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全听了观主的话,这明显还是当官来的,虽然被贬到这里当道士,内心还是一个官员啊。 此时传来一阵敲门声,不等主人回应,门就被推开,探进来一个狼头,柳真全一惊,妖怪。此时身在道院未成带上符箓,更不曾带上阴阳护身伞及桃木剑,正是自身最脆弱的时候,正想施展幻术迷惑狼妖可以顺利逃走。 “道友不必惊慌,此乃此地山神,与我道院乃是一墙之隔的邻居。” 不等观主介绍完毕,那狼头人愤怒的说到“休的攀亲,你这贼老道,将一群小孩子放在后山,却有不管,害的老狼我天天管着,现在你自己去管,开始他们还怕我不敢去山林深处,现在已经习惯我的存在,天天往深山里跑,弄的俺老狼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道友休要生气,这些孩子都是最近被人遗弃孩子,都是好孩子,明天我就去让教授识字读书的三都五主十八头严格管理。来来来道友先请进来,吃杯茶消消气。”老道连忙把山神哄进屋里,倒上茶水赔罪。 柳真全行礼道:“见过山神老爷,无量天尊。” 山神回礼道:“道友无须客气,我观道友清气环绕应该是个有道高修,不像这老道半天修为皆无,一点道法不通完全骗骗土财主。” 观主不以为耻:“吾本就是一个读书人,被贬来当道士,心不甘情不愿哪里能读通道藏啊,倒是你第一次来见我差点没吓死我,这才让我知道多年来传闻非假啊。” “那是你这读书人未游历四方,自己孤陋寡闻而已。” 看着一神一道和小孩子一样吵架,柳真全感觉有如此和谐。 柳真全打断两人:“主持还收了很多小孩子么?” “我道院被善信捐赠颇多,因此除了自己生活所需,其他的拿出来开办了福田院收容老幼残疾而无依靠之人,安济坊使鳏寡孤独无人抚养的人到居养院领取米豆,不限时月,随到随领。结果各位士绅现在也纷纷解囊。” “主持这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老道就是要做给那些和尚看看,只要道观善于经营也能比他们田产丰富,但是又不似相国寺那些为富不仁的和尚一般,老道已经将本院经营写在条陈上,只要总院批准,那样似这般道院会更多,至少可以让一部分穷人的到更好的安置。” 听了老观主的宏图大志,柳真全习惯性的眯眼看了下老狼和观主,只见他们背后微微泛起七色霞光,应该各有功德不是那些外表忠厚内藏奸诈的人,毕竟天不藏奸,练气之士看人就是这么容易。 观主起身为众人添了一轮茶水,叹息说道:“可惜圣人已经老了,已忘当年报复,只是贪图享乐,任用奸相右相左宝贵,现在兖州摩尼教作乱,沿途糜烂数千里,虽然任命陆机为大帅,但是确处处掣肘,看来此乱一时难平。更何况周边诸国对我大雍虎视眈眈,但是民间享乐之风奢靡,各处武备松懈,而且听闻各处有妖孽害人事件越来越多,正应了那句话‘国之将亡逼出妖孽’。” 看着老观主越说越丧气,柳真全鬼使神差的说出一句话“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老观主一听神情一怔:“看来我还是着相了,但是一日为官则难忘其民,听了道友这一句话,我还是决定再做些什么,两位自便,我先去忙了。” 见老观主转身就走了,山神笑道:“道友莫怪,我这老友就是这性格,估计又去写他的奏章了,虽然往往石沉大海,但他还是努力不懈。” “老观主操守乃是我辈楷模。” “我看这辈子他是没有当上高官治理一方是他最大的遗憾,也是大雍最大的遗憾。” “山神此言有理。” 一神一道叹了一会后分别告辞退出静室各自回去了。 柳真全回味这刚才老观主所言,难道这么快就要乱了么?难怪师傅匆匆封山,原来天地打劫已经开始了,自己只能在这天地大劫中求得一丝机缘。 回到房间柳真全决定早日去河东万一等到天下乱起,就难以见面了。 北海龙宫龙王一直等这回报,看见派去的大儿子一人回来,狂怒道:“怎么就你回来了?小十七呢?” “回禀父王,儿臣无能不能将小十七带回。” “逆子啊逆子惹了那么大祸难道躲着不肯回来?” “父王息怒并非小十七不肯回来,实则是儿子根本不能把他带走。” “怎么回事?” “父王儿臣赶到的时候小十七已经变成一条驴,儿臣想尽办法不能把他变回来,心想这带回来可能父王有办法,结果一离开嘉陵江流域,小十七就回去了,来来回回试了好多遍。听小十七说‘那道人让他化身为驴在嘉陵江畔牵车拉磨百年,以作惩罚’。” “言出法随?小十七到底招惹了个什么样的存在。” 龙王听了大龙子的禀报,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呢喃道:“不是天地大劫将起,真仙都不履凡尘,怎么还有这等存在不畏因果吗?罢了罢了,各人有各自缘法,就让小十七在那里吃吃苦也好。” 龙子见老龙独自坐着不敢打扰悄悄离开,只剩老龙一个独自思考着不合理的情况,任谁也想不通并非真仙降临,只不过柳真全用了一道师傅传授的法力而已,如果在多几息恐怕就要露陷了。 第二日早晨柳真全打坐完毕,就匆匆收拾行李准备出发,路过观主静室门口考虑这是不是进去告个别,正在踌躇之间老道也昨晚早课出门,看见柳真全已经准备离开,开口道:“道友要离开了?” “昨夜偶然思乡,想早日回家看看。” “道友慢性老道有一物相赠,请稍后片刻。”老道转身回房,取出一本道藏交于柳真全,“昨夜老狼告诉老道,道友乃有道真修,这本书留在此处也无用,希望道友能善用此书中法术,帮助更多的人。” 柳真全结果道藏,也无客套知道老观主乃真性情中人,将书放于怀中,稽首道:“贫道一定不忘老观主所言,贫道告辞。” 没有过多的客套两人各自走各自的道路,在柳真全心中这个像县令多过像道士的观主,确是十份只得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