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然跟着初岁走去大堂的时候只见九昭的身影,靖王连个影子都没有。 玄济看着人进来了,不免有些厌烦,语气冷淡的说着,“王爷有令,夏夫人进府之后就直接搬去应春阁,不必敬茶了,公主也不用喝你的茶,免得传了晦气给公主。” 郡主闻言便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搭着知南的胳膊,“初岁,你送夏夫人去应春阁吧,告诫应春阁的下人,仔细伺候着,莫不可慢待了。” “是。” 夏清然猛然叫住九昭,“站住。” 玄济脸色大变,“放肆,夏夫人,你莫不是不懂规矩。” 公主因夏清然一事本就与王爷有了嫌隙,这一个月王爷都没在宜两院留过宿。 “来人,传我令,夏夫人不敬公主,按照王府规矩跪一个时辰,禁足五日。” 夏清然才真的是脸色大变,不管不顾的怒斥,“玄济,你敢!”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玄济冷笑,随即一挥手便有人将夏清然拉着离开。 九昭眼底闪过笑色,随即看了玄济一眼,“知南,赏。” 知南便走向玄济,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从里面抓了一把金豆子递给他,“玄济兄弟不错,公主很少赏宜两院外的人。” 宜两院的人除了个别粗使丫头是王府的,其他的都是九昭公主从楚国带来的,这一个月我也挺那些人说过九昭公主出手大方得很,就连干粗活的那几个也得了不少赏,没想到今天我也得了。 “多谢了。”接过金豆子的玄济不由得感慨,太大方了,“兄弟,问一句,公主身边还缺人吗?” 知南懵了一下,随即好笑,“咱们公主身边不用全乎人,你要是不想娶媳妇了自然可以来。” 玄济抖了个机灵,“算了算了,虽然王爷抠搜了点,可管家正为我寻思媳妇呢。” 知南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这人可真有意思,“放心,日后若还想要赏,多往宜两院跑跑,公主对人特别的大方。” 玄济一脸了然的拱手,“多谢多谢。” 知南笑着点点头便大步追了出去。 玄济高兴的将金豆子塞进自己的荷包,掂了掂便满意的回去复命了。 玄舟看到玄济,挤眉弄眼的,随即趁靖王没注意就偷偷的跑了出来,“跟我说说,有没有斗起来。” 玄济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即炫耀似的将自己腰间的荷包打开给他看,“公主赏的。” 看着那金灿灿的一片,玄舟眼花了,不得不说羡慕死了,一把捞过他,贼兮兮的说,“兄弟,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分点给我呗。” 玄济切了一声,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随即大步走了进去。 “主子。” 靖王将字写好,端详着询问,“处理好了?” “回主子,奴以不敬公主的由头禁足了夏夫人。” 靖王点点头,“嗯,应春阁的花销你看着办。” “是。”玄济想着自己腰间的金豆子还是决定说出来,“主子,公主赏了奴一把金豆子。” 靖王脸色微变,“将发生的事说与本王听听。” “是。”玄济想了想,便将今日在大堂发生的事细细的说了出来,末了还补充一句,“奴觉得公主不是恼了您,而是恼了夏夫人。” 靖王皱着眉头“那她为何又答应让夏清然进府。” 玄济抿抿嘴,大着胆子说,“也许是公主觉得晋国民风如此开放,她也该学着点?” 靖王无语的看着他,“那你又解释一下她为何不让本王留宿宜两院。” 这一点玄济就对自家主子无语了,同时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公主没开口留,您也没开口啊。” 这一话总算是让靖王拨开眼前迷雾了,脸上不由得带上了笑意。 玄济见说到正点了,继续补充,“公主是楚国的公主,楚国含蓄内敛,与咱们晋国本就不同,再加上她是公主之尊,哪里能开口让男人留宿。” 靖王笑容更加深了,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没错,赏。” 看着大步走出去的靖王,玄济终于从铁公鸡拔毛的思绪中走了出来,高兴的大盛喊道,“多谢主子。” 玄舟脸色不好的看着玄济,显然他是听到了靖王的那句赏,“玄济,你今日为何运气这样好,可是有什么秘诀?” 玄济接连得了两次赏,正是高兴的时候,便懒得跟这个二货扯,“没有秘诀,我脑子一向比你的好使。” 玄舟不服,可这也是真的,不然就不会是玄济掌管府中诸事了。 “好了,我先跟着主子去宜两院。” 应春阁 看着简陋的阁楼,夏清然脸黑了,不满的质问,“这就是我的住所?” 小厮不耐的指了指已经蒙了灰,甚至有蜘蛛网的牌匾,“夫人看,应春阁。” 初岁蹙眉,“放肆,昨日公主问管家府中可有适合夫人住的地方,管家说的就是应春阁,为何应春阁会是这样的。” 对待初岁小厮的态度比对夏清然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姑娘,夫人位份就只能住楼。” 初岁蹙眉嫌弃的看着这阁楼,“那也换个收拾好的啊。” “哎哟,姑娘有所不知,王府一直只有王爷一个主子,除了王妃的宜两院是时常打扫的,别说是这些阁楼了,就连侧妃可以住的院落都是荒废着的。” 初岁眨了眨眼睛,“为何不打扫。” “姑娘有所不知,王爷体恤咱们这些下人,觉得打扫这些无人住的阁楼是浪费体力,便不让打扫。” 初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脾气极好的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你去找几个人来将应春阁拾掇拾掇,这碎银就当是给你们喝茶的。” 小厮欣喜的接过,以前只听说王妃大方,没想到她身边的丫鬟也是如此的大方,“多谢姑娘。” 初岁看着他离开去找人,便看着夏清然,“夫人要不使身边亲近的丫头去将主卧收拾出来,先行休息,这阁楼我看一时半会儿也打扫不干净。” 夏清然看着她就想到九昭,不由得气闷,“惺惺作态,滚。” 初岁讶然的看着她,随即面染愠怒,“夫人如此不识好歹,就当我自作多情了。” 红药还来不及阻止,初岁转身便看到了刚刚去找人的小厮,“别忙活了,咱们再多做什么,人家都会以为咱们惺惺作态,都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