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十七章 玄乎的预感
宁禾之前还在担心无天会不会出意外,即便他再怎么强,丹阁势力同样不可小觑。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想到他连自己的小弟都放在此处,顿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她是没什么压力了,但沈岳却不这么想。 就这么短短几个时辰之内,沈岳已经做了太多次内心挣扎。 尽管他自己对无天的实力没有半分怀疑,可丹阁不是他一个人的丹阁。 丹阁长老执事们的想法很极端,竟然要趁着无天不在,将宁禾和另一位黑袍人挟持了。 在他们看来,丹阁总部那么多强者,他一个无天即便再怎么强又能翻起什么浪。 丹阁,那是无与伦比的存在,这个观念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不可动摇。 退一万步讲,或许他真的能让丹阁受挫,但是有两位人质在手说不定还会有奇效。 这种想法一旦萌生,只会越来越强烈,因此他们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策——制服阁主沈岳,挟持其余两位做人质。 “我沈岳以阁主的身份,命令诸位速速退下!” “违逆者格杀勿论!” 沈岳执剑挡在回廊尽头,态度十分坚决,无论如何他都要保证身后客厅二人的安全。 他早都意识到这些平日里唯命是从的属下很有可能走会走上极端,但没想到竟是这般极端。 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听,铁了心要这么做。 此时已经到了他控制不了的局面,几乎所有人都想着要跟神秘强者无天对着干,他这个阁主的话显得太过无力了。 “沈阁主,我们遵你一声阁主已经给足了面子,难道今日非要兵刃相见?” “阁主你也仔细想想,若是我们顺了他的意,你觉得他会感激你?” “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门口两位迎宾弟子何辜?被他废掉修为的云师妹何辜?” “那就是一个恶魔!” “您老在丹阁也有些年头了,对我们丹阁有点信心有那么难?” “……” 面对众人的质疑,沈岳很是无奈,但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不仅仅惧怕无天的实力,更多的是对他的炼丹术抱有一丝幻想。 若是没有奇迹发生,他的寿数已经撑不了几个年头了,至少在遇到无天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反正没有几年好活,何不搏上一搏! 于是又指了指丹阁远处原本小山丘的位置:“我沈岳与诸位共事多年,诸位且先冷静冷静,至于无天有多强,那便是证据!诸位这是自掘坟墓!” “哼!笑话!”有一位长老冷笑一声:“难道我丹阁就弱吗?” 这一道声音立马引起了众人的回应,纷纷叫嚷起来。 尽管沈岳一再坚持,也只能稍微拖延一下时间,终究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冲动。 大长老道一声:“既然你沈岳执迷不悟,那我等只好自作主张,得罪了!” 顷刻之间,所有人瞬间暴起,下一息沈岳就被剑光堙灭。 青虹与宁禾听到动静赶出来时,挡在门口的沈老已经不成人样,浑身是伤倒在血泊中无力挣扎,手中的长剑已经不知所踪。 很难想象原本高高在上的阁主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擒住此二人,留活口!” 大长老一声令下,十多位元丹境强者纷纷出手,青虹与宁禾毫无意外被抓,而且还受了不小的伤。 青虹作为驻边多年的将士,这种场景她见多了,遗憾的是手中无枪,不然怎么说都能伤到几人。 …… 宁弈为了照顾他们几位老家伙,尽量在控制飞行速度。 这才飞了没多久,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很是玄乎。 “惜花婆婆交给你们了,本座先行一步!” 说完,拼尽全力爆发出最高速度直奔大夏国,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 “人呢?” “刚才还在啊……” 明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一声爆响之后,整个天际已经看不到无天的身影了。 太可怕了! 经此一事,他们更加认清了一件事实——此人的强大已经超乎常理! 在去往苍雪国丹阁总部的路途中用了好几个时辰,那还是因为在半途遇见劫持惜花婆婆的两名弟子的情况下,返回的途中仅仅用了一个时辰都不到。 这是他自从飞行以来最快的一次,也是最焦急的一次。 一路上都在为青虹和三姐而担忧,一想到她们出事后的场景,他心急如焚。 早知如此说什么也要带上二女一同前往苍雪国才行,即便惜花婆婆救不了,那与他又有何干? 可若是因为自己着急搭救惜花婆婆使得青虹与三姐身陷危局,那他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 越是如此,越发意识到心中的预感绝非错觉。 很难想象上万里的距离他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终于到了,预感没有错,丹阁的确出事了。 还没落到地面便看到丹阁前方广场上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此时正对着前方几个满身是血之人指指点点,有说有笑。 “带着个破面具就想装高人,老夫倒要看看……” 大长老磨拳霍霍想要上前揭开青虹的面具,可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不止大长老,在场所有围观之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当他们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气时已经晚了。 只觉得灵魂一阵震颤,便失去了意识。 不管修为多高都没有半点作用,别说反抗了,就连临死之前的忏悔求饶都来不及。 实在太快了,整个过程都在一眨眼间完成,没有留给他们任何反思的余地。 参与者无一幸免,全都变成肉泥嵌入地底。 “轰——” 宁弈一拳落下,前方围观的上百人皆当场被轰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这些人该死,没有一人是无辜的。 他已经给足了机会,可是这群冥顽不化的东西不知道珍惜,将放在面前的机会无情践踏。 说起来有些好笑,宁弈本以为他离开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 连续三次示威,第一次是门口两位无理的女护卫,第二次是对他的警告公然挑衅的中年道姑,而最后一次更是在离开之前踏平了丹阁不远处的小山丘。 若这些警告还是不能让那些人死心的话,只能说他们真的该死。 青虹耷拉着一条腿倒在血泊中,死死握着拳头,也不知面具后方的是什么样一副表情。 三姐宁禾受的伤在脸部和胳膊上,一只手捂着被鲜血染红的胳膊,低着头不断啜泣,隐约能看到脸上有几道不浅的刀痕在不但滴血。 宁弈走上前跟她提了句惜花婆婆正在赶来的路上。 这才看向她们俩身后那人。 姑且可以看做是个人吧,因为那家伙实在太惨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人样。 一条胳膊从膀子处仅连了一点皮,脸上一条半寸深的伤口从左眼下方一直延伸到右边嘴角,更离谱的是他胸前一道一尺多长的伤口,鲜血还在不但往外冒,全身都是湿漉漉的血水。 宁弈被沈岳的惨状惊到了,皱着眉头强行挤出一丝冷笑:“好家伙,这都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