男子的眉心处,一闪即逝。 她右手一抬,一道红光,从掌中的铜镜当中射出。 一道灰色的影子,从这人的眉心处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