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年前不久,木叶54年,村子跟云隐村签订的停战协议,如果一族这时候迫不及待搞政变,那村子将危在旦夕。 次日无雨,天灰茫茫的一片,视线不太好。 寒风刺骨,刮在身上宛如一把锐利的刀分裂皮肤,裸露之处。 新伤添旧伤,尤其唇瓣,入冬后,鼬就没好过。 暗部监控室有明确的排班,鼬下午请了个假。 两点左右,鼬再次踏入南贺神社。 一进神殿,多到数不清的异样目光落在鼬身上,鼬在人群发现了泉美。 鼬愣了愣,突然想到,丑八怪早就是下忍了。 按照一族惯例,凡是成为下忍后,一律要参加集会的。 下忍? 那么......她?也算长大一点了吗? 好像好久没听她唠叨了。 眸光稍转,鼬与止水四目相接,他一个人坐那边,与周围格格不入,显得很凸。 在止水的注视下,鼬找了个位置,跟泉美一同坐在前面的第一排。 泉美趴在桌子上,纹丝不动,好像睡着了。 鼬想找泉美说话的,有想过叫醒她,但中间隔了两个人,不是很方便的样子。 会议临近开始,门口陆续有人进来。 他们神色严肃,脚步匆忙,进来后一个劲卸掉身上的大衣,开始与周围的人寒暄。 密不透风的小屋,挤满了人,加上各种嘈杂的气味,沉闷到难以呼吸。 鼬深吸了一口气,吐气时,发出了一点尾音。 很快,鼬发现有特殊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一转头,便对上泉美那双超级大眼。 鼬眸光微滞,泉美那张熟悉的脸,有了微妙的变化,她眼角带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来不及往深处想,泉美瞪着鼬,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臭鼬,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鼬眨巴两下眼睛,“我来参加集会啊。” 话音一落,神殿几乎所有眼睛都望向了鼬,他们就这么愤怒的看着,倒是希望有谁出来骂一句。 然后,他们就跟着骂。 泉美凝视着鼬,“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好,我好着呢。” “你躲着我干嘛啊?”泉美问。 鼬感到无中生有,莫名一惊,“我躲你干嘛?” 泉美较真,“你就是躲着我嘛,等下都大半年了,没见你几次。” 鼬注意到右边两人神色的变化,移开了看泉美的目光,望向光滑平整的桌面,“没躲呢,忙。” 泉美眼睛透过左边两人坚挺的鼻翼,钻到鼬侧脸,“你有,现在早上都见不到人了。” “晚上回的晚,早上起的也晚。” 泉美骂的有些委屈,“撒谎精。” 鼬眸珠往右边的泉美一转,“没撒谎。” “你有,佐助说,你一般八点都在家了。” “佐助才是撒谎精。” “鼬,自从茶店一事后,你就......。” “鼬,我跟你表白,只是向你表明我的心意,你不必有压力的,你更不用躲啊,我又不会找机会迷晕你,跟我生猴子啥的。” 这大庭广众的。 鼬咽了一口唾沫,眼神羞涩的望向了门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泉美。 夹着他俩的中间两人,惊讶极了。 其中一人忍无可忍的跟泉美提议道:“泉小妹,要不我跟你换个位置吧,有些事我们知道了也不好。” 另一个纷纷点头应和,并建议道:“对对,你过来吧。” 泉美瞥了他们一眼,“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我现在有一黄河水的话,想跟他说嘛。” 中间两人同时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泉,“你俩?什么关系啊?” “我俩?” 泉美斟酌一瞬,“我俩什么关系都没有啊,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他。” 泉美勇敢接受中间两人的道德审视,“怎么了?阿叔?” “我不信你们小时候没有喜欢的人,我只是把你们当初默默埋在心底的秘密,坦坦荡荡说出来了而已,我有罪吗?” 泉美无所谓的说:“你们随便谴责我好了,反正我也不吃你们家大米,我不在乎的。” 她回答的是那般光明磊落,不带一丝掩盖。 整个神殿的人都听到了。 被牵扯的,可是宇智波族长的儿子。 中间两个平民大叔,不敢随便苟同。 就算要批评泉,也是泉父母应该操心的。 何况,两位大叔还有一点羡慕,听说宇智波鼬七岁就具有火影思维了,他就......毕竟泉他们还小嘛。 过来人都明白,小时候的爱很纯粹。 眸光偏爱谁,就喜欢谁。 喜欢谁,就对谁好。 不像现在,既是假的也是真的,亦假亦真,假假真真 ,太琢磨这些,只会内耗元气,他们都在虚伪的人际关系苟活。 鼬听后,全身一颤,这股无地自容的尴尬,竟然能让鼬短暂忘记?双向间谍身份带来的烦恼。 鼬无奈又放松的叹了一口气,她是怎么做到小小年纪,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还面不改色? 泉美看着鼬一直望着门外。 泉美想好了,等下只要鼬一回头,泉美仍接着问。 等了好久,也不见鼬转头,泉美有些后悔的问,“鼬,我是不是让你很丢脸啊?” 泉美还没闭嘴,中间两人便给泉美投来默许的眼神。 泉美惆怅的说了一句,“阿叔,你们两个别这样看我。” 说完,泉美安静的绑起了头发。 鼬回头偷看了泉美一眼,看她如此苦劳,鼬不禁失笑一声,笑地肩膀轻颤。 不一会儿,座位还没换,宇智波族长富岳神色庄严,走进神殿。 会议开始,全体默坐。 富岳刚结束开场致辞,八代就开口盘问鼬,“鼬,啊......这次终于来集会了,你父亲一直说,你忙着执行任务,那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暗部潜伏,你为咱们一族带来那些有价值的或者实用性的情报?” 大家认真等着鼬发言。 那一瞬,神殿所有声音几乎被吞没了一般,落针可闻。 泉美默默垂下脑袋。 鼬有些无助的望着台面上的父亲,迟迟未作答。 也不知怎么回答。 沉寂下,生出了其它零碎的催促声,“他倒是说啊。” “对啊,倒是说啊,” “他身为族长的儿子,这样真不像话。” “就是,太不像话了。” “呵呵,你们忘了,他上次来神殿怎么说的来着,他说我们别人啊。” 到了一族生死存亡关头,泉美左边两人也是出奇理智,其中一人出来发话了,“这有啥的,上次他怎么说的?” 另一个印象深刻,一拍即合,“他说我们制造争端。” “对啊,他说我们制造争端啊。” 富岳察觉到儿子鼬,向自己求助的眼神,富岳不敢正视鼬。