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商贾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云杉的事情,见到林长俊这么说,一个个目光古怪的看着郑庆言。 这倒不是说林长俊坑人,大员毕竟是要脸面的,云杉要是嫁人了自然不会过多纠缠,但是多多少少总会被落下些埋怨。 不过总归来说,还是郑庆言捡了个便宜。 莫名其妙就一诗成名走上人生巅峰了。 逛逛诗会喜得纹银两千五百两顺便还得了一个据说美的冒泡的女子卖身契。 在一屋子人艳羡的目光中,他随着林长俊到了云杉在状元楼后宅的小院。 而趁着郑庆言进屋等候的时候,林长俊已经把这些事情统统告诉了云杉。 “云杉啊,为兄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林长俊目光复杂的看着云杉。 他还是少年时便见到了古灵精怪的云杉,虽说身份相差甚远但心里已经将其视为了自家的妹子一般。 “若是这郑庆言对你怠慢了,随时找我,咱们状元楼给你撑腰!” 云杉一身锦缎罗衣静静的在月下听着林长俊的话语,她清秀稚嫩的俏脸上涌现出一抹温情。 “东家心意云杉明白的,我这种女子哪有资格寻得一个好归宿?” “这样便很好了,多谢东家怜悯。” 林长俊叹了口气,说:“云杉啊,这郑公子有大才,这事虽然是为兄临时起意,但他未必与你不是良配。” “哎……你……受委屈了。” 云杉目送林长俊离去,心中便是有种极度复杂的情绪,似欢喜,似苦恼,种种情绪汇聚在一起,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般,让人尝不出酸甜苦辣。 良配吗? 或许吧。 可若是心绪早已不宁,这人世沧桑,人情冷暖,人事多变,皆已入你心头,又哪里还有这分闲情雅致? 云杉还是换上一副温柔淡雅的表情走进了屋里。 无论如何,这屋里的男子已是她的主人了。 郑庆言此时正喝茶打量着云杉的闺房,听到屋外脚步传来,下意识看了过去。 一个妙龄少女如同从诗画中凌空踏出。 她这一头乌黑秀丽头发,看上去光滑而柔软。 而随意的挽起的发簪,却使这头秀发显得无比的轻柔。 她的肌肤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的白皙颜色,单单是慢慢转身的时候,就有一种令人意乱神迷的风采。 此女身上穿着的那件雪白色的粉色罗裙,更衬得她风姿绝代。 终于,她的脸部轮廓全部显露在了郑庆言的面前。 郑庆言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是他两世为人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丽的一个! 她身姿轻柔动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曲线,似乎都是造物主经过了完美的设计而创造出来的作品一般。 她的笔直双腿,她盈盈一握的腰身,颇具规模的美好……她的手臂,她的侧脸,都在月色光华之下形成的一个完美弧度,迷人到了极点。 云杉渐渐走近了郑庆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淡淡的香味,配合那似乎不经意间缓缓摆动着的身姿,使得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名为魅惑的魅力。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郑庆言几乎脱口而出,这简直太美了! 云杉倒是愣住了,这人,文采当真是惊人,这脱口而出的诗词却是比这整个汉阳才子加起来还要高明几分了。 她双颊带一丝娇羞,盈盈拜下:“公子谬赞了,云杉惭愧。” 郑庆言到是不至于手忙脚乱,他赶忙扶起云杉,手指触碰到那洁白的小臂,轻柔滑腻的触感让他心里一荡。 “要命了!这犯规呀!”郑庆言心里狼嚎,面上正经了几分:“云杉姑娘,在下郑庆言……” “奴婢知道的,林东家已告诉云杉了,自今日起,云杉便是公子的人了。” 旧社会就这一条绝对是赞! 郑庆言觉得自己地狱开局换来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这要是可以嘿嘿嘿,自己以后估计腿没有一天不软的。 “嗯……我还是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叫郑庆言,目前呢算是洛阳不良人的一个编外人员,哦,今年二十有三,单身!” 现在虽然没有正式入职不良人,但这已经算是板板钉钉的事情了,任郑庆言再淡定,在这美人注视下也忍不住显圣一波。 果然,云杉美目露出一抹惊讶。 竟然是不良人! 那可是天子近臣啊! 看来林长俊也并没有过多打听到是看走眼了。 云杉笑颜轻展,如同百花齐放:“公子却是前途无量,云杉今后,全仰仗公子了。” 郑庆言有些失神,好容易才定睛凝气对云杉说:“姑娘不介绍一下自己吗?” “是云杉疏忽了,公子见谅。” 她又浅笑道:“奴婢自幼入了状元楼学艺,无名无姓,被东家取名云杉,如今一十六岁,还是……还是处子……” 这话出口,云杉自脖根处到了脸蛋都抹上了一片绯红。 郑庆言却是一惊。 十六岁? 会不会三年起步? 应该不会,这时代十八都是老姑娘了……嗯,不过还是有点负罪感呀。 他这边天人交战,一旁云杉却不知所措了。 自己没有说错什么呀? 怎么这郑庆言忽然就脸上阴沉不定了? “公子?”云杉摸不清套路,小心翼翼的问:“可是云杉说错了什么?” 郑庆言回神过来,见到云杉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一叹,不行,这种妹子还是养成起来再说吧! “不是姑娘的问题,实在是方才想事情入了神。” 两人又随意的东拉西扯到了半夜定睛,郑庆言忍不住又感慨旧社会男人的地位当真是爽。 一个妹子,初次见面顺着你的思维和你聊天不但没有丝毫不耐,反而时时刻刻的紧张注意怕说错些什么引起你的不满。 “夜深了……公子……”云杉咬着下唇眼睛都不敢抬起。 她初见郑庆言不是急色之人也是送了口气,可是该来的始终要来,这个时辰了,总是要休息的。 郑庆言努力克制着不被云杉成精了的床榻勾去魂魄,他义正言辞的说:“嗯,天色已晚,云杉你快休息吧,我该回去了!” 云杉没听清楚,她眨着美目一脸不敢相信。 郑庆言见她可爱,忍不住对着她小鼻子勾了一下:“今日已晚,我先回去了,明日我接你回我家。” 云杉被郑庆言抚了鼻尖,下意识一退,又听到他说的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