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黑线蛇喜阴湿,况且此地多时旱情,根本不适合在此地生存。” “哦?你的意思是有人害毛生?” 毛生颤颤巍巍的醒来,听到此话,问道:“谁..要...害...我?” “你虽已经解毒,但是刚才解毒之时,引起高烧,你还是多休息一会。” 柳青衣取了一些清水喂给毛生,作为蛇类的柳青衣,对于耍蛇人的事情感同身受,更是愿意对毛生另眼相看。 第二日清晨,毛生已经痊愈,只不过身体尚且虚弱,不过还是强打精神对救命恩人表示感谢,“其实我本不过恰逢其会,你真正要感谢的是二青,要不是它。” “多谢二青救命之恩。” 二青摇摆着蛇头,慢慢退入草丛。 柳真全让毛生骑上一脸不情愿的驴子,一边走一边开导毛生,“昨夜只不过是一种猜想,黑线蛇难在此地生活,不过你既然高中举人,应该为此事开心,好好回家再说。” “多谢道长解惑,确不知道长在何处修行。” “贫道乃是一散人,尚未有道号,可称呼贫道柳真全。” ..... 伴随着毛生回家,虽然家中只有茅屋几间,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院中养着一窝母鸡,当得知毛生被蛇咬伤,命悬一线被柳真全所救,毛生妻子李素梅立刻捉了下蛋的母鸡,给柳真全做饭。 柳真全有心阻拦,却被毛生阻止,“柳道长,让寒妻去操持吧,不然其心难安。” 只余下寂寞的驴子在一旁嚎叫,“嗯昂,嗯昂”老子辛苦将你驮下山,有口肉都被臭道士和臭蛇吃了。 反正毛生听不懂兽语,柳真全和柳青衣含笑的看着一脸委屈的驴子,摇了摇头。 当毛生高中的消息传出去后,村中四邻都拿来了自己家珍藏,不过都被毛生留下来吃饭,本来几人的饭局愣是变成一大桌子人。 柳真全也感受到了村中人朴素的热情,当大家得知柳真全救了毛生,更是不停向柳真全举杯感谢。 “毛生,你高中了,也不来通知姐夫,还让我和你姐亲自来。” 竹篱笆外站着一对夫妻,男的俊秀,女的靓丽。 “姐姐,姐夫来了,快入座。”李素梅立刻从厨房中出来招呼这二人。 不过二人看起来颇为富贵,更有长随和婢女相随,满脸傲气。 “妹妹,你看这么多人,让姐姐、姐夫怎能落座啊,好歹我们也是大户人家。” “是妹妹唐突了,那快里面请。” 两人一来,本来院中气氛热闹的气氛开始冷清,不少人告辞离去。 柳真全匆匆一瞥却发现,果然姐姐李素芳长相比妹妹好多了,一个满头秀发,一个头发稀疏有些泛黄,一个肌肤胜雪,一个暗淡发黑。 “道长你们自便,我先去招呼下亲戚。” “无事,我们吃自己的。” 姐夫许温良从旁边走过之时,不屑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更是不屑的看了看一直吃的很开心的柳真全、柳青衣二人。 虽然匆匆走过,柳真全却早早将其容易记忆脑中,容貌虽好,不过嘴唇发红,面色发白,眼窝深邃,更有些发黑,明显酒色过度之状。 一对姐妹,一对连襟在宅子内互相聊着,不一会就聊到了毛生中举归来遇险之事,更将柳真全二人高义护送其回家,听的李素芳惊叹连连,不想回来一趟还发生这等事情,许家豪富之家,在州府也有生意,就在州府放榜之后,就知道了毛生已经中举,今日不过算准时间前来道贺。 姐姐姐夫前来道贺,按理应当留饭,不过许温良锦衣玉食惯了还是早早的离开,姐姐李素芳本想沾沾喜气,当年她认为毛生多年学业不成,所以不肯下嫁,如今发现当年的穷小子已经成了老爷,即便是许家以前也只是靠着一个举人头衔发家而且,如今许家读书人连个秀才都没有,更何况许温良留恋青楼,不禁让李素芳对这妹妹有些酸意。 于是约定明日去李家再聚。 二人上了马车,刚出出口许温良一改温文尔雅的态度,面无表情的说道:“怎么?后悔了?” “亲身没有。” “当年也是你看不上那穷小子,怎么今日高中举人了,你就想献殷勤,告诉你晚了!” 夫妻二人在马车上争吵几句后,立马没了交流。 当毛生和李素梅出来后,柳真全也起身告辞,“愿两位琴瑟和鸣,我师徒二人就此别过了。” “道长这就要走。” “今天事多,我夫妻二人还未好好感谢道长救命之恩呢。” “贤婿什么救命之恩?” “丈人来了,请屋里坐,道长也请里面落座。” 就要告辞的柳真全因为李家老爷子到来,又被硬生生的挽留下来,当得知贤婿高中,李老爷子拍案叫好,当听到毛生遇险,李老爷子焦急无比,当得知柳真全营救毛生,并不辞辛劳将其送回,当下邀请柳真全过府一叙,柳真全正要推辞,却被李老爷子拉着手腕往家走去。 李老爷子一辈子科举,止步秀才,对于中举有天然的渴望,如今女婿完成了他的心愿,更不能让救命恩人如此走了,一边拉着柳真全的手,一边还对着管家喊道,快去家里准备,我要大宴宾客。 当晚李老爷子,准备了丰富的晚餐,并且叫来了大女儿和女婿,全家人一起庆贺毛生中举,感谢柳真全相救,家宴不过李老爷子道学人家,女子并不能和男子同桌,柳青衣作为小童,和女眷一桌。 一桌四人,秀才、童生、举人、道士,边喝酒边以诗词佐酒,李老爷子是老秀才文字功底扎实,毛生是新科举人也精通诗词,柳真全前世背的太多根本不愁,只剩浪荡公子许温良愁眉苦脸。 “妹夫,我实在喝太多了,只知道你山中与险却不知到底如何,你且细说。” “对啊,贤婿你细细道来。” 李家宅中,乃是毛生清净之人,再加上酒量不行,竟然将二青报讯之事说了出来,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便将与二青的关系和盘托出。 “不曾想蛇也如此有灵性啊。” 到了晚上,几人都在李家住下,不过许温良却有心事,再加上其常年混迹青楼这些酒水对他来说根本可有可无,于是借口家中有事一人独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