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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前车之鉴

酒中正自可忘忧 柘见容 4435 2024-05-21 06:06
  “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胡媚开门见山,看着面前才十五岁的清冷美人,目光幽远。  她十五岁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呢,是了,家破人亡,落入地狱三年。  忍九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覃泽,只是她又该如何回答。  “胡门主,覃泽并非你良人。”曹兰的死还历历在目,那个场景她怎么也忘不掉,怪她一念之差,害了赵怜。  “呵,呵呵,赤星流,那么左息九和覃泽,谁又是你的良人呢?”胡媚看她的眼神微冷,抬手撩了撩头发,“或者华朗和华绍,谁又是你的良人?”  忍九扶着假山的手指用力,都有些泛白,心情却是极为复杂,难堪内疚与耻辱带着戾气攀藤而上。  “你什么意思?”  胡媚双手抱胸,脊背后靠,慵懒地倚在怪石上,她穿的许是钟青的衣服,略微有些大,却是极为保守的款式,不过被她穿出了另一种妩媚味道。  “敢在左息九眼皮底下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我该说你愚蠢还是该说你放荡。”  放荡?忍九松开手指,轻轻抚过假山,粗糙的触感让她清醒,“胡门主有话不妨直说。”  “放过覃泽。”  “胡门主跟我说怕是没用吧,你的阿泽似乎很喜欢找我麻烦。”似乎是故意炫耀一般,忍九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不过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忍九扭头,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曹兰之死,我以为或多或少会给胡门主一些…线索,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胡门主还是清醒一点为好。”  “奥,对了,赵怜的下落,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忍九补充道。  胡媚看着她说完之后直接离开,压根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她其实也有所察觉的,只是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相信。  她厌烦了那种浪荡的生活,覃泽的出现就像是光一样,他需要自己,又不会缠着自己,和她生命里其他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可是,似乎不是因为这个她才爱他,是什么时候就开始放不下他了呢?  忍九绕过假山看到了钟青和华朗两个人,钟青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抿着唇看着湖里的金鱼。  华朗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时不时看他一眼,警惕极了。  不过率先看到忍九走出来的却是钟青,他没有丝毫犹豫去寻胡媚,路过忍九之时跟她隔了很长距离,不曾看她一眼。  忍九觉得有些讽刺,胡媚挖苦自己之时,可曾看到过钟青的真心。  华朗也赶紧走了过来,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胡媚没把你怎么样吧?”  忍九不动声色地和他拉远距离,“没有,你快回去吧。”  华朗没有察觉,向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却被她躲过。  空中的手微蜷,华朗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不过忍九没有看他,目光落在湖中,鱼儿游得自在。  “我…我只是想送你回去。”华朗的手没有收回,却也没有再伸向她,他又不傻,她的闪躲他看得清清楚楚!  “不用了。”忍九直接转身离开,费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决绝,只是过分虚弱,让她的背影显得有些凄寥。  华朗默默垂手,看着湖里的一条鱼儿似乎有些好奇地游了过来,结果被另一条鱼撞的旋转了一圈。  华朗被它逗笑,只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那条被撞翻的小鱼有些踟躇地游远,忘记了对这里的好奇。  华朗双手捂脸,有些烦躁地把头发揉乱,气闷地将一块石头踢在湖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鱼儿受惊,慌乱逃离,华朗转身离开,背影依旧少年意气,只是带着些许灰蒙。  忍九回到房间的时候孙逐风并不在,只有一个瘦高的男人,二十七八的样子,肤色很白,跟忍九不差上下,不过看起来并不虚弱,斯斯文文的样子。  “你是?”  刘启看到忍九之时有些惊喜,将手中的药材放在浴桶之中,试了试水温。  “你回来了,我是武林盟的刘启,我听华朗提起过你。”  忍九挪了挪脚,笑的礼貌疏离,“是吗?”  “你来试试水温合不合适。”刘启说着就要过来扶她。  忍九躲闪不及,被他抓住手腕。  刘启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没有恶意的。”  忍九只得跟着他过去,手脚发凉。  “你的手好凉啊,我对医术颇有了解,可以帮你看看的。”刘启说着将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为她取暖。  “谢谢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的,你试试水温。”刘启松开她的手,站在一侧,随时准备添加热水或者凉水的样子。  忍九看着冒着缭绕热气的浴桶,眼前忽然一黑,竟生生摔在了浴桶边上,热水从浴桶缝隙流出,她的额头鲜血淋漓。  忍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床边趴了一个人,但是她却轻松不起来。  察觉到被子动了动,华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忍九醒来眼神明显一亮,但是很快暗淡下去。  “要喝水?”  忍九点了点头,“谢谢。”  华朗给她倒完水就直接离开,不过忍九却没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许是门没关,忍九这样想。  只是很快就听到“咚”一声,闷闷地,应该是华朗踹到了什么,紧接着“咣”一声,应该是什么重物落在了地上,还伴随着一声闷哼。  然后忍九就看到孙逐风捂着屁股走了进来,不爽地瞪了自己一会儿。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洗个澡都给把浴桶撞裂,你的头是铁做的啊。”孙逐风也不敢大声抱怨,生怕忍九去爷爷那里告状。  忍九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体,除了脑袋疼得厉害别的没什么。  “我是不是不能再洗了?”  孙逐风白她一眼,认命地给她倒药,“都流完了,不过你可以去打个滚,那个药材可贵了,我还得赔。”  忍九就听到了他第一句话,“什么可贵了。”  孙逐风一手端着药碗过来,大剌剌坐在她的床上,笑得十分友好甚至都趋近于猥琐。  “那个,那个,你有钱吗?”  “没有。”忍九如实回答。  孙逐风的笑容瞬间消失,毫不留情地将药碗怼在她脸上,“赶紧喝吧,女人就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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