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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浮香的小故事

大奉打更人 卖报小郎君 5011 2024-09-10 20:40
      梅儿把小布包双手奉上,施了一礼,柔声道:“许公子,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等等!”   许七安接过布包,没有打开,看着清秀的小丫鬟,问道:“你家住在何处?”   “奴婢家在焦石县。”梅儿细声道。   焦石县就在京城地界,东北方向,从北方出发,雇一辆马车,两天就能抵达。   梅儿不是犯官之后,她是被家里卖进教坊司的。   像她这样被卖进京城教坊司的婢女,通常都是京城,或京城周边的贫苦人家。不可能有人千里迢迢跑来京城卖女,有这个盘缠,也不需要卖女儿了。   至于她的父母,当年卖她进教坊司完全是出于无奈,那年大灾,全家都快喝不起粥了,把她卖出去,好歹有个活路。   浮香就算有银子留给她,但教坊司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肯定在赎身上借机敲诈过她,她一个弱女子,如果带回去的银子太少,家人恐怕不会待她多好   见她衣着朴素,许七安略作沉思,伸手入怀中,轻扣镜面,取出一张五十两面值的银票递过去。   “许公子,我不能要。”梅儿连连摇头。   “你和浮香主仆一场,我略尽绵薄之力也是应当的。”许七安笑道。   梅儿眼里蓄满泪水,哽咽道:“浮香娘子病重期间,奴婢心里恨过您,恨您薄情寡义。奴婢错了,您是真正有情义的男人,浮香娘子命薄,没有福气”   许七安有些尴尬,他早就知道浮香病重,只是没想好怎么面对她。   至于她的身份,自从钟璃点破对方神魂残缺,身为老刑警的他,当时就把许多以前的疑惑给串连起来了。   比如妖族为什么会知道他气运缠身   比如妖族为什么要把神殊的断手偷偷藏进他家里   正常来说,神魂残缺的人,不可能好端端的,要么是痴呆,要么是植物人。   送走梅儿,许七安坐在外厅,打开包裹。   里面是两封信,一本书,一只黄油玉手镯。   一封信是当初去云州时,途径青州写的。一封是去楚州查案时,途径江州黄油县写的。   许七安刚想把手镯和两封信放下,忽然觉得触感不对,打开青州那封信,倾倒出一片干巴发皱的莲瓣。   原本对于浮香的死,只是略有伤感的许七安,忽然有种窒息般的感觉。   原来从始至终,我给你的,仅仅只有这些而已   他展开信默默阅读,心头酸涩久久不散,回忆着与那位花魁的过往。   以前在论坛上闲逛的时候,听人说过,真正深切的悲伤不是爆发性的大哭一场,而是打开冰箱的那半盒牛奶、那窗台上随风微曳的绿箩、那折叠在床上的绒被,还有那安静的下午洗衣机传来的阵阵喧哗。   深吸一口气,他小心的收好信封和手镯,把注意力转移到书上。   蓝色的书皮,没有书名,展开看了之后,才发现是浮香写的一些随笔,字迹娟秀,记载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故事。   书上说,有一座高耸入云的悬崖,住着一只苍老的鹰,鹰有六个孩子,某一天,鹰的孩子被欺负了,回来找鹰哭诉。   鹰不管,只是默默的站在悬崖上,注视着地面。   于是,鹰的孩子飞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悬崖的下方,是一片危险的丛林,丛林里有一只老虎,老虎生病了,不能再捕捉猎物,于是派它的手下狐狸,诱骗小动物进山洞,来满足老虎的胃口。   狐狸认为老虎离不开它,于是也行渐渐膨胀,它联合狼群,吃掉了身份高贵的小白兔。   老虎知道了,选择视而不见,包庇狐狸。   森林里充满智慧的猴王发现了不对劲,派遣手底下的猴子去查狐狸。老虎为了不让狐狸诱骗小动物的事情暴露,就跟蟒蛇说:   你去找大黑熊,就说他的崽子被狐狸吃掉了。   大黑熊知道后很愤怒,闯进狐狸家,把狐狸给杀了。   “什么意思?”   许七安皱着眉头,沉思许久,没想明白这则故事透露的是什么。   有浓浓的既视感,但一时半刻,却想不起来。   他没有多想,返回内院,打磨刀意,修炼天地一刀斩。   用过午膳后,他骑上小母马哒哒哒的去了勾栏,在勾栏里易容换装,徒步离开,而后到达约定好的私宅,进了临安的马车。   再坐皇室公主的马车,车轮滚滚,驶入皇城。   临近宗室聚集的区域时,对面同样有一辆紫檀木制造的奢华马车行来。   “停车!”   迎面驶来的马车里,传来怀庆清冷的声音。   两辆马车停了下来,怀庆打开车窗,坐在窗边,半探出清丽秀美的脸,道:“临安,你不是说这几日身子不适,这是去了哪儿?”   卧槽许七安坐在马车里,脸色僵硬。   偷偷和妹妹约会,被姐姐半路撞上了。   怀庆皱了皱眉,道:“怎么不说话?”   我想要的是罗大师时间管理学,不是罗大师的翻车学许七安满脑子都是槽,他捏着嗓子,用力咳嗽几声,然后,没有回答怀庆,淡淡吩咐车夫:   “走。”   五品之后,他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包括声线,临时发出尖细的女声并不难。至于像不像,有了咳嗽做铺垫,身子不适的临安声音出现些许变化,也是可以理解的。   希望怀庆没有察觉出来   整个下午都在和临安鬼混,陪她说话,下棋,喝茶,偶尔有肢体触碰,愈发的融洽和自然。   申时初,离开临安府,乘坐裱裱的马车离开皇城,刚出城门口,许七安又听见熟悉的,清冷的嗓音传来:   “停车!”   卧槽许七安险些失去表情管理能力,不等怀庆说话,他捏着嗓子,用力咳嗽,用力咳嗽   然后,他把怀庆咳进来了。   穿着素色宫裙,清丽如画,素雅如花的皇长女推开车门,钻入车厢,冷冰冰的看着他,那双清澈如深秋里潭水的眸子,带着戏谑和愠怒。   “怀,怀庆殿下”   许七安强撑着露出笑容,尽管没有镜子,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可以用七个字形容尴尬而不失礼貌。   “许公子好本事啊,私入皇城,与公主幽会,深怕父皇没有把柄斩你狗头是吗。”怀庆声音冷冽,俏脸如罩寒霜。   “我素来小心。”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那是小老弟许二郎的脸。   他和临安说好的,如果出了问题,就推说她是找庶吉士讲解经义,是在学习。至于过程中有没有《私下授课.avi》,反正屏退了众宫女,没人知道。   怀庆冷笑道:“你与临安见面,是否有屏退宫女和侍卫。”   “自然。”   “次次如此?”   “是。”   怀庆秋水明眸,平静的看着他,淡淡道:   “临安不比本宫,她府上侍卫、宫女里,谁是陈妃的人,她自己可能都不清楚。皇室成员找庶吉士讲解经义,并无不妥,但次次屏退下人,我敢断定,陈妃已经知道此事,只不过还在观望。   “你在福妃案中已经把陈妃得罪死,让她抓住把柄,一转而告到父皇那里。是你想死,还是把许辞旧推出来顶罪?”   我今儿才说要减少约会频率来着许七安颔首:“多谢殿下提醒。”   怀庆满意点头:“从今以后,不准再见临安。”   许七安震惊的看了她一眼。   怀庆一本正经的解释:“本宫说过了,她不比本宫,自己身边有多少眼线都不清楚。你与她私下见面,风险太大。   “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由本宫来转述。嗯,非要见面的话,就来怀庆府吧。本宫帮你约临安出来。”   这样的话,一切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了,我还怎么牵裱裱小手许七安心里嘀咕,说道:   “难道殿下府上就没有外人的眼线?”   怀庆看了他一眼,笑容轻蔑。   “殿下果然聪慧过人,手腕高超,比临安殿下强百倍千倍。”许七安立刻奉上马屁。   对他的马屁,怀庆不置可否,继续说道:“三天后,国子监要在皇城的芦湖举办文会,与北方战事,以及大奉和巫神教的历史恩怨有关,你陪本宫参加,就以许辞旧的身份。”   “好!”   许七安只能点头。   怀庆满意点头,浅笑道:“再过两旬,夏季便过了,朝廷可能要打仗,每逢战事,乡绅捐银捐粮是惯例。许公子有什么看法?”   自打元景帝修道以来,劳民伤财,为了填补国库空虚,便想出了压榨乡绅的办法。   啊?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又不是乡绅许七安刚这么想,就听怀庆冷冰冰道:   “许公子腰缠万贯,不如也捐一点。”   “捐,捐多少?”   “八千两如何。”   许七安脸色陡然呆滞   捐款是不可能捐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捐的黄昏里,许七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   用过午膳后,他躺在床上,听见房门吱一声推开,那是沐浴后返回的钟璃。   “今天下午还好吗?没有受伤吧。”许七安问道。   “没,没有受伤,就是差一点死掉了。”钟璃小声说。   “?”   许七安立刻坐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钟璃一下子委屈起来,带着哭腔说:“我在屋子里好好修炼,你那把破刀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狂,一剑朝我刺来,就差一公分,我脑袋就搬家了。”   许七安安慰道:“还好还好。”   “并没有结束,你的破刀一直追杀我,要不是李道长赶来救我,我已经死了。”   “还好还好。”   “并没有结束,李道长制服它的过程中,不小心使错了法术,把我的魂魄给打散了,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把我召回来。”   “还好还好。”   “并没有结束,魂魄召回来后,我才发现自己被你家小孩强塞了一块糯米糕,差点窒息而死。”   “并没有结束?”   “结束了。”   我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五师姐许七安悲从中来,招手唤来太平刀,训斥道:“你为什么要欺负她。”   太平刀嗡嗡震动。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看她不爽这样的意念传给许七安。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怪太平还是怪你了!许七安再次悲从中来,柔声道:“钟师姐,我的床给你睡,今儿我睡坐塌。”   钟璃连连摇头,蜷缩在自己的小塌上,觉得很有安全感。   这时,熟悉的心悸感传来,许七安下意识的从枕头底下摸出地书碎片,点燃蜡烛,查看地书信息。   【六:养生堂被监视了,有人想对付贫僧。】   这是恒远的传书。   有人要对付恒远大师?他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许七安愣了几秒,猛的反应过来,恒远得罪的人,不就是元景帝么。不管是斩杀两个国公时的出手阻拦禁军,还是剑州守护莲子,都是在和元景帝作对。   【二:你在养生堂?有没有危险?我立刻过来。】   飞燕女侠永远是急人之所急,仗义助人绝不含糊。   【六:贫僧不在养生堂,今日有人在南城这边打探我的情报,我以前帮助过的百姓偷偷给我报信了。   【我便离开养生堂,藏在附近的民宅里,黄昏后,便有人埋伏在了养生堂附近。】   【四:不用搭理他们,换个地方藏身。】   楚元缜给出建议。   【六:贫僧担心他们对养生堂的孩子、老人下手。】   【四:知道对方是谁吗?】   【六:不知道。】   许七安以手代笔,传书道:【这并不难猜,是咱们那位陛下的人。】   ps:因为版权问题,封面换了,我让起点尽量换了一个和原本相似的封面。   电脑端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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