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韵小阁厅内,大家集体陷入了沉默,除了瘫坐的怜香在放声的抽泣。 待郑庆言念完,他长长的吐了出一口浊气。 下一刻,一股浓重仿佛实质的文气冲天而起! 自竹韵小阁为起点,穿过了小阁的穹顶,直达九天! “这是!”周围的人骇然的盯着这文气。 “传世之作!这是可流芳千古的传世之作啊!” “据说这等文气之前只是在沧县出现过一次,不过那次似乎一闪而过,如今这位大人竟然如此......”这书生兴奋的找不到了形容词。 身边的人也全部豁然而起! 见证一首流传千古的传世之作诞生,这可是可以吹嘘一辈子的佳话! 原本以为这是莽夫,其实却是隐藏的大文豪啊! 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人是个不良人打扮的武夫? 书生们虽然兴奋,但是反而不敢上前了。 人便是如此。 倘若是与自己水平相当,大家可以相互辨证。 若是比自己高出些许,人们可能会敬佩或者妒忌。 但倘若高出自己十倍,百倍,甚至是皓月与星火的差别,那没有人会有其他的念头了,留给他人的,往往都是敬畏。 郑庆言没有理睬这些满面潮红的书生,他感觉文气纵横把他灵台塞的满满的。 欢愉感过后,他神清气爽的看着老鸨子:“不知道,这诗词还入不入你们竹韵小阁的眼?” 老鸨子整个人都呆滞了。 她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你这么猛,自己有毛病啊找整个不听话的丫头来干嘛? 这诗要是凤儿得了,那还不是冠绝整个大周? 自己说不得都能把这凤儿推到皇帝身边去了! 现在好了,诗词成了这个怜香的了。 凤儿不知道还好,呸,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知道了肯定恨死自己了吧? 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几个才子虽然不是什么特别有名望的家伙,但是这不影响他们去传播这诗词! 老鸨子已经能想象到这几个才子将今天晚上这传世的诗词传出去之后的景象了。 洛阳纸贵,随后是天下传颂! 而怜香大名,恐怕很快传遍洛阳,传遍大周! 可该死的确是,怜香不听话呀! 便在昨日,自己还命人“好好”的招呼了她! 她如果没有名气还好,如今要是被人知道怜香有传世作品傍身,自己以后还怎么约束她? 犯官之女又如何? 到时候整个朝廷的那些沽名钓誉的老学究恐怕一个个哭着喊着的给怜香翻案。 自己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诗词又折人!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神奇的公子如今问自己这诗词入不入的眼,这怎么回答啊...... 不等老鸨子开口,周围那个最先提起文汝阳的书生兴奋的大声开口:“这位......大人,你这话说的,这诗词若是如不得竹韵小楼的眼,那这天下还有几首诗能入眼了?” 郑庆言乐了,自己就喜欢这种实在的人。 他回身对着这书生一抱拳,随即对着老鸨子戏虐的说:“我还是想听听竹韵小阁的意思。” “呵呵,大人说笑了,咱们......咱们小阁自然是觉得极好的。” “那好,这样我便放心了,呵呵,我忽然觉得想带怜香走,不知道你们竹韵小阁肯不肯成人之美呢?” “大人,这......恐怕不和规矩啊,她毕竟是犯官之女,身上带着罪责的......恐怕......” 老鸨子话音刚落,方才那个书生不满的开口:“你这是什么话,犯官之女也可以赎身的啊!这样,按照咱们大周律法,曹太医乃是六品官员,他的女眷五百两便可赎身。” 他快步走到郑庆言身边,深深鞠了一躬,“若是大人不弃,在下愿出了这银子,将怜香姑娘赎回,送与公子!” “呸!你这厮想的到美!大人,赵某也愿出了这银子,在下还愿奉上纹银千两,只求大人能赏脸过府一叙!” “大人,我也可以啊!” 几个书生恨不得为了争取和郑庆言聊上天打起来。 这就是诗词对读书人的杀伤力了。 他们就和仲明德报了一样的想法。 千古留名啊! 要是舔这位神秘的不良人舒服了,说不得一开心,来一首流芳百世的《赠友人》,要是署上自己的名字,这不就是流芳千古吗? 那画面,想想都能开心的睡不着觉! 眼瞅着这里要变成一场读书人的真人pk了,老鸨子知道自己恐怕是保不住人了。 她无奈的令人拿出了怜香的官契,等着郑庆言决定选哪个书生给他埋单了。 厉山城算是惊呆了,他想过郑庆言要是那个公子可能挺厉害,却没想到这么厉害! 这家伙,就这么愣神的功夫,都涨价到快两千两银子了! 这买卖,太厉害了! 这比去偷偷摸摸做点活可厉害多了! 真t d后悔,早知道读书这么好,当年就不该去学武! 当然,在场最震撼的还是怜香。 她还在一旁哭着呢,忽然就听到了争吵。 仔细听下去,这个打动自己内心深处哀伤的不良人似乎要救自己脱离苦海! 她心里又忐忑又期待。 偷偷看来一眼气定神闲一副基操误六神色的郑庆言。 那挺拔的身姿,俊俏的外表,这像极了她梦里面救自己脱离苦海的身影。 ......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 不要碧莲的郑庆言随便认领了一个公子的银两,然后剩下的人均一千五全部收了起来。 “诸位公子,在下洛阳虎卫不良人郑庆言,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青山不改,细水长流,来日再叙啊!” 领着脑瓜子嗡嗡的厉山城和一脸惊喜的怜香,郑庆言告别了热情的书生,在老鸨子复杂的注视下,潇洒的离开了竹韵小阁。 “你这一下就赚了一万多两银子?”厉山城眼巴巴的看着郑庆言吧唧吧唧的点银票。 郑庆言歪着脑袋想了想:“嗐,厉大哥你俗了,这叫什么赚银子,这是我和这些说话好听的公子们彼此感情的交换,谈钱,俗了。” “啧啧,果然是你们读过书的人不要脸啊......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去读书了,这样,起码吃喝不愁了。” 那恐怕这世上从此多了一个书呆子而少了一个妙人吧......郑庆言心里嘿嘿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