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也是自觉自己这际遇所得的武道修为,气息太过强悍,当务之急的确是优先去适应并熟练这份修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气息的收放。 橙袍人又满意点了点头,继续道:“如今你有了这等修为,对于你想做的事情,倒也的确是份天大助力。命牌这个事情,务必抓紧些。” 白翎点了点头,犹豫几隙,还是开了口,听他道:“兄长,花家的人,入世了。” 橙袍人一听,眼睑微微一动,看样子也有些纳闷与震惊。只见橙袍人眉头紧皱,右手也不禁从袖子里头伸了出来。 他这血手看再多次,也依旧瘆人。 橙袍人用手摩挲着下巴,思索有顷,开口道:“虽说比预想的早了些,可该来的,早晚会来。小花儿,我在寒城见到一个有趣的小男孩,看相貌,倒与你有几分相似……” 橙袍人的话未说尽,白翎却是一脸激动,眼睛也不由睁大。 白翎忙问:“可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年,一身紫袍,弓箭在手,花家人的装扮?” 橙袍人听后,倒也没露出惊讶疑惑神情,只是微微点头。他才点头,白翎脸上,尽是喜悦。 白翎又是急忙追问:“兄长见到这少年,这少年身子可安好?人是胖是瘦,黑些还是白些?” 连串的关切问题,橙袍人不由笑了,用手拍了拍白翎肩膀,呵呵笑了笑,随后道:“相较同龄人,这小子算是不差。虽说他极力掩饰,还是能看得出,这小子,是个跛子。我去临城那会儿,他是跟在仲西侯身侧,好似心里还有个小算盘,倒是鬼精灵的很。” 白翎也是咧嘴在笑,双眼里头尽是安心,听他喃喃着:“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随后,橙袍人又是开口说了一句:“忘说了,这小子身上还背着一把紫色的弓,一篓颜色不一的箭。细细观察,那弓与箭,倒都是宝贝。” 听到橙袍人这话,白翎不由皱眉,脸上也尽是疑惑神情。橙袍人看到白翎这表情,也微微有些纳闷,不等他问,白翎再度喃喃。 “若是不错,那是先祖宝弓和山禽令。兄长能说这般清楚,想来也不会看错,可实在想不通,红儿能逃离花家已经难得,又如何能将这两件报备给顺带出花家?” 事情不明白,怎么想也想不通,橙袍人并不在意花少红是如何拥有他花家先祖宝弓同那山禽令,他开口道:“若非去临城的是我,那小子怕也会被燕云骑的人追杀。” 白翎听后,神色再变,尽是紧张。 不用白翎开口问,橙袍人呵呵笑了笑,解释道:“为兄去临城,除了会见老友,还有就是受令去带走仲西侯的那把舞雩剑。可惜去晚了,舞雩剑已废,这仲西侯也不知从哪儿又弄来一把与舞雩剑一般模样,冰蓝色听雨剑。原本为兄想着拿这把剑去交差,结果事情被这小子搅浑了。” 白翎听后,也是不由嘿嘿笑了笑。他这会儿可以确信,仲西侯算得上是个可靠之人。可想到橙袍人因为红儿没完成任务,他也有些担忧,忙问:“那兄长该如何应付上头的人?” 橙袍人有些无奈,笑了笑,语气有些无所谓道:“仲西侯将他那断成两截的舞雩剑交给了我,即便不尽人意,交差,也应当足够。” 白翎思索再三,也不曾注意,二人已经到了城主府门口。看门护卫见到是自家城主,站岗也精神了几分。橙袍人一一注意,这几个看门护卫看到了自己,想来也是好奇自己身份,可这几个护卫倒还没错,眼珠子没跟着自己步伐挪动。 橙袍人随着白翎进了城主府,过了一片假山,周遭没什么人了,白翎压低声音,道:“前代城主曾私藏了一柄宝剑,若是兄长需要,可拿去交差。” 橙袍人微微有些好奇,正要开口,却是被白翎阻止。他眼神示意橙袍人跟着自己,橙袍人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看自己那头毛驴。白翎嘿嘿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橙袍人走到毛驴身侧,从毛驴身上取下一用粗布包裹的棍状物,就随着白翎走开,任这毛驴独自在城主府溜达。 二人一道去的地方,是白翎办公和迎客的书房。书房虽说不大,却也是被整理的紧紧有条,一排一排的书架上头堆满了文卷,一张套办公的棕褐色桌椅。在屋子东侧靠窗的位置,有张茶桌,五把椅子,在主座后边,是一个用来摆放茶同差距的架子。 橙袍人进了屋子,细细感受一番,怎的也没感受到半丝泠泠剑意,不由有些纳闷。 白翎自然晓得橙袍人在疑惑什么,微微一笑,随后身上气息散出,充斥了整间书房。橙袍人依旧站在原地,双手藏在袖子里头,一动未动,丝毫不受这扩散气息的影响。 气息才散出,原本充斥了整个书房,可没一会儿,这气息却被一股强劲吸力不断汇聚吸走。而那吸力的来源,只是在他那办公木桌左后侧的一块地砖那头。 橙袍人觉得有意思,朝那块地砖走了过去,也未用手,只是用脚轻轻跺了跺那块地砖。只是一脚,不见如何的力道,那块地砖,竟直接碎裂,不一会儿的功夫,碎的彻底,直接成了粉末。 屋子里头还未被彻底吸取的气息汇聚如风,将那地砖碎末吹散。酷文 橙袍人再往下看了看,不由嘴角微微勾起。好家伙,这藏的,还当真就不怕遇到四大偷王那般的人物惦记么? 没了地砖,下头就是土,而在土里头,清晰明了埋了一个竖放的木盒子。橙袍人看向了白翎,白翎未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橙袍人再度冲他微微一笑,随后,他将手中那粗布包裹的棍状物放在了一旁白翎办公的木桌上。再出一脚,跺在了地上。那个木盒如同自底部受到强力冲击,整个木盒登时自土里飞了出来。 这一回,橙袍人探出了手,直接抓住了这木盒。木盒顶底是巴掌大的正方形,而长度却又四尺出头。看得出,里头藏的,也该是剑或锏鞭一类的长条物品。再不济,也该是一卷画。 不用去猜,这里头藏着的,的确就是白翎同他说的那柄宝剑。 橙袍人的动作毫无斯文可言,血手微微用力,木盒刹那粉碎。那血手松开又迅猛朝前一探,血手抓住了一物,是剑柄。木屑落下,橙袍人看了过去,自己这会儿正反手握着一把剑。 仔细打量这把剑,这柄剑并不华丽,不知在地下存放了多久,剑身依旧明亮如镜。寻常的三尺零三,剑身四面,微微红,没有引血槽。橙袍人手腕一动,正手握剑,又伸出左手,用双指轻弹剑身,声清脆,隐约之间有龙吟之声。橙袍人又摆正了这把剑,看到剑身上反光映出了“怒霄”二字。 橙袍人点了点头,颇为满意的样子。 原先白翎看到自己书房被橙袍人整的一团糟,有些糟心,可看到橙袍人看剑时候那眼神,也是不由一脸笑意,问:“兄长,这柄剑,可是好剑?” 橙袍人点了点头,目光,死死盯着手中这微带红色的宝剑,再没法挪开。 “这柄剑,唤作溅尘······” “怒霄!” 白翎话未说尽,已经被橙袍人打断。白翎微微一愣,橙袍人看向了他,脸上也是疑惑。随后,他手腕又是一动,再度反手握剑。手微微朝前,剑柄对向了白翎,示意他将剑接过去看看。 白翎一脸疑惑,接过了这把带有微微红色的宝剑,当他看到剑身上那隐隐的怒霄二字,也是不由瞪大了眼。 “这剑身上头,何时有了这两个字?” 橙袍人则是嘿嘿笑了笑,随后语气里头有疑惑,也有好奇,听他道:“本以为舞雩剑是天下无双的宝剑,怎知,在临城遇到了那柄唤作听雨的宝剑,如今又在这儿看到了这柄怒霄。这三把剑,颜色不同,其它的,如形制、长短,甚而花纹,也都是一模一样。” 白翎依旧一脸纳闷,喃喃道:“好生奇怪,这寒城前任城主留下这木盒,上头分明写着溅尘二字。上一回我取出这柄宝剑来,也不见剑身上有这怒霄二字。” 橙袍人探出了手,白翎也是将剑递还回去。橙袍人再度仔细打量手中这柄宝剑,随后,又双指合一,缓缓抚过宝剑。宝剑发出微微颤鸣声,听入耳中,竟还令人心神安宁了几分。这等安神颤鸣,怎的也不明白为何剑鸣为怒霄二字。 橙袍人嘿嘿笑了笑,道:“看来啊,这柄怒霄剑,也是柄不可多得的有灵宝剑。也不知,这怒霄剑同为兄手上这把龙耀,谁,更胜一筹。” 说罢,橙袍人左手朝白翎办公的木桌上一抓,那粗布裹着的棍状物被抓了过来。缓缓解开粗布,一道金光射了出来,耀眼夺目。白翎微微眯眼,仔细看去,那被粗布包裹的,也是一柄宝剑,是一柄连剑带鞘,均是黄金打造散着耀眼光芒的宝剑。 剑柄同剑鞘,缠着金龙,隐隐散出一股王者霸气。龙耀,龙耀,白翎不由点了点头,剑未出鞘已然感受到了这剑的非凡,不愧为倍列入十大名剑,冠以王剑之名的宝贝。 反观被橙袍人握在右手的那把带有微红的宝剑,若这柄剑是同为十大名剑,被冠以圣剑之名的溅尘,那的确言过不实了。 “小花儿,为何你会称这柄剑为溅尘?” 白翎此刻只有无奈,笑了笑,回道:“这寒城前任城主称这把剑为溅尘,并称此剑有开天之能,如今看来,当是笑话了。” 橙袍人并不在意这些,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道:“这剑老哥我好生喜欢,就不同你客气了。” 白翎呵呵笑了笑,继续道:“不论溅尘也好,怒霄也好,兄长喜欢,也就足够。原先还打算以这剑为筹码,拉拢那玉面白龙,算算时间,如今也当不需要了。” 白翎这话令橙袍人有些费解,他眉头微皱,一脸疑惑看着白翎。 白翎清了清喉咙,嘴角勾起,露出些许邪佞笑容,道:“这会儿,那暮寒楼的当代剑圣冷不语,应当已经对上了那梁伯葉。二人鹿死谁手且先不论,想来此战过后,梁伯葉非死即残。” 白翎一脸笑意,他如何也想不到,橙袍人眼神竟有些呆滞。过了些许时间,他微带怒意,冲白翎喝责道:“小花儿,你这糊涂啊。你可知,你这是惹下多大的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