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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北镇抚司

祭天剑 习祯 4724 2024-05-21 11:49
  京城,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内,翁震蕃正咆哮如雷。他的身后,毕恭毕敬站着南宫悟和廖门主,两人在翁震蕃的咆哮声中瑟瑟发抖。虽然很害怕,但是他们依然觉得很庆幸,因为翁震蕃发怒了。他们不怕翁震蕃发怒,因为他发怒代表无事。他们最怕的是翁震蕃的笑。  翁震蕃号称绵里针,作为锦衣卫北镇抚司副统领,他可谓是权倾一方。然而即使是他吃着管家的饭,也不能小觑他在江湖中的地位。绵里针一双铁掌威震九州,一般只要他露出微笑,就代表着他要杀人。  翁震蕃的咆哮声震的人两耳嗡嗡直作响:“什么?你们这一群饭桶,平日里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你们也威风八面耀武扬威。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却在最关键的时候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们对得起圣上和殿下的恩宠吗?”  原来锦衣卫在太祖皇帝的时候,只是单一的衙门机构。自朱棣兴兵靖难之后,夺去了侄子建文帝的皇位。他唯恐天下人不服,也怕天下人从背地里议论他的是非以及皇权的来路不正,于是在姚广孝的建议之下,从文武两方面出手,以期杜绝天下幽幽之口。  从文来说,朱棣广罗天下书籍,并进行重新整编,号称《永乐大典》。朱棣诛杀方孝孺十族,当诛杀了九族之后,找不到第十族,于是强行将方孝孺的学生编为一族尽数屠戮。  可方孝孺贤明远博海内,更有无数学子文人追随,这一杀便又是数万人头落地。一时间天下文人士子寒心,朱棣为了在文人中塑造正统,便兴编《永乐大典》以收天下文人之心,以示皇位正统。  然而仅仅如此,朱棣还不放心,于是扩编锦衣卫,并设立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北镇抚司衙门正统领则由太子朱高炽担任,副统领正是绵里针翁震蕃。  北镇抚司衙门有多少人,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这些锦衣卫事儿绣春刀飞鱼服出现在大街;时而破烂衣衫出现在市井中;时而道貌岸然出现在江湖上。除了衙门里,没有人知道锦衣卫的真实身份,甚至锦衣卫各自之间也不知道身份。  这些锦衣卫遍布天下,一旦有反皇权的言论,必然被抓处以极刑。因此,自锦衣卫北镇抚司设立以来,这个衙门成了全国最令人望而生畏闻名而胆寒的衙门。  他们有自己的特权,直接由太子和皇帝统领,有先斩后奏之职权,也有令人闻风丧胆的监狱。当时民间流传一句话:只要进了锦衣卫监狱,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方设法让自己死的痛快些。所以,锦衣卫的出现,也让世间人个个敢怒不敢言。  虽然说北镇抚司的最高统领是太子朱高炽,但皇帝朱棣志在兵锋踏平四海,因此常年征战在外,只能留太子监国。太子国事繁忙,无暇顾及北镇抚司,因此北镇抚司的实际权力却是在翁震蕃的手里。  翁震蕃一声大喝,南宫悟连忙躬身胆颤道:“回禀大人,属下等无能,但,但属下以为,属下以为这件事并不能完全,完全怪我们。”  翁震蕃怒而转身,胡须气得倒竖,连眉毛都树立了起来。  南宫悟和廖门主一紧张,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立马竖了起来:“是的,属下这次南诏城之行,遇到了一个属下从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的高手,此人武功极其恐怖。”  “哦?”翁震蕃瞬间来了兴致,便饶有兴致地问道:“高手,连你都从没见过和听过的高手?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能让你都如此恐惧?”  听到翁震蕃怒后的温柔,南宫悟心中一块大石才彻彻底底放下:“此人年纪约莫六旬之上,武功路数并非中原的路数,而且他还说,他还说……。”  “他还说什么?”  “这……,属下等不敢说。”  “说!”翁震蕃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喝到:“我不治你们的罪便是了,他究竟说了什么?”  南宫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才战战兢兢说道:“他说,他说休说是握南宫悟,就算是你们翁震蕃亲自来了,他呀不放在眼里……。”  南宫悟顿了顿,身上的感知器官此时正努力地去感知眼前这位上官的喜怒哀乐。  “哦?”翁震蕃沉吟道:“竟有如此狂妄之人?那后来又如何?”翁震蕃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他知道,天下间除了皇帝和太子,敢直呼他翁震蕃名讳的没有几个人。除非这个人是高手中的高手,自信可以打败他。  这时廖门主接过话茬道:“后来,这个人只用区区十招不到,便轻松打败我二人。我二人在他的招数下,感觉到强大的压力,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再后来,又出现了一个人,他就是震三山贺雄。”  震三山贺雄?一听到这个名字,翁震蕃瞬间浑身一个激灵,往事历历在目,他连想都不敢想。  “贺雄?他还活着?”翁震蕃试探地喃喃了一句,同时又感到自己失了威严,便又立马端着身子问道:“再后来呢?接着说下去,一句也不可漏了。”  “是,”廖门主继续道:“启禀大人,那贺雄一出现,就直呼那老者为宫本先生,并随后与之一战……。”  “哼!”翁震蕃冷哼一声道:“好你个宫本武痴,好大的口气。十年前趁我不背才与我打个平手,十年后你老了,我正壮年,难道我会怕你这个老匹夫不成?后来呢?接着说下去。”  廖门主连忙道:“后来,贺雄和宫本一战,只用一招,就将宫本打倒在地。属下等逃出武林大会之后,曾暗中派人打探,那宫本在贺雄一招之内败招身亡。宫本就葬在南诏城外,事后属下等特意前去求证,的确是死了。”  翁震蕃内心是恐惧的,但表面依然装作波澜不惊,毕竟在下属面前不能失了方寸。他没有想到的是贺雄还活着,更没有想到的是贺雄只是一招就击毙宫本武痴。  他与贺雄和席祯等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年风云山庄那一幕,每每想起都足以让他翁震蕃心惊胆颤。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席祯死了,贺雄却还在。  倘若没有贺雄,凡是都还好办,而如今贺雄在这里出现,势必会随黄山一起护着那本书和那两柄宝剑,这是一个天大的麻烦。如今没有好的方法,只有使用拖字诀,以待时机有变。  翁震蕃默然挥了挥手,示意南宫悟和廖门主退下。南宫悟和廖门主急急退下,等出了衙门口,才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活下来了。  偌大的衙门里,此时就只有翁震蕃一人,他此刻心中五味杂陈,极其复杂。不知不觉中眉头紧锁了起来:南宫悟和廖门主在江湖中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熊姥姥,三人居然十招之内败给了宫本武痴。其实这并不奇怪,翁震蕃自以为自己十招之内也能打败他们,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贺雄只用一招就击毙宫本武痴。看来这么多年过去,贺雄的武学修为更加登峰造极了。  以对方武功之盛,自己虽然人手众多,但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却是不值一提。如今这样的状况,看来只有另想他法了。须臾,翁震蕃主意已定,这才渐渐舒展眉头。  且说席无思一路风餐露宿,走了许久,一边四处打探黄山的下落,一边游览着沿途的美景。每到一处必然登高望远,每到一处也必然有诸多感悟。随着感悟的增加,不知不觉中又能够让自己的内息更为顺畅,因此几日的时间,他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气海正逐渐明朗充盈起来。  这一日正行在一处高山之巅,席无思放眼下去,见山谷中云雾缭绕,山谷的两侧杜鹃花成片成片开的正是烂漫之时。席无思心中不禁大赞,便立即移步,想要道山谷中探个究竟,想要把最美的杜鹃花收在自己的心里。  沿着山梁一直下行,山巅的寒意也渐渐减少,取之而来的是逐渐温和湿润的空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杜鹃花的芬芳,席无思渐渐沉醉其中。  突然这时间,隐隐约约从谷底传来一阵阵的竹笛的声音。随着风吹来的方向,席无思疾行半个时辰,突然发现山中居然有一条羊肠小道,直通谷底。沿着小道,顺着悠扬的笛声,再行约半个时辰,杜鹃花盛处,赫然出现一大片的竹林。  穿过竹林,约莫三里路左右,才见谷底的真实样貌:谷底是一块很大的平地,竹林生长在山披上,道谷底的时候截止。山谷不远处隐约有一座草亭,悠扬的笛声便是从草亭随着清风传播而来。  笛声悠扬婉转,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如怨如慕,好像是一个温婉的女子,正在等着远行的丈夫归来,又像是思春的少女,正在心里呼唤着自己的情郎。  笛声美妙,让林间的飞鸟们,纷纷驻足在枝头,都歪着头细细地认真地听着优雅的旋律。席无思的心,也随着笛声深深的陷入其中。当笛声高昂的时候,他心中的热血也随之沸腾起来;当笛声哀怨的时候,他的心也随之哀婉叹息起来,这当真是天底下最好听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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