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苏青愣了愣神,为何她感觉有一种狼外婆哄骗小红帽的味道。 “我过不去。” “什么?”老人闻言脸上一僵。 苏青尴尬地解释道,“我才筑基,飞不过去。” 他似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筑基呀,飞行术没学吗?没学也没关系,你游过来不就行了吗?” 飞行术?还有这个法术,空了得学一学。 游过去? 苏青有些犹豫,这是别人的地盘,不太好吧…… 随即她摆手拒绝道,“老爷爷,多谢你的好意,仙法我就不要了,您留着送给下一个有缘人吧。” 老人哪知她不按套路出牌,竟然拒绝自己,眼见她转头便走,立马急了起来,“诶诶诶,别走啊!仙法你都不要吗?” “不要!” 老人听她义不容辞地拒绝,又开口道,“那你说,你要什么?” 听他这口气,仿佛无论她开口要什么,他都会给自己。 苏青闻言仰头,一手摸着下巴,皱眉认真思考,似是在纠结到底想要什么。 良久她问出声,“你为何执意要送我东西?” 老人等她想了半晌,没想到她却问出这样一句,咧着嘴笑了笑道,“因为你能看到我啊,这代表你我有缘,这是你命定的机缘,别人想要还得不到呢!” 潜外之意她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可是我不想要这个机缘。” 老人见她油盐不进,有些恼火。 这人怎么这般固执,给你机缘都不要!真是个傻子! 压下心底的不耐烦,循循善诱道,“难道你不想步入大道一飞冲天吗?这仙法可赐予你无上法力,多少人求之不得……” “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被困在这里的吧?”她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打断了老人地侃侃而谈。 老人闻声收起了慈爱之色,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 若她说是猜的,你信吗? 他那坑蒙拐骗哄人的语气,就差把坏人写在脸上了。 老人见被看穿,索性敛了神色,不再装模做样。 倏然池塘狂风大作,苏青看到老人阴霾的脸色,他此时一脸阴沉,周身散发出浓浓的黑雾。 哪还有之前慈眉善目的样子。 突然柳树的枝条随风乱颤,在空中胡乱拍打,其中一根枝条直直朝她抽来。 苏青吓得连忙后退。 只见那枝条还未伸出池塘,便拍在一团光幕上,噼里啪啦的雷电瞬间从光幕上闪烁,那枝条就像触电一般,又立马抽了回去。 柳树的树干亮起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符纹。 她清晰看到,那根柳尖烧焦了一大截,空中隐隐还能闻到糊了的味道。 池水也瞬间变了颜色,不再清凉透彻,变成一塘黑墨色,滚滚翻浪,波涛汹涌。 “啊!!”老人大吼一声。 倒是不知是被痛的,还是被气的。 “五百年了!五百年了!老夫被困此地整整五百年了!道宁!你还要困我多久?!”他仰头愤怒喊道。 道宁?是那位长老把他困在这里? 也实在难为他被困在这里还能记得时间,不过被困五百年,是人也早就成魔了吧? “化魔池五百年都没洗去你一身的魔气,我看是还不够啊!” 空中突然一道威严之声传来,询声望去。 是道宁长老,此时他飞身在池塘上空,衣诀翩翩。 褚方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恨意,“道宁!你有本事把我放了,我们决一死战!” 苏青哑然,这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别人好不容易把他镇压在这里,怎会又轻易放了他。 果然不出她所料,道宁淡视着他,未曾言语,转身又朝她飞过来。 褚方见他飞身离开,不断地拍打着树干大叫道,“道宁!你去哪?你给我回来!有本事你把我放了!你听到没有?!” 道宁停身在塘边落下,仿若未闻身后的吼叫,他看着苏青,眼里满是探究。 他本来在房内打坐,忽感应化魔池这边符纹有所震动,就立马赶过来了。 褚方是这柳树生的树灵,本来若是潜心修炼,树灵化形,修道成仙,飞升是迟早的事。 但他却在修行中不小心走火入魔,化为恶灵。 他被困在这里已经五百年,除了最开始会不安分的吵闹,剩下的日子都很安分,倒是不知今日为何突然癫狂。 他一眼便认出,这女子是自己上次从明月观带回来的人。 不知是否同魔族有无关联。 不过他很是相信自己的手笔,那柳树上有他亲自画上的困魔符,且有化魔池,再加上困魔阵。 这三重禁制,任它妖魔鬼怪靠近,瞬息湮灭。 苏青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微微向下挪开视线,仿佛有一种被看穿真实面目的感觉。 “你在这里做什么?” 见他出声询问,她略微低头乖巧答道,“回长老,我在这边散步。” 道宁还是一直看着她,似是在考量她言语的真实度。 “你能看到他?” 苏青大气都不敢喘,她知道,若是她一撒谎,对面之人立马就能知晓。 老实答道,“是。” “你叫什么名字?” “小青。” 就问了上面几句,道宁便走了,临走特意嘱咐她,树内镇压之物魔气甚重,勿近。 其实不用他提醒,苏青也不会轻易过去。 哪有上赶着送别人东西的,一看就有问题。 苏青走的时候,褚方还在树内急声拍打,“小娃娃!小青!你别走啊!我真的有仙法!” 此后几天她都安分地在房里修炼,也不再随意走动,倒是清净不少。 话说明月观此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深黑的道袍将此人整个身形掩盖住,他一进了观内便看到里面尸横遍野的景象。 血液浸在地上已经发黑发臭,腥气蔓延,观内一片狼藉。 跨过尸体朝主殿走去,几日未有人烟气息,蛛网已经悄然挂上。 他径直朝殿内走去,来到饕餮凶兽像前。 他一眼便看出凶兽像有所异样,连忙伸出手试探。 那是一只骨瘦嶙峋的手臂,苍白发青,上面错综交杂布满黑线,隐约能看见里面还有黑色液体流动。 甚是恐怖。 东西没了! 他缓缓把手收回来,又隐匿在黑袍之下。 随后便把凶兽像带走一同离开。 而此时平原州的边境上空,一位道袍松垮的老者坐在葫芦上低空飞行。 此人正是济元,只见他一手捏着葫芦,一手挡眼朝下面望去,似是在寻找什么。 上空偶有几位修士飞过,皆好奇出声,“那不是药王宗的济元长老吗?” 那么大的葫芦他们一眼便看到了。 “不知道他飞这么低做什么?” “高人的想法我等总是琢磨不透的,许是飞低一些好看风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