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身端庄的太子妃带着宫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前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没有走远,一看到她出现就纷纷走到席位,“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妃走到七皇子妃身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将人扶起,“你我是何等关系,怎的还如此见外。” 柔嘉顺着就站了起来,“礼不可废。” 太子妃笑着嗔了她一眼,随即走向自己的位置,老七无意皇位,自然就不是太子的敌人,他的妻子是楚国公主,身份高但也无甚野心拉拢他们夫妻对太子还是个助力。 “诸位都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落座吧。” “谢太子妃。” 看着所有人坐下了,夏清然却站在丞相夫人身边,太子妃也当做没看到,当初为了拉拢丞相府我还想把夏氏说给弟弟,没想到她眼高于顶拒绝了,一心守在靖王,那我也就没必要为了她开罪了七皇子妃。 “今日只是私宴,诸位都不必拘谨,咱们聊聊天,吃吃点心。” “是。” 看着众人开始各自聊天,太子妃这才将目光放在七皇子妃身边的九昭身上。 “想必这就是靖王妃了。” 九昭抬头看着她微微点头,却没有搭话。 “王妃国色天香,怪不得王爷视若珍宝,若本宫是男儿身也是要大着胆子与王爷争一争的。”太子妃笑着夸赞。 急招淡淡一笑,这太子妃倒是个妙人,“太子妃谬赞,你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 太子妃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国色天香一向是形容国母的,这个成语皇后用得,太子妃也用得,其他人却是用不得的。 “瞧,本宫还没吃酒就醉了。” 七皇子妃笑盈盈的接话,“娘娘国色天香,王妃倾国倾城,唯有妾身,唉!” 太子妃瞪了她一眼,“瞧瞧你这嘴,却是谁都比不上的。” 九昭低头掩笑,周围的人也低声掩笑。 七皇子妃笑着不乐意,“娘娘,哪有这样打趣妾身的。” 太子妃乐呵呵的抬起一碟桃酥,“本宫的错,这桃酥给你赔罪可好?” 七皇子妃挑了挑眉,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行吧,看在娘娘如此舍得的份上便饶你一回。” 太子妃笑着隔空点了点她,随即便与其他人说话去了。 七皇子妃将桃酥放在九昭面前,小声点说着,“太子妃值得结交,心思多却没有坏心。” 九昭点点头,却是心不在焉的,在楚国有予烁她可以肆意而为,在晋国因靖王地位超然她也不必讨好任何人。 就在大家说说笑笑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道通报声。 “宝珍公主到。” 九昭下意识的就将予烁往后推了推,予烁无奈只好悄悄的退出了席间。 宝珍一进来就直接看向九昭,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人,脸色臭的不行。 “宝珍来了,快来坐。”太子妃亲切的招呼。 宝珍是太子唯一的胞妹,太子对她还是很好的。 宝珍也没给太子妃脸色看,乖乖的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嫂嫂。” “不是说要出宫吗,怎么来了?” 宝珍隐晦的看了九昭一眼,哪敢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临出宫想着嫂嫂这里人那么多,肯定好玩,我就不想出宫了。” 太子妃慈和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别拘着自己,去玩吧。” 说完之后又看着其他人,“大家四处玩玩吧。” “是。” 九昭惦记着予烁,太子妃一说完她就与柔嘉说了下便率先离开了。 夏清然一直观察着她,见她离开也来不及跟丞相夫人说什么,急匆匆的跟着出去。 宝珍眼里闪过诧异,便想着跟出去看看。 她走的时候年轻女子都走得差不多了,所以太子妃也没有起疑。 九昭没找到予烁,蹙了蹙眉,予烁的性子根本就不会乱跑,如今这是晋宫,宝珍公主会不会派人在外面等着他的。 越想越怕,九昭步伐匆匆,却不想在一棵大柳树那儿遇到了夏清然,急着找予烁的她并没有理会,可夏清然却不愿意放弃那么好的机会。 “你在找你身边那个内侍吗?” 九昭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她,“你知道予烁在哪儿?” “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九昭冷静下来不由得冷笑一声,我是脑子废了吧,予烁离开的时候可没人跟着出去,那么她又怎么会知道予烁在哪儿。 看着不再追问的九昭,夏清然急了,她怎么不多说几句,这样我就可以找机会制造与她争论的假象,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喂。” 九昭不想理她,夏清然却不想放过如此好的机会,直接伸手拉住她,九昭下意识的甩开她的手。 夏清然叫了一声,九昭下意识的就伸手拉她,可她拉住九昭的手时眼里狠意一闪而过,拉着九昭就倒进了湖里。 “啊,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宫女的话还没落,就有一道身影直接跳进了湖里,紧张害怕的将九昭捞上来放在草地上。 “殿下。” 予烁全身湿透,急忙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住九昭,焦急的喊着。 内侍赶过来宫女便急匆匆的说道,“湖里还有一个人,快救人。” 这里的异样惊动了太子妃以及柔嘉,当柔嘉看到昏迷不醒的九昭时,连忙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她盖着“快,传太医。” 予烁将人抱起看着柔嘉,“公主,找个地方给殿下休息。” 柔嘉知道他对九昭的在意,也不管其他人急忙带着他去了一旁准备给人休息的房间。 夏清然被人捞起来的时候便失去了大半的关注。 “啊,有血。” 太子妃一阵头疼,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靖王的家事,一边让人将夏清然送去厢房,一边让人u请靖王。 阿云去太医院叫太医的时候说明了是两人落水,所以来的就是两个太医,也不至于发生二人争一个太医的戏码。 予烁安置好九昭,等着太医来诊断她落水受了凉,其余无大碍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了自己脸上的水珠这才一身煞气的离开。 柔嘉看着昏迷不醒的九昭,再看了一眼一看就知道会出事的予烁,咬了咬牙让阿云留下来照顾九昭,自己不顾仪态的追着予烁去。 予烁大步跨进了夏清然的厢房,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太医也诊断了夏清然,胎儿保不住了,她自己呛水太久伤了肺。 就在太医准备用药的时候予烁开口了,“不许救。” 太医愣愣,看着这生面孔,不解的开口,“你是谁?” 太子妃也不满他越过自己做决定,丞相夫人却是认得他的,见自家女儿的模样便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你一个奴才也敢在太子妃面前逾矩,是不想活了吗?” 予烁像是听不懂她说些什么,“咱家说,不许救。” 太子妃经过身边人一提醒也知道了他的身份,连晋皇都礼遇的人她自然不会把人看作一个普通的奴才。 “这,夏夫人是在宫里受的伤,这不救如何向靖王府和丞相府交代。” 予烁转头看着开口的太子妃,“夏氏谋害殿下,靖王府不需要交代,而她现在是靖王的妾室,与丞相府无关。” 丞相夫人替女儿不平,但也没立场说什么,“清然身怀有孕,不可能谋害王妃。” 予烁满眼嘲讽的看着这老妇,“咱家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你是王妃身边的人,怎么能听你片面之语。”丞相夫人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狠到利用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谋害靖王妃。 太子妃也为难,见丞相夫人这样丞相府也不像是放弃夏清然的样子,可靖王妃这边人她也得罪不起。 柔嘉听出了丞相夫人的话外之意,“丞相夫人的意思是靖王妃拉着夏氏一起跳湖?” 丞相夫人虽然是这个想法,但怎么会傻到直白的说出来。 柔嘉冷哼,“为什么,九昭贵为靖王妃,会蠢到以身犯险吗?” “清然怀了靖王的第一个孩子,谁知道王妃会不会怀恨在心,借此与清然一同落水让你们都站在她那边。” 丞相夫人再如何冷静,一个人面对这些对她女儿的刁难,也忍不住开口。 “丞相府以及夏氏那日哀求殿下的话丞相夫人忘了?”予烁冷冷地说道,如果这是楚国他哪会还跟这些人说废话,早就让司礼监拿人了。 丞相夫人面色一白。 “既然殿下都劝靖王莫要了这孩子的命,又怎么会亲自动手惹人闲话。” 靖王竟要杀了自己的孩子,这事可从来没有风声,一时间看向夏清然的眼神都怪异了许多。 “反而是夏氏,腹中胎儿有问题,她就借着这次宫宴栽赃给殿下,要知道这次宫宴她可不在邀请名单内,那么她又为什么要进宫呢?”予烁一句句的将众人的思绪带着跟自己想法走。 “你胡说,清然的胎一直好好的,怎么会有问题。”丞相夫人大斥。 予烁面无表情的上前倒了一杯冷茶轻飘飘的倒在了夏清然的脸上。 夏清然一个激灵便醒了,看着屋里的人率先落泪,“母亲,王妃害我。” “夏氏,可要咱家将你喝的坐胎药和绝子汤给太医看看。” 予烁的一句话就让她停住了哭泣,很快便无声的落泪,“我知道你是王妃身边的人,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的孩子本就是因为这次王妃推我入水才没有的。” “呵,一个死胎早该落了,不然一直在母体也会影响你,不是吗?” 见他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夏清然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是白的可怕。 “你说什么我不懂,我的孩子一直好好的,这替我把脉的郎中就能作证。” 予烁早就将人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听她这样说便看向了柔嘉,“还请公主派个人去靖王府找千怀将替夏氏诊脉的郎中带来。” “好。” 予烁甩了甩自己还滴水的衣袖,轻飘飘的看向夏氏慢慢的咧嘴笑开,“夏氏,若郎中证实了,那么咱家就亲自动手把你的骨头一块一块的敲碎,拔了你的舌头。” 夏清然吓得一个激灵,冷意从背脊往上窜。 予烁的话不止吓到夏清然一人,就连太子妃都被吓了一下,提着帕子捂着自己的心脏,深深地呼了几口气。 这楚国的内侍与晋国的真的不同。 柔嘉看了太子妃一眼,冷飕飕的看着夏清然,“夏氏,你别当掌印是吓你的,他一个宦官不仅是司礼监的掌印,还是神策军的掌权人,更是一己之力将如今的楚皇推上皇位,你莫要以为他是个善茬。” 见所有人眼底都有了恐惧,柔嘉慢悠悠的补充,“楚国有一句话,一手遮天的掌印只是九昭公主脚边的一个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