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跖是怎么用出刀意的? 蔡星河想不通,他本身是用剑的高手,不然也不会将一把软剑练得登堂入室。 然而也仅限于此了,剑意这种东西不是靠苦练就能练出来的,这也是蔡星河走偏门练软剑的原因,毕竟变化莫测的软剑,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没有剑意的执剑流的缺陷。 可是赵跖才多大? 赵跖才什么修为? 他怎么会练出自己孜孜以求的剑气的? 看台上的修士有的见识少,只感觉眼前一花,周昭就躺在地下了,还以为赵跖又用出了什么可怕的法器。 但蔡星河不会看走眼,那道刺眼的白光分明是刀势化形形成的刀气! 盛名之下无虚士,谁说他赵跖只会躲躲闪闪? 有不少修士看出来赵跖用的刀气,一传十,十传百,看台上的观众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可是刀气啊! 金丹修士才能理所当然用出来的刀气啊! 多少年没有听说过有金丹以下弟子练出刀气来了? 上一个还是当今的灵溪第一高手聂飞尘,而且还是在筑基境界才领悟的剑意,他赵跖何德何能? “精彩啊!精彩!” “原本以为此子是沽名钓誉,有了这招剑气,百年之后又是一把无痕剑。” “我看他样貌平平无奇,居然有这等天赋……” 原来这小子一直在隐藏实力,装弱鸡装的可真像。 高台上的唐小玲也瞪大了双眼,对洪胜海问道:“师父,你早就知道?” 洪胜海挑了挑眉毛道:“知道。” “哎哟,这小子平时油腔滑调的,不像是能练出剑意的样子啊。” 你瞧不起谁呢? 要是赵跖听见了,肯定得跟唐小玲吵上一架,自己看起来就这么不行? “啧啧,了不起!” “赵跖获胜!” 夏腾龙一直注视着赵跖的动作,见赵跖下台,大声道:“不愧是我看中的对手!” 赵跖报以一笑,喃喃道:“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这句话声音太小,夏腾龙没听清。 夏日的正午,灵溪谷附上了一层金色,看台上的修士们东张西望着。 赵跖突然觉得,这灵溪谷的演武场就像一汪拥挤的盐湖,天边那鲜艳的云,就像火烈鸟身上掉下来的一根羽毛。 满眼金波,赤焰动人。 “夏腾龙对阵王昊穹!双方学子上台!” 这是今天的重头戏,不仅是王昊穹与夏腾龙之间的对决,而且也是王家与夏家的较劲。 夏林徐王,王家是最后一个跻身济北四大家族的,在数十年前那场火并中,王家借了夏家的势,鲤鱼跃龙门,将林家和于家拉下马。 王家虽然在四家之中排名最末,但心气却高,老牌的徐家和林家他不放在眼里。 因为徐林二家的后代没有什么惊才卓越之人,林家世子四十余岁还在筑基中期苦熬,徐家二子二女,徐文松还被逐出了灵溪派,这更让王家轻视。 济北英豪,唯夏王二家而已! 王昊穹是个低调的人,不争不抢,也不摆世家子弟的架子,如果不是这场大比,很多学子都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平时不是自己在石室默默修炼,就是研制一些阵盘机巧,尤其是那通灵上品的傀儡,是王昊穹耗费半年才做出来的心血。 太上曾言,潜龙勿用。 像王家的家训一样,王昊穹像沉潜在深渊中的鳄鱼,等到最合适的机会才会张开巨口。 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 这也是王家百年默默无闻,却能够一跃成为大家族的原因。 王昊穹深信,自己是一条潜龙! 王昊穹穿了一身洁白的狩猎纹锦织锦蟒袍,一条纹金带系在腰间,鬓发如云的长发,手中托着一个灵巧的阵盘。 夏腾龙赤手空拳,眼中满是熊熊战意。 “开始!” 顿时,演武场上,宝光四射! …… “砰!” 两刻钟之后,胸口中拳的王昊穹口中溢血,通灵上品傀儡也被夏腾龙打的四分五裂,闷哼一声道:“我认输!” “夏腾龙获胜!” 揉了揉被傀儡击伤的小腹,夏腾龙总感觉王昊穹好像没出全力…… 不过他并不关心,在他看来,一个始终隐藏实力唯唯诺诺的对手,必然成不了大器。 一切都好像按夏腾龙预料的方向发展。 ———— 灵溪派没有那么多房间让上万修士居住,即使这样也阻挡不了众修士观看大比的热情。这三天众修士都自备干粮和饮水,晚上在灵溪谷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正午的太阳尤其毒辣,仿佛要将灵溪谷这个小小的“盐池”给蒸干。修士们在看台上满头大汗,井鸿见状,清心咒默念,乙木青天阵布下,众修士只感到一阵清凉。 林水瑶和夏腾龙已经提前战胜了各自的对手。如今还在演武场上的,只剩下了蔡星河和赵跖。其中赵跖修为最低,只有炼气六层,但没人敢小觑,毕竟汶阳府还没有出过一个在炼气期能修炼出刀意的修士。 王昊穹等人已经退出了决赛圈,几个开设赌局的修士赚了个盆满钵满,那些押王昊穹赢的修士都咬牙切齿地恨他不争气。 “今天怎么这么热?” 付东来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忍不住出声抱怨。 “赵跖对阵蔡星河!双方学子上台!” 蔡星河还是那么彬彬有礼,即使是在最危急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挂着标志性的微笑。 赵跖笑道:“你受伤了,我可占便宜。” 蔡星河云淡风轻道:“不碍事。” “开始!” 执法弟子一声令下,但两人却谁都没动。 “我一直想知道,你是怎么练出剑意的?” 蔡星河一脸真诚的问道。 “打完这场,我会告诉你。” 蔡星河大喜:“明日我一定登门拜访。” “那我恭迎蔡师兄大驾。” 赵跖掏出了赤焰火枪,在手上转了两圈。 蔡星河一怔,同样祭出八把飞剑笑道:“赵师兄,你知道这东西奈何不了我。” 赵跖也咧着嘴巴:“你那八把飞剑也着实讨厌。” “赵兄是个妙人。” “哈哈,蔡兄,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两个人眉来眼去,不似要生死相搏的对手,更像是一对多年老友相互问候。 说罢,赵跖居然一把将手上的火枪往旁边一扔:“这东西太累赘,还是不用的好。” “正有此意。” 蔡星河微微一笑,八把飞剑齐刷刷收回了储物袋,轻轻扯出了别在腰上的银白色软剑。 赵跖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只有自己的软剑才能配的上他。 赵跖也从怀中掏出玄石刀,蔡星河喃喃道:“赵兄小心了。” “剑名,银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