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忍九转身就走。 覃泽有些不耐烦了,一把将忍九扛在肩上,直接回了房间,将她扔在床上。 整个过程忍九竟然没有乱扑腾。 覃泽挑眉,“这么听话,又不想走了?” 忍九面色不大自然,“那倒不是。” “嗯?” 忍九微微正色,没有理会他极具压迫性的上挑尾音。 “覃泽,你非要跟我争个鱼死网破吗?” 覃泽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她,“我以为我们之间是互利共赢。” “那你去把华东翰杀了。” “现在不行。” “那你现在能做什么?” “现在能做的可太多了。”覃泽眼神变得暧昧起来。 忍九十分无语。 看到忍九表情,覃泽收敛了许多,“现在当然要对付华绍啊。”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忍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过表情十分平静。 “你想用我对付他?” 覃泽皱眉思考,很快眉头就舒展开来,“本来不打算呢,你这样一说,确实是个好办法。” “不可能。” “何必把话说的那么绝对,你要杀华东翰总得解决华绍,毕竟华绍可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是他的亲侄子呢。” 忍九低着头,覃泽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神,可是能感觉到她的失落。 怎么,华绍不会帮她,她很难过吗? 覃泽嗤笑,“跟华东翰相比,你对华绍来说到底算什么呢,如果有朝一日你跟华东翰相争,你觉得华绍会帮你吗?” 看到她拳头不自觉握紧,覃泽心中不屑却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他压下心中的情绪,慢慢靠近她,低声诱惑, “你现在还这么担心他,可是他到时候可不一定会担心你呢。” “说不定,他还会亲手杀了你。” 忍九突然抬头,眼中的惊惧和无力一闪而过,覃泽看到了,却不怎么舒服。 忍九自然不是因为覃泽说的话,覃泽这厮惯会蛊惑人心,如果对方不是华绍,不需要覃泽说这么多,她都会防备或者是杀了他。 可是华绍不一样,华绍从来不曾伤害过她。 哪怕她曾经那样待他。 她只是因为想起了那个梦,她一剑刺在华绍心口,华绍一袭红衣在雪地里没了气息。 那个梦境过于真实,分明是她做的,是她将剑刺在了他身上,可是那种无力感和绝望几乎要将她淹没。 梦都是相反的,华绍不会有事的,就算是华绍要杀她,她不会多说什么,这是她欠他的。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她报完仇。 至于左息九对她的恩情,还不了的,那就算了吧,让她再替他做最后一件事,那就是杀了覃泽。 “可是我跟他不一样,你也看到了,我不是真心想伤你的。”覃泽眼神温柔,加上他的俊美容颜,是让人很难拒绝的美色当前。 覃泽身上的气质独特,人们分明知道危险,可抗拒不了那种艳丽,飞蛾扑火一般有去无回,却又不是心甘情愿,等到缓过神来为时已晚。 像是胡媚,像是秦锦,她们后不后悔忍九不清楚,只是覃泽给的爱,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秦锦是下场最好的一个。 “覃泽,你到底知道多少?”忍九抬头,眉宇之间是掩不住的倦态。 “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 忍九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何爷爷……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原来都是假的,华东翰的疼爱是假的,何景荣的宠爱也是假的。 也说不上有多难过,他们都杀了她父母,要杀她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她不懂,除了在双刀门那一次,他们几乎没有对她下过手,她知道原因,无非是因为左息九。 可是为什么在祁家山庄就突然又敢了。 覃泽眼神幽深,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回忆。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走到桌边,看着杯中的清茶缓缓开口, “这天下,除了左息九,不会有人敢杀你。” 他的声音沉重,忍九脑海里又浮现出十年前的那一幕,那一场大火,那无尽的杀戮。 不像是同族,在左息九眼里没有所谓的对生命的敬重,他对待其他人极为随意,如同看待路边蝼蚁,哪怕全军覆灭他都无动于衷。 覃泽深呼吸,忍九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红衣如血,惑人靡艳,他开口: “所以,何景荣想将你的死推到我身上。” “是华东翰的意思吗?”她说的平静,可是覃泽却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微弱希冀,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何景荣想杀她吗? “忍九,你到底不是何景荣亲孙女。”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要杀你的不是华东翰,是何景荣。” “为什么?”不是因为华东翰,何景荣为什么宁肯冒着被天蛰教追杀的风险,也要置她于死地。 覃泽转身和她对视,眼中闪着诡异的光,“或许是因为我吧。” 忍九移开目光,忍下了拿枕头砸死他的冲动,直接说完不行吗!卖什么关子! “把话说清楚。” 覃泽眉峰微挑,笑了一声,“秦锦是他亲外孙女,他想杀的不止是你,还有我呢,谁让你跟我不清不楚。” 说完耸了耸肩,一副欠揍的样子。 忍九忍不住了,随手抄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你还是个人吗!” 覃泽一手接过枕头,旋身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懂了?”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忍九能不懂吗! 和曹阳磊一样,就算何景荣不喜欢覃泽,碍于秦锦,他也不能亲自下手。 他又看不惯她跟覃泽之间暧昧不清,干脆利用她让秦锦死心,如果不行就杀了她让覃泽收心。 忍九脸色不太好看,该死的覃泽! 看到罪魁祸首还在那里悠哉悠哉的喝茶,忍九更生气了,走到他面前夺过他的茶杯, “你接近秦锦是为了抓武林盟那四个人?” “我要练功呢宝贝,要不然华绍或者左息九来抢你,我怎么保得住呢。” 忍九眼神复杂,“覃泽,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们。” “没有。”他说的极为认真,一字一句,像是宣誓一般,满眼都是忍九。 他看忍九的眼神和华绍很像。 忍九嗢咽了一下,也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