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剑老弟那针是真的得劲,折磨那个罗康,他愣是晕不过去,别提多爽了,给我找到年轻的感觉了。” “真猛啊前哥,给我都吓着了,硬是给他整到死了,好久没试过杀人的感觉了,娶了怡儿之后还是第一次这么畅快。”江实摇摇头,回忆刚刚的感觉:“想当年我带着一大堆兄弟带刀子在山道里打群架,血和肠子流了一地,那才叫爽,现在从良了,还是头一遭这种滋味,梦回年轻时了。” “得了吧。”吴前嗤了一声:“官老爷家的儿子跑去拉帮结派干架,今天打架明天没事一样去学堂读书,还装作饱读诗书泡了另一个官老爷家的女儿,更要命的是还带着她私奔了,也就你做这事了。” 江实挠挠头,没说什么,毕竟他第一次提刀子的时候似乎才十二岁,都淡忘的差不多了。 这场单方面虐杀里,其实令他记忆最深的还是剑山河,他一直都没有怎么动手,没有加入,只在旁边观望着,只是江实和吴前叫他砍手砍脚的时候他随手就砍飞两根手指而已,他明明二十岁出头,对这场面却淡然的很,似乎对这种血腥的事情毫无感觉,着实令江实暗下点头。果然做了天下第一就是不一样,和原来那个胆怯少年完全大相径庭。 真是长大了啊,江闻归有点感慨。 最后他和吴前越来越兴奋,也许是找到了年轻的感觉,折磨了罗康一个时辰,然后让剑山河随手把他杀掉了,按原来的想法让剑山河把尸体挂到了集市的牌坊上。他们原来都是混帮派的,三天两头百人打架,是刀尖上舔过血的人,见过很多很多人的死亡,自然不受太大影响,罗康与他们相比,其实也算不太地痞流氓。 只是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做了很多伤害普通人的事。这事江实和吴前一直都不屑于做,这也算为民除害。 申时已过,洛府的灯火却还没熄灭,大门被推开,两个男人谈笑着走进来,他们衣衫上都染了深红,其中一个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睡的正香,小脸上还有些污渍。 “相公!”黄怡站在院子里,左右踱步,焦急得很,看见江实立刻跑了过去,待看见他怀里的闻归,立马簌簌落下泪来:“闻归真的在你这!我找了他半天找不到,原来真的在你这!吓死我了!” “说来话长。”江实立马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不在这吗,我等会儿跟你说发生了什么,先回厅里吧。” 回到大厅,罗婉盈也在里面,而洛柏因为事务还在衙门呆着,看来不忙到天亮是不回来了。 江实将江闻归跟来的事说了一遍,却没说剑山河让他阉了罗康的事,以防黄怡担心。关于对罗康的折磨也是简单带过,重点说了杀了罗康挂在牌坊的事。 “死了好啊,邻里街坊终于是扬眉吐气了。”罗婉盈也不怕,痛快地拍了拍手,随即有点担心地问:“江哥,杀了罗康你不会连带……” “不会的,山河可以帮我们揽下来。”江实摇摇头,表示不用担心。 “这事干的真畅快啊。”吴前有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眼里闪烁着快活的光芒。 罗婉盈以为只是简单的杀了,可黄怡不同,她了解吴前和江实,对他们以前的疯狂一清二楚,当然是能听出弦外之音,但报复对象是罗康,这也没什么好责怪的,只能无奈地拍拍江实的肩膀,露出两分责怪。 “先去洗个澡吧,然后好好睡一觉。”黄怡轻声说道。 “行,等着明天看好戏吧。”吴前笑着说。 又过了几个时辰,天终于蒙蒙亮了起来,但与往日不同,今日的集市前竟早早围满了人。一大群看热闹的不嫌恶心,在那津津乐道。 “那不是罗康吗?怎么死了?被谁杀掉了!” “还记得昨天那档子事吗,应该是洛家人干的吧,报复他醉酒差点强了洛柏的女儿,不过这码事干的真大啊。” “活该啊,真大快人心!” “不过也太……太恶心了吧,影响挺不好的,可不能给孩子看到。” “要我说,就这样才最得劲!让全部人都看到那混混死的样子,也不知道谁干的这事,洛家有这种人物?” “什么时候把那狗官也挂上去?” 群众议论纷纷,差点叫起好来,但这场面尤为壮观,让他们生不起这心。 残忍,残暴,这是多想羞辱罗康,在他死后还要干出这种凌辱的事?有的人想着不禁冒出冷汗。 洛家?这个答案合情,但不合理,一时间人群讨论不出结果,但都为罗康的死高兴。 “谁干的!”简主薄目眦尽裂,站在牌坊底下,愤怒地狂喊。 牌坊上吊着一具尸体,让人触目惊心。 他的衣服都被扒掉,浑身血红,身上全是刀痕,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他的手指脚趾被尽数砍下,不知所踪。 他的一些地方消失不见,竟是被塞到了嘴里,头顶上插入了五根细长的木棍,一片血肉模糊。有一些皮肤似乎是被剥了下来一般,仅仅挂在骨头上,似乎要掉下来。 他被吊着的姿势也是滑稽无比,一根绳子挂着脖子,一根绳挂着胯,整个人以蛇形吊在牌坊上,高高挺起的地方上塞着一根粗大的木棍,让每个男人看了浑身战栗。 这是如此血腥,滑稽,怪诞的场景,无不宣示着这个人收到的惩罚与他平日里的恶行。 简主薄被气得浑身颤抖,身子却是一寸一寸凉了下来。 罗家的管家浑身战栗,死灰地盯着那具尸体,腿软地竟是坐在了地上,一起来的随从也是不敢相信,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主薄。”一个差使穿过人群走到简主薄身旁,低声说:“杨和大人没死,不过受了重伤,这件事怎么办?” 简主薄愣在原地,久久挤不出一句话。 怎么办?这个人有本事可以打晕十几个看守,更能战胜锦衣卫的杨和,以他们的能力,就算知道那个人是谁又有什么办法?简主薄感觉浑身冰凉,手脚颤抖。 “按现在来讲,嫌疑最大的是洛家人,但是……洛家应该没有人有这个本事才对。”那个差使迟疑地说。 “先搜查洛家吧。罗正宁的儿子就这样死了,这可不是小事,搞不好我们都要解甲归田。” “如果真找不到,就让洛家当这个替死鬼吧。”简主播一字一句地说着,面露寒光。 人群后,洛柏和江实远远望着罗康的尸体,洛柏劳累了一晚,眼圈都是黑的,却是满脸兴奋。 “太解气了,江哥,天哪。”洛柏啧啧称赞:“可惜我不在场。” “那是。”江实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我们折磨了他快一个时辰,又是扒皮又是砍手砍脚的,让我有年轻的感觉了。” 其他人并没有来,吴前在房子里陪江闻归去了,两个女眷则不太适合看这么恐怖的场面,都呆在家里,只有江实带着洛柏看他们昨晚的杰作。 “接下来他们可能会查洛府,苦了你了。”江实拍拍洛柏的肩膀。 “没事。”洛柏摇摇头:“这个杂种死了,一切都值得。” 几个差使搭梯子爬到牌坊上,要放下罗康的尸体,一人最先爬到罗康旁,却发现他背上有个东西。 待他看清罗康背上的东西时,却是大吃一惊!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简主薄看着他吃惊的表情,皱眉问道。 那人拿起那块东西,飞快爬下梯子,单膝跪地,双手将其承到简主薄身前。 简主薄看到那块东西,瞳孔猛地收缩,随即立刻双膝下跪。 那是一块金色的令牌,上面以红丹大写令字。这是皇帝的令牌,此牌一现,如帝亲临!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围观群众都皱眉不解。 “这乃是皇帝金令,还不快快跪下!”简主薄厉声喝道。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远远望见那差使手中闪亮的金牌,全都轰的跪了下去。 “金牌?”洛柏愣了一下,随即慌乱地跪在地上:“怎么回事江哥?哪来的金牌?” “山河的。”江实也跪了下去,轻轻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其实昨晚他已经看到了这个金牌,也是大吃了一惊,但剑山河摇摇头表示不算什么,他也不好发问。 不过以他天下第一的身份,其实也可以猜到一二。 “起来吧。”从容的男声响起,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没有起身,只是抬起头来。 牌坊之上,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站在上面,没有人见过他,但他背后巨大的长剑却如此醒目,标志着他的身份。 天下第一,唯一的剑客,剑山河。 “我叫你们起来。”剑山河无奈地说:“这金牌是我的。” 众人连忙起身,所有人看着站在最高点的剑山河,不敢说话。 他明明是那么温和,那么从容,没有表现出一点压迫,但他的气息就像一把利剑,让所有人锋芒在背,不敢多言。那英俊温和的外表后面是威压,以及君临天下的气场。 “对不起大人,小人眼拙,请问你是……”简主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虽然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是谁,但大家都没有见过他,所以他还是选择冒犯的发问。 “我无姓,名为山河。你可以叫我剑山河。”剑山河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