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材在功勋阁里见过一次转灵诀,具体内容如何他其实不太清楚,从名字猜测应该是转换灵气类的法门。 尽管信息不详,对徐衍来说也算意外之喜。 先定一个小目标。 攒够功勋值,换取转灵诀。 众人正高谈阔论之际,有个齐府家丁急急寻来。 齐远瞩不悦道:“急急慌慌的出了什么事,没见我在宴请贵客吗。” “少爷不好了!老爷吐血了!” “什么!” 齐远瞩豁然一惊,以为是父亲遭了歹人暗算。 结果追问下得知,老掌柜根本没出屋更没遇到歹人,在家里品茶的时候毫无征兆的突然吐血。 费材道:“会不会害了风寒之类的隐疾?” 齐远瞩道:“家父身体健朗,平日里常常自己调理,即便生病也不该吐血,诸位失陪了,我得回去看看。” 说罢齐远瞩匆匆离席,临走之前结了账。 回到西衙后,众人相约一起去了趟储尸房。 徐衍用令牌打开属于自己的小房间,顿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石头屋阴冷如冰窖,四周的墙壁蒙着一层白霜。 怪不得能储尸,根本是冰柜嘛! 屋子不大,一人多高,呆久了会产生一种压抑感,令人很不舒服。 出门的时候,徐衍无意间扫了眼正对面的石屋,见其编号与楚红莲腰牌上的一致! 红莲的宝藏就在对面,咫尺之遥,触手可及。 徐衍很自然的挪开目光,转身离开。 现在还不是时候,即便心里再好奇,徐衍也不会为此而犯险。 回到五号庭院的住处,徐衍开始查看领到的装备。 腰刀完全以镔铁打造,刀刃泛着幽幽寒芒,也不知掺杂了什么材料,摸上去竟有一丝灼热感。 官服类似飞鱼服,表面没有任何花纹,完全纯黑,相当朴素,不过用料考究,有着极佳的质感,里面有内衬,翻过来一瞧竟是一层层蚕丝层叠所制,韧度极佳。 单单这一套官服,甚至能挡得下分量不重的刀剑劈斩,防御力接近轻质内甲。 名为尸帘的斗笠是给炼尸戴的,由黑竹编织而成,帽檐处卷着一层轻纱,可遮住炼尸狰狞的容貌。 三粒掩息丸徐衍见识过,药效确实奇异,可对他来说相当于鸡肋。 心跳脉搏那玩意他不吃药一样没有。 两张灵符种类不同,一张是火灵符,一张叫石盾符,前者攻击,后者防御。 这些基础装备价值不菲,拿出一样来都能卖出不少银子,加上极高的月俸,可见司天监的待遇在大商各大衙门中当属之最。 尝试了一下催动火灵符,非但无法动用,反而差点沾染上尸气。 果然自己身上没有灵气只有尸气…… 还得将希望寄托在转灵诀上,也不知需要多少功勋值才能换得到。 本来徐衍不报什么希望了,认为活人的法门大多不适合他这种死人,不料在功法推山手上发现了契机。 他竟能勉强修炼武道法门! 尽管武道法门在修行者当中普遍不被看好,比不得功效各异的灵符,更比不得飞空御敌的法器,不过在徐衍看来倒是相当不错。 一拳一个小朋友的感觉不也挺爽的么。 自己能用的,才是最好的。 住进西衙的次日,新人炼尸官的第一个任务到了。 “监斩?” 院子里,一众炼尸官对费材带来的任务很是诧异。 费材一身酒气,挺着圆滚滚的肚皮道:“任何任务都不可大意,既然是下发给我们炼尸官的任务,注定不会寻常,具体情况路上再说。” 备好了车马,一行十余人带上各自的炼尸登车上路,直奔城门。 徐衍注意到赶车的是个脸色枯黄的汉子,表情木纳,一言不发。 路上,费材将此次任务的细节告知众人。 任务地点在距离皇城半天路程的藏石镇,镇子上有个特殊的死囚明天要斩首示众。 死囚是个赶考的秀才,行凶杀了与他同住一间客栈的另一个秀才,手段极其残忍。 普通的杀人案是惊动不了炼尸官的,能让西衙监斩,说明案子中有着诡异之处。 让西衙派人的原因,是死囚秀才在大牢里时常如野兽般低吼,甚至啃噬铁栏。 “啃铁栏杆?那秀才怕是疯了吧!” “我猜是鬼魅上身,秀才被迷住了心窍!” “会不会是太怕死了,想要啃断铁栏逃狱。” “再硬的牙口也啃不动铁呀,恐惧到极致的话他应该撞墙自尽才对,啃铁栏肯定不正常。” 身为炼尸官的第一次任务,众人全都格外兴奋,纷纷猜测。 “也许他想尝尝铁杆子是不是甜的,早了点,应该冬天再舔嘛。”徐衍嘀咕了一句,恰好被穆正初听到。 “冬天的铁杆子是甜的?”穆正初好笑道。 “天越冷越甜。”徐衍很认真的说道。 “我不信,铁怎么会甜。”始终沉默寡言的齐远瞩终于有了点精神。 “尝尝就知道了。”徐衍转开话题,道:“伯父的病情如何,究竟什么原因吐血。” 齐远瞩叹气道:“怪就怪在查不出原因,什么办法都用了,皇城里的名医请了个遍,就是查不出究竟。” 齐家的长安堂可以说是整个大商最大的老字号药铺,传承了近百年,身为老掌柜,什么病症没见过,偏偏自己害了怪病卧床不起。 徐衍道:“有没有可能是吃坏了东西,食物中毒?” 齐远瞩:“不可能,家父本身即为杏林高手,精通岐黄之术,断然不会自食毒物。” 既然人家如此自信,徐衍没在多说,他对医道一知半解的,说错了容易贻笑大方。 费材道:“你父亲可有修为?” 齐远瞩摇头示意没有。 费材又道:“没有修为在身,再高的医术也仅限于普通人的认知,别忘了修行界不仅有奇花异草灵符法器,还有不少能置人于死地的奇虫毒物,最好去求有修为的御医出手,或许能破解一二。” 齐远瞩道:“已经派人带着重金去请了,依材叔看,会不会有谁要对我长安堂不利?” 费材道:“你们长安堂得罪过谁,排查一下没准会有线索,不过也得确定你父亲吐血的真正原因才行,如果真是隐疾爆发与外人无关,那只能听天由命。” 齐远瞩点点头,沉默了下去,失去以往的活泼。 马车奔行于街头,即将驶出东城门。 噼噼啪啪一阵热闹的鞭炮声传来。 徐衍掀开车帘一瞧,街边一座气派的商铺正好开张,金字的匾额上书三个大字。 永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