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家客栈晚上也是颇为热闹,或许是因为占地面积广,服务周到等等原因,总之这里晚上座无虚席,不管是住店的客人还是本地人,都喜欢来这里凑个热闹吃个饭。 有钱的坐隔音效果不错的包间,恬淡舒适,没钱的就坐外边,大伙一起凑热闹喝个酒,一来二去的就都互相熟识了。 刘老家主出手阔绰,包揽了最大的包间之一,一群人坐在桌边,似乎有意无意地让出两个座位留给安云柏和刘梓瑶。 面对着佳肴,众人没有动筷,纷纷举起手中的杯子,向安云柏致意。 “安公子,来我敬你一杯!”刘信仁端起酒杯,说了一番感谢的话,随后与安云柏碰杯一饮而尽。 安云柏也给足了面子,弯腰行了一个晚辈礼,也是一干而尽,让刘信仁十分受用。 “多亏了安小友,我们才有机会脱离成为炮灰的命,我们刘家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刘老家主年迈至此,喝了点酒又容易触景生情,当下滔滔不绝,说了一堆赞赏安云柏的话,又以长辈之姿对安云柏指点迷津。 安云柏连连点头称是。 “父亲你就别说了,你一个高阶魔士,有什么好指教人家的。”刘信诚笑道,不由得打趣刘老家主。 大家其乐融融,唯独少了个刘宇。 这货被刘信诚禁足在了房间里,正一脸苦逼地吃着便当。 “三叔你这哪里的话?爷爷给他讲讲经验有什么不行的,他就应该老老实实听着。”刘梓瑶反驳刘信诚的话,然后伸手掐住安云柏腰间,笑着问道:“你说是不是啊?安公子?” 感觉到腰间传来的痛,安云柏神色有些不自然,嘴上应和着:“是是是,刘老家主说的都有道理,作为晚辈我感觉受益匪浅。”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眼里,惹得哄堂大笑。 “阳叔,这些时日多亏了你的帮衬,我敬你一杯。”安云柏站起,拿着酒杯向刘信阳致意,如果没有刘信阳,那么他现在或许还在塔克镇徘徊,甚至反方向进入欧罗巴帝国,是刘信阳对他毫无保留,让他了解到自己应该向着哪里前进。 那个神秘的东方国度,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也只有故土来自那里的人,才知道这一点。 但是这一敬,落在众人眼里就有些别的意味了。 刘信阳感觉到“受宠若惊”,他一个成天没有存在感的人,还事事需要安云柏帮衬,安云柏这一敬可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 又或者说,安云柏是帮刘信阳在刘家建立起威望,告诉刘家众人,他是因为刘信阳才出手帮助刘家。 “安公子言重了,”刘信阳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甚至有些朴实过头了,将自己的酒杯压低,与安云柏碰杯,喝完酒后,面色微红,这才继续说道:“我只是做了一些顺手而为的事,安公子如今所作所为,已经当得上是我的大恩人了!是我该感谢你才对!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也无法跟家人团聚!” 其余的刘家人都是面露笑容,纷纷站起来举杯说道:“是啊,多亏了安公子。希望我们这次前往琥珀城,能够正视菲利尔家族的压力,真正的做到一家团聚!” 刘信阳压低自己的酒杯,给足安云柏敬意,在刘家人看来是没有问题的,虽然安云柏确实是个晚辈,但是他们还是分得清事理的。 但是安云柏就感到难受了。 “你敢让我爹给你敬酒,你好大的胆子。”刘梓瑶压低了声音,对着安云柏不怀好意地笑着。 安云柏的脸色一变,桌下的小腿快要被拧成麻花状,他又不敢用灵气护体,怕造成反伤。 刘家众人看到眼里,还以为两人才窃窃私语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话,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只有坐在附近的刘信阳看到了端倪,出声制止道:“梓瑶,你在干什么呢!还不站起来跟我们一起敬安公子一杯!” 刘梓瑶这才松开手,不情愿地拿起酒杯,露出一个让安云柏打了个寒颤的笑容。 “安公子,我先敬你一杯。” 看着刘梓瑶“瘆人”的笑容,安云柏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啊,之前不是一副恭恭敬敬彬彬有礼的样子吗,这几天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蛮横不讲理,说不好听点,就是骑他头上来拉......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安云柏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举起酒杯,颤抖的双手拿着酒杯和刘梓瑶碰了一下。 酒过三巡,众人吃得酒足饭饱之后,纷纷都找借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刘老家主丢给了安云柏一个钥匙,也溜之大吉了。 包间里突然就剩下他们两个年轻人。 刘梓瑶向安云柏看了过来,安云柏吓得往后一跳,直接躲到了门边。 “你别过来!我让着你你别得寸进尺。”安云柏想到自己身上一块青一块紫,有些害怕。 他盯着刘梓瑶,只要刘梓瑶敢动手,他马上就跑出去求救。 他管不了刘梓瑶,刘家长辈还管不了她了吗! 安云柏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我是君子,不和女人一般见识,不打女人。似乎忘记了白天还杀了个恶贯满盈的女性。 刘梓瑶看到安云柏这副模样,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 “我有那么可怕吗?”刘梓瑶托着脸,疑惑地看着安云柏。 你自己可不可怕你自己不知道吗?问我干什么!安云柏心里抗议着,却不敢说出口。 “你......你正常点,我害怕。” “坐过来。” “哦......”安云柏里门只差一步,就能溜出去。但是他不敢,逃得了一时,之后还会受到变本加厉的“欺压”。于是只有老老实实地又坐在刘梓瑶旁边。 “你看着我,我有那么可怕?” “不不不,你很漂亮,一点都不可怕。”安云柏言不由衷地笑着。你要是不这么暴力,确实挑不出毛病...... 刘梓瑶闻言,柳眉一展,墨绿色的眼睛盯着安云柏,有些好笑地说:“你一个武功高强的武者,害怕我一个连门都没入的小姑娘?” 你这哪是没入门的武者啊,你这修的是仙,甚至可能是魔功,不然怎么这么暴力。安云柏的内心活动十足。 “对啊,不应该啊,我怕你干什么!”安云柏故意摆出生气的表情,瞪着刘梓瑶,“小心我收拾你。” “是吗?那你过来?”刘梓瑶盯着安云柏,他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 “算了,不逗你了,陪我出去逛逛吧。”刘梓瑶见安云柏的糗样,不由得掩嘴笑道。 安云柏如获大赦,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唯有玉佩里的白黎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幽幽叹道:“终究是躲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